黄昏暮色中回客栈童莲却墙角发现了石三怒终究无法抑制自己思念只知道如果不见到穗穗就要发疯了

“可你见到穗穗跟说什么？说你父仇不共戴天吗？”童莲一句话问得石三怒哑口无言你爱不爱穗穗你只要回答这一个问题！假如现不回答那就晚了因为龙家已经请了姚先生做媒明天就上雷公寨为耀文提亲

石三怒听完撒腿狂奔

“穗穗 ―”

莽莽群山石三怒声嘶力竭呼喊一路回荡夜空下……

四十里路几乎一口气冲到了雷公寨只有田大有一个人家石三怒突然醒悟了再度狂奔狂奔向天坑岭果然山上追上了正走向排帮大寨穗穗石三怒一把拉住了穗穗：“你不要命了我爹会杀了你！”“杀了我就杀了我杀了我也要见你一面”两个人不顾一切地拥抱一起

麻大拐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还要娶田大有女儿？”

三怒决心不可更改：上一代事已经过去不娶穗穗生不如死

麻大拐子气得扬起了巴掌……但扬起巴掌最终打了麻大拐子自己脸上现只恨自己阻挡不了年轻人爱情这个夜晚麻大拐子石天保灵前跪了整整一夜现只能让义兄天之灵来为作这个痛苦决定打卦铜钱旋转落下应允正面

田家两个媒人同时登门

一个受龙太爷所托代表耀文提亲姚先生另一个竟代表三怒麻大拐子

一个文一个武一个竿子营最大先生一个竿子营最大土匪两人两把伞针锋相对土匪与先生都照足了做媒规矩夸自家儿郎贬对方四言八句各有千秋

“要我答应也可以除非石三怒退出排帮”田大有肯定不希望自己女儿嫁给一个排帮穗穗冲了出来不乎不乎石三怒不排帮人都愿意跟一起但田大有没有商量可打

麻大拐子也火了最终求亲不欢而散

耀文焦急地等姚先生消息但回来姚先生脸上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耀文心一下子凉到了底同样凉到底耀武――为弟弟娶回自己娶不到穗穗早就成了最大心愿

山寨里麻大拐子苦口婆心等劝说石三怒石三怒不语沉默得让麻大拐子那样不放心“盯着这孩子别让下山” 麻大拐子悄悄吩咐师爷

瞒着阿公耀武带了几个亲信团丁趁夜上了雷公寨

石三怒还没被盯住了刚刚掌灯师爷跑来报告麻大拐子：三怒不见了麻大拐子一把操起了枪“走下山！”

雷公寨溪边耀武看到了三怒与穗穗怒不可懈举起手中枪就向石三怒射击穗穗拼命拦着耀武三怒带着肩头枪伤夺路而逃

耀武甩开了穗穗一口气追到了天坑岭下越追越近带着伤三怒已经有些慢了瞄准三怒耀武举起了枪赶下山来麻大拐子枪却先响了耀武一头栽倒地

月月今天心情很好白天刚上梯玛那里求过送子签上上大吉

宝贝似地捧着签条等着要跟耀武分享但等来团丁抬进门耀武——浑身鲜血人事不省

请来给耀武治伤梯玛刚进龙家门麻大拐子派来师爷大先生也持帖来拜

团丁们哗啦一片拉开了枪栓龙太爷却阻止住了手下大先生小心翼翼：麻爷今天山上打猎走火听说误伤了大公子山上治枪伤倒还有些好药麻爷特派我来给大公子瞧伤

龙太爷不失礼仪地任由大先生使出浑身解数给耀武治伤上药

“伤得怎么样？”大先生一回寨麻大拐就忙不迭地问

大先生摇头：龙耀武伤了脊椎这辈子腰以下废了

“增岗增哨日夜巡山寨里所有弟兄枪不离人！”麻大拐子口不停地吩咐从现起知道排帮睡觉只怕也得睁开半只眼！

龙太爷也询问梯玛人废了还能生孩子、续香火吗？梯玛不知该怎么开口龙太爷明白了门外吵嚷一片团丁们已全体集合十七寨寨首也纷纷赶来枪如林刀如雪群情激愤就等龙太爷一声令下代表战书毒麻藤就摆盘子里只要送上天坑岭一场你死我活大战就会竿子营与排帮之间爆发

