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与王燕儿与十岁的女儿娜娜一起住在楼上，楼下住着梁奶奶。王燕儿拎着菜与马鸣路过梁奶奶家门口，梁奶奶正在杂乱的屋内码捡来的垃圾，朝外啐了一口，马鸣心烦地想要说什么，王燕儿却把他拉上楼了。 马说梁子案已经重审通过，属于轻罪重判，估计这几天就能回来了。王燕儿悲喜交集，按捺不住要把消息告诉楼下，被马鸣冷言制止。王燕儿包饺子，背着马鸣给梁奶奶送，两人争吵起来。马鸣纠扯到梁子的事上去了，说你避着我的事儿还少吗？王燕儿被激怒了，说我告诉你马鸣，我从来也没什么避着过你的事儿，倒是有些人，该露头的时候做了缩头乌龟。马鸣揪住乌龟这个词说自己确实做了乌龟，做了十年了，边怨恨地说边砸东西。 马鸣在发怒，王燕儿却悲伤地神游天外了…… 工宣队若干人拍着桌子声色俱厉地审问王燕儿，王燕儿腹部隆起，明显怀孕。“说！这孩子是谁的？奸夫是谁？” 无论怎么威逼利诱，王燕儿始终低头垂泪不开口。于是，她被人捆绑着，脖子上挂着一双破鞋，手敲铜锣游街，敲一声锣喊一声：“我是破鞋！” 围观的人们脸上露出厌恶神情。王燕儿的同屋知青女及马鸣梁子等众人也站在人群中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一盆脏水迎面泼到王燕儿脸上，众妇女群情激奋，都往王燕儿身上吐口水，骂她不要脸。王燕儿不堪忍受屈辱，纵身跳入河中要自尽。梁子冲过来第一个跳入河中救人，马鸣吓傻了，等众人帮着梁子把王燕儿救上来，他才和女知青等一起围过去。女知青哭着对王燕儿大喊：“你傻不傻？到底是谁你说出来不就完了吗？那个混账王八蛋在哪儿？ 面对众人的逼迫，梁子双拳紧握神情紧张，猛然大喝一声：“你们别再逼她了！那个龟儿子是我！是我他妈强奸她的！” 所有人包括马鸣，一起震惊地看着大义凛然的梁子。王燕儿吐着水醒了过来，呜呜地哭了起来。 此时的王燕儿眼睛里也泛起泪光。马鸣一不小心把墙上的结婚照也砸破了。“哗啦”一声，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马娟突然闯进来，吃惊地问，怎么了你们？不过了？两人这才慌忙一起收拾屋里的残局，假装没事儿人一样。 马娟儿因为和马母闹矛盾，要搬到哥哥家来住，王燕儿却怕马母不高兴，不敢收留。马娟说你别怕她，正说着，马母找来了，说你就是跑到天边也得给我去相亲。原来马母的老战友帮着给介绍了个对象，马娟儿嫌人家长相斯文，见都不愿见，气得马母把她赶出了家。马母从楼下时便不客气地说楼下脏、气味不好，梁奶奶忍耐地不搭她的岔儿。 等马母走时马鸣和王燕儿送她，梁奶奶却朝门外啐了一口。这一下不要紧，马母当即站住厉声问老梁家的你啐谁呢？ 王燕儿怎么劝也劝不住。马母言语刻薄，句句话戳梁奶奶心窝。梁奶奶也不示弱，两个人就争吵起来了。王燕儿规劝，却遭到马母不客气的数落。她质问王燕儿为什么要帮着梁奶奶说话？说自己遭到这种奇耻大辱，跟自己当年司机的老婆吵架都是王燕儿害的！她把对梁奶奶的一腔怨气全发在王燕儿身上了。娜娜哭着指责奶奶，说你就会欺负我妈妈！ 马母瞪着马鸣说要是你小时候敢这样对你奶奶说话，你爸会怎么对你？马鸣舍不得打娜娜，王燕儿也紧张得要命，马娟儿上前护着娜娜把她带走，才解了围。马母骂马鸣你这没出息的，我真是白养了你了。说罢噙着泪怨愤地走了。马鸣追上去把她送回了家。 母子俩说起即将回来的梁子，马母咬牙切齿地反问马鸣为什么把他弄出？等着给自己戴绿帽子呢？一句话把马鸣说得灰头土脸的。