龙太爷久久呆坐已经询问过同去团丁：耀武先伏击石三怒为了那个田穗穗这孩子自己昏了头龙老爷立刻吩咐六伢子天坑岭

六伢子将盖着红布托盘送到了天坑岭山寨掀开红布麻大拐子长出了一口气：盘子里不毒麻藤代表讲和荷叶杆“备五百大洋送给龙大公子作汤药费”

麻大拐子把石三怒给锁起来了――龙家也许不敢跟天坑岭干大仗但这个仇终归结了石三怒要再下山未见得龙家不会拿开刀

得知耀武受伤消息田大有与穗穗赶到了龙家

龙太爷客客气气客气得那样公式化却没有让田家父女进房看耀武龙太爷笑容背后牙咬得紧紧龙太爷招来了耀文把耀武枪摆了面前“我？当团总？”耀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耀武倒下了不耀文还能谁？龙家就竿子营天龙家子孙必须撑起这片天耀文不干要去考大学何况跟穗穗已经没希望了已经打听怎样报考西南联大只恨不得早一天离开竿子营

龙太爷抖出了哥哥挨枪原因耀文这才知道耀武竟为了自己能娶穗穗去伏击石三怒才落得如此下场哥哥为自己倒下哥哥留下责任自己怎么能推脱？

耀文只得拿起了那支枪拿得那么心不甘情不愿

团总耀文上任第一天就碰得灰头土脸：不晓得应该怎么操练不知道巡逻范围步枪从肩上滑下来砸痛了脚连开枪也不会枪声惊得全身发麻……团丁们都忍不住看笑话但有人比耀文更难过――自从耀武伤稳定后月月苦日子反而来了耀武不相信龙耀武怎么会瘫床上爬不起来？拼命挣扎命令月月把扶下床当然起不床耀武一腔闷气全发月月身上一巴掌打得月月青红紫绿从此有了发泄对象：汤烫了烫得起不来床饭凉了凉得下不了地月月就存心不想让好该打！晚上月月服伺睡觉不肯：“把衣服脱了！”月月不敢不听小心翼翼想尽办法……但耀武已经没法做男人耀武抡起鞭子发疯般把月月打得惨叫门外六伢子听得心如刀绞

雷公寨穗穗溪水边等了一天又一天三怒始终没有出现“人家不愿意下山你还傻等什么？”田大有都火了连童莲也劝穗穗刚刚送走一批货也到雷公寨来看望穗穗穗穗谁也不听等成望夫石也要等下去终于等来了消息：下山收粮土匪中有石三怒小兄弟狗伢悄悄告诉石三怒闹着要下山麻大拐子把锁山寨柱子上已经三个月没开锁了七天前忍不住告诉了三怒穗穗天天守溪水边等消息从那天起三怒就再没吃过一口饭眼看人快要不行了

穗穗回家打扮一新：“我要上天坑岭接三怒出帮”“你不要命了？”童莲吓了一跳却没想到田大有反而没有阻拦女儿反而给女儿让开了路――竿子营无论男女认准了事都不可能拦得住啊

排帮大寨里麻大拐子因为三怒绝食已经急得要疯却怎么也没想到田家妹伢竟会这时候独闯排帮把山寨门拍得山响

“你信不信我现杀了你？”

“等我见石三怒一面要杀要剐随你便”

麻大拐子没话讲了这样妹伢面前还能说什么？

排帮厚重大门终于穗穗面前打开

穗穗只要石三怒一句话：“我来接你下山你走不走？”

石三怒斩钉截铁：“走！”

“好鬼门关你自己选”麻大拐子转头问师爷“照规矩倒寨出帮如何搞？”

大先生哆嗦着嘴唇：“乱棍火海跳刀坑！”

数百排帮兄弟黑压压从大厅直排到山寨大门口紧闭大门口等待穗穗大厅前赤膊上阵石三怒们相距不过十几丈这十几丈路要走完却难如登天!

山神座下麻大拐子敲响了头声锣碗口粗木棍十八条十八条汉子气势汹汹列成行“石三怒你出不出帮？”“出！”一棍打得石三怒倒地上爬起来往前“石三怒你出不出帮？”第二根棍子举了起来“出！”第二棍结结实实打背上继续往前“你出不出帮？”“出！”……

一棍棍将打倒地一次次爬起来口吐鲜血后背血肿一片每棍下去都一片鲜红淋漓排最后狗伢第十七棍打得石三怒倒面前时已忍不住伸手想去扶但麻大拐子声音那样严厉：“不准扶让自己走！”

含着泪狗伢棍子重重落背上

“当!”麻大拐子敲响了二声锣

撑过了乱棍石三怒走到了“火海”前――那三丈长火坑铺满燃得正旺炭火

两根铁链将两个百斤重石锁锁上了一双脚------要拖起这沉重石锁赤足火上走过去“三怒现回头还来得及啊！”大先生眼泪都出来了但石三怒不回头……穗穗就前面不远必须走过去！脚踩上了通红炭火一步一步炭火烧得脚底青烟直冒痛得汗珠直暴――突然跌倒炭火上

“三怒！”穗穗惊呼中石三怒又站了起来仿佛被炭火反而烧出了无比斗志嗔目狂吼犹如一尊浴火战神！ 冲过了火坑!“少扛把子好样!”满寨顿时响起了弟兄们一片情不自禁叫好声!

“当!”麻大拐子敲了三声锣前面三张垒起八仙桌

八仙桌下面三十六口短刀刀尖向上寒光一片麻大拐子起身站到了刀坑前：“石三怒刀坑跳不死我就给你开寨门！”所有弟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眼看着石三怒爬上了八仙桌“我跟你一起跳！”穗穗走了上来几个负责把拦寨门口弟兄也不由得放下了刀枪任由走向石三怒……此情此景们还怎么忍心再拦住这对同生共死恋人？ “好要死一起死不死我们一起出寨门！”石三怒一把将穗穗拉上了八仙桌抱起纵身跳向满地尖刀!

千钧一发之际谁也没想到却麻大拐子突然出手一拐棍将竖起尖刀扫倒一片两个人就落一片刀光中唯一空地上“给们开寨门！”麻大拐子吼了出来“阿爹！”石三怒一个头重重磕麻大拐子面前“三怒不孝了！”相互支撑着与穗穗迈出了排帮大门

眼看着义子离去麻大拐子义兄石天保灵前跪了下来猛然嚎哭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哭得以头戕地哭得肝肠寸断！“姓田你剜我心头肉剜我心头肉啊我操你姓田八辈祖宗啊……”所有帮众都垂下了头整个山寨回荡着一个父亲捶胸顿足绝望嘶吼……

雷公寨门口田大有与童莲一直等到星月满天等到五内如焚们等到了――穗穗背着遍体鳞伤石三怒出现了山路一头童莲眼泪一下子忍不住了为这对如此情比金坚年轻人田大有却压抑着激动默默地给石三怒处理好了伤口这才告诉田家不能留必须马上离开

“阿爹！”穗穗急了但田大有下一句话却出人意料：照竿子营规矩男女婚前不能住一起这都忘记了？两个年轻人一起跪了田大有面前喜极而泣：千难万险们婚姻终于赢得田大有认可！“谢谢你阿爹！”

童莲把石三怒带去了麻溪铺商队正好需要这样熟谙雪峰山人石三怒有了自己属于平民职业

姚先生给龙家带来了意想不到客人：田大有、穗穗、童莲与石三怒――石三怒要与穗穗订亲今后要竿子营生活过去跟龙家恩怨必须作个了断田大有只能借姚先生面子“好事嘛大银恭喜你了”龙太爷满面笑容“恭喜恭喜”月月同样满面笑容“恭喜你们”耀文想笑但实笑不出后院那边耀武咆哮却清晰可闻：“拿枪来我要宰了姓石那小子！”气氛尴尬龙太爷却充耳不闻微笑一如既往七十五老麻雀真正深仇大恨何必放脸上？

这天夜里耀文酩酊大醉这天夜里耀武满腔怒火“脱脱衣服！”攥着鞭子

月月却头一次没有听白天穗穗幸福笑同样刺激了头一次那样冷静地戳穿耀武伤疤：“你自己没用我女人你才不男人你自己不男人！”耀武疯了一样挥动着鞭子月月仿佛木头人不喊不叫不流泪任抽……

夜静更深月月推开了耀文房门月月解开衣扣搂住了耀文“阿秀？”迷迷糊糊耀文扑倒了……房外一直担心月月、跟随月月六伢子听着房里喘息头脑一片空白……晨光将现耀文已经清醒清醒得不敢相信床上人竟嫂子月月却冷静地扣好了衣服只留下了一句话：“你说我不女人？”

一整天耀文不敢出门无法面对哥哥无法面对月月但有太多事情等做毕竟龙家当家人但月月偏偏放不过月月把耀武推出了大门晒太阳还叫住想溜出门要帮忙抬哥哥“你看耀文对你这个哥哥真好”对耀武说耀武说那当然我弟弟哪像你这个婆娘一天到晚恨不得我死月月不恼微笑给耀武喂饭还要耀文帮忙站一边端碗看着月月一口一口那么冷静地喂耀武耀文心都发抖耀文向阿公提出要住到团上去――必须躲开这一切

穗穗跟石三怒正式订亲了童莲也要带着去四川运货分手之时两个人约好等石三怒回来就成亲同样等待这样等待却那样幸福而甜蜜

那一天我一生中最值得纪念日子就向孙主任汇报完工作后周副主席接见了我向我了解整个湖南战区抗战物资供应情况托我给湖南省委带去了指示：只有依靠群众才能克服各种困难去争取民族抗战最后胜利我也将永远记住周副主席最后叮嘱我话：中国抗战事业需要一根脊梁而中国共产党就这根脊梁！

月月却发现自己不对头最近恶心想吐犯困酸菜一吃一大碗蓦然有了不祥感觉借口上梯玛那里为耀武求签请梯玛帮把脉梯玛一句恭喜月月心凉到了底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刚进门却听见龙太爷埋怨厨娘：怎么天天摆那么大碗酸菜饭桌上？厨娘说少奶奶最近爱吃酸吩咐了让餐餐做月月赶紧说现不想吃了端走端走却挡不住突然涌上来一阵恶心想吐望着干呕孙媳妇龙太爷微微皱起了眉头

月月找到了六伢子：“你去帮我把穗穗请来”不能让任何别人知道这个秘密耀文刚好去了县城里缴粮款现只相信穗穗和姑父――姑父田大有懂医听完月月话穗穗惊呆了：“哪个？”月月不说只请穗穗帮找药只告诉穗穗配不来药就只有去死

田大有配好了打胎药――还能怎么样？总不能看着月月去死“可千万不能让人发现啊”叮嘱六伢子六伢子当然知道但六伢子还太紧张但月月运气还太差当走进龙家大门时候迎头正碰上龙太爷六伢子吓得赶紧把药往身后藏却反而引起了龙太爷注意“这什么？”六伢子脸色变了

看见龙太爷带着郎中走进门来月月就知道：完了！“把手伸出来！”龙太爷命令月月突然平静了伸出手任由郎中搭上了自己脉――要来早晚会来这就命

耀文被团丁匆匆叫回了家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管家凑到了耳边：丑啊出大丑了少奶奶怀了孕刚两个月也不知哪来野种老太爷正审死都不招呢耀文只觉得有什么突然扼紧了喉咙！房里皮鞭下月月遍体鳞伤龙太爷狠狠盯着这个曾最喜爱孙媳妇：“到底谁？说不说？”月月一言不发龙太爷没辙了：“传话下去我要开香堂行家法乡规！”

穗穗冲进了姚家：龙太爷要大开香堂执行家规把月月投天坑！求舅舅赶紧去救表姐任怎么说姚先生闷桌前呆若木鸡一辈子诗礼传家教学生礼义道德廉耻如今女儿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丑事哪里还有脸见人哪里还有脸去讲情面？“舅舅您就忍心看着们把月月姐投天坑吗？”“我没这个女儿”姚先生话让穗穗彻底绝了望

天坑岭五花大绑月月被吊上了天坑十七寨男女老幼齐聚天坑前连耀武都坚持要把抬来观刑――要亲眼看这个骚货死“我龙家祖宗多少代清清白白只有贞节烈女数不清没出过偷人养汉不要脸货！”龙太爷当众宣布要执行家规给竿子营老少乡亲一个交代如果谁觉得做得不该现就开口所有人都唾弃都不齿――偷人养汉怀野种这种不要脸货活该！穗穗与田大有站了出来穗穗给龙太爷跪下了哀求饶了表姐“您大人大量看月月年少无知……”田大有自己都觉得恳求得如此苍白

龙太爷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你田大有还有脸出来讲情？你父女明知这个货往我龙家脸上抹屎还给配药送药！我今天只绑了六伢子一个已经给足你面子你田家人要还有脸就老实给我站远些！”田大有无话可说只能拉开自己女儿被绑一边六伢子更拼命地求但现有谁会理？“耀文动手！”太爷催促着耀文――从上了山起耀文就躲人后不敢露面刀就耀文手里一刀下去砍断绳子月月就会直落天坑“耀文等什么？动手！”耀文举起了刀但怎么能砍下去？突然给阿公跪下了一句话石破天惊：孩子全场震惊！耀武一把抢过了身边团丁枪但龙太爷猛地托起了枪口

月月怀耀文孩子龙家种！“把放了”可以不要这张脸但不能断了龙家香火但这当了九弓十七寨老少乡亲面龙家出了这样败坏门风逆子龙太爷怎么能当众护短怎么能就这样了结？龙太爷亲手摘掉了耀文耳环：“你给我滚滚出竿子营永远不准再回来！”摘掉银耳环这竿子营男人最大耻辱这代表着竿子营从此没龙耀文这一号男人！

千百双不齿目光里耀文一步步离开了自己家乡

姚先生来到龙家希望龙太爷休掉月月让领女儿回家但龙太爷不答应只有耀武不甘心整天擦着手枪只剩了一个心愿要把祸害两兄弟那个骚货月月打死

那些日子里龙太爷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岁

比预计整整多等了两个月商队才从重庆运了货回来童莲带着石三怒提前赶到了雷公寨――既为了提前安排这批货护商也想趁着货到前这几天给和穗穗办婚礼喜庆消息传遍了雷公寨五叔带着乡亲们都来田家帮忙雷公寨上下欢乐一片望着热情乡亲三怒却不禁黯然――终归忘不了排帮弟兄忘不了阿爹没有了阿爹和兄弟们参加喜事终归那么不圆满

田大有将喜帖送到了龙家担心龙太爷记恨田家必须来当面请龙太爷不料龙太爷却那样热情大度不咎既往还主动跟田大有商量办喜事难处却不知道太爷真正心思不知道一个可怕阴谋早已被太爷算得明明白白汪兆丰给龙太爷送来了上一趟走私大烟利润告诉这一趟货也都安排好了龙太爷却把钱还给了还另送了一大笔钱条件只有一个要用这个机会报仇这批货必须损失掉！

婚礼前这一天六伢子被汪兆丰借到了客栈帮忙包扎货物才干到一半管家龙贵却到了客栈找到六伢子要准备一下去排帮送喜帖喜饼带来喜饼与汪兆丰正打包货包装得一模一样不经意间汪兆丰也道出这些货都童莲从重庆带来货样只有童莲与田大有才晓得什么等六伢子换了衣服来拿喜饼喜饼却与汪兆丰货放混了汪兆丰帮找出了“喜饼”六伢子匆匆赶去了排帮

中午时分管家飞马赶到雷公寨带来了意外消息：负责押送这批货团丁与汪兆丰早上吃坏了肚子镇上现已派不出人手去押货不得已只能请田大有组织人手跑一趟“太爷说晓得你明天嫁女实不好意思麻烦你了”田大有还有什么好推脱？算算时间赶得快话也还来得及赶回来给女儿送亲嘛顾不得众人反对带队上了路

六伢子把喜帖喜饼送到了排帮但麻大拐子怎么也没有想到喜饼盒里装不喜饼那竟一包大烟追问六伢子这哪里来六伢子根本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只说这些货都师父验过顿时麻大拐子怒火腾起八丈高！拿起枪带着兄弟们就去追田大有

夜山路上麻大拐子与田大有护商队狭路相逢一场激战田大有掩护众人且战且退排帮抢走了一小部分货断后田大有却一枪击中了麻大拐子

前来迎亲石三怒迎头碰上了狗娃听到了麻大拐刚刚挨了田大有枪生命垂危噩耗石三怒一口气冲回天坑岭山寨养育十六年义父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气抢来货里搜出了一包包大烟

雷公寨田大有飞马赶回催着送亲队伍赶紧出发明白排帮人会立刻来报仇新郎还没来迎呢哪有就送新娘道理？大家都不明白但田大有却不容置疑说青岩河上桥塌了三怒耽搁了说再拖时辰就过了要求队伍立即走等到送亲花轿消失了黎明前夜色中田大有又赶紧归拢寨子里剩老幼从后面出寨上山躲起来！不能连累全寨子人现寨子里只剩了一个人可以面对那无数复仇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