王燕儿路过楼下，梁奶奶照例朝她吐了一口，王燕儿再也忍不住，厉声说梁奶奶，我忍了您十年了，您要再这么对我我就不客气了！老实人的发威有着出乎寻常的效果，梁奶奶被震住了。连娜娜也气愤地说您要再对我妈这样我就永远也不理你了！ 梁奶奶一大早就起身翻捡废品去了，马鸣和王燕儿娜娜也出了门。马娟儿因不服单位领导管理，仗着哥哥和已故父亲的势不好好上班，这天又没去。正在家看琼瑶小说，听到楼下有动静，原来是梁奶奶的二儿子和媳妇张红来找梁奶奶，梁奶奶不在就嘀嘀咕咕地在门口等，马娟偷听到两人正在商量怎么用苦肉计霸占梁奶奶的房子。 梁奶奶不肯把房给二子，发生激烈争吵。马鸣下楼指责二子不成体统。没想到二子反唇相讥，说奇了怪了，他占了你老婆的便宜你还心甘情愿帮他？哪来这么个甘心当王八的？二子的粗鲁让马鸣暴跳如雷，要跟二子打架。 二子媳妇张红拉开马鸣，说马鸣，二子他不会说人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在张红的数落下，梁二转而对马鸣诉起苦来了，说谁都知道你人不错，重情意、讲义气，十年了，你一直在帮他。可是你帮他是你的情份，我却被他害惨了。因为家里有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我的档案都跟着抹黑，当不了兵，提不了干。找个媳妇人家还对我俩挑三拣四的，你说我要模样有模样要人品有人品比别人差啥？凭什么我就只能找个二婚的？一句话惹怒张红，逼问他你说啥？你说啥？张红揪住二子耳朵两个人内讧起来了。 梁奶奶说你们都给我滚，少在这儿丢人现眼。家里这房是我留给老大的，谁急也没份！你有脸说你哥的不是，你更不是东西，前两年我阑尾炎住院，你可给我送过一口饭？你尽忙着喝酒赌博了，闹得人三天两头上你老娘这儿来要赌债。二子急了，质问说妈你为啥那么护着他？好孩子你不疼，把家人脸都丢尽的流氓无赖倒让你这么宝贝样护着？王燕儿回来刚要插话，张红堵她的嘴说王燕儿，我们跟我妈把这事儿掰扯清楚，家务事就不劳你们插手了。 马鸣气哼哼地瞪了一眼王燕儿转身上楼。马娟儿从小生活在爷爷奶奶身边，对梁子没有印象，追上来问马鸣二子的话什么意思？马鸣没好气地说二子是个王八蛋，只要自己在，他永远也别想住楼下的房子。马娟儿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王燕儿，又问王燕儿二子话的意思，王燕儿忌讳地回避了她的话。 楼下的争吵声清晰地传上来。二子说梁奶奶太偏心，早知道如此，他也该去当地痞小混混。梁奶奶声嘶力竭地为梁子辩护，说我的儿我知道，梁子根本不是那种人！他跟楼上的好是两人心甘情愿的，是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最后变褂才害了他！梁奶奶拿扫帚强行把二子和张红赶走，然后心口疼犯了，倒在地下。 马鸣指责王燕儿自取其辱。王燕儿冲口而出说马鸣，咱们离婚吧。马娟儿被王燕儿吓住了，说嫂子你胡说什么？王燕儿认真地说这句话憋在我胸口好多年了，今天终于说出来了。她执意要和马鸣离婚，马鸣心虚地说你是不是疯了？王燕儿说十年了，自己一天好日子没过过，与其这么痛苦着，不如早离早了。马鸣愤怒地说离！谁不离谁是王八蛋！ 这时娜娜发现梁奶奶倒在楼下，惊叫妈！妈！你们快来呀！ 马鸣叫救护车的时候，王燕儿守着梁奶奶，老太太拉住王燕儿的手，伤感地说自己不行了，怕是等不到梁子回来了。她让王燕儿跟自己说实话，梁子是不是强奸过她？两人说话的时候马鸣已经走到门外了，王燕儿说不是，梁奶奶痛心地颤抖着手从枕下拿出那个手镯说你好狠的心啊！我家梁子打小坚强，小时候从房梁上掉下摔断两根肋骨都没哭过，他拿着你还回来的这镯子趴在我怀里呜呜的哭啊。一看那镯子，王燕儿的眼睛湿润了，思绪不由回到十几年前…… 母亲临死时拉着梁子的手，殷切地请求他一定帮自己照顾好王燕儿，年轻的王燕儿趴在母亲床前哭得跟泪人一般。梁子发誓此后王燕儿就是自己的亲妹子，王母这才放心地闭了眼。梁子把王燕儿领回家，梁奶奶欣喜万分，用打量儿媳妇的眼光看她招待她，末了还把家传的手镯送给了她…… 梁奶奶虚弱地问，娜娜真是我孙子？王燕儿以为她这就要撒手人寰，犹豫片刻，承认说是。门外马鸣听到这话，咬住牙，心一下就凉了。

好奇的马娟儿回家说梁奶奶心脏病住院了，马母张口就说死了也不关我的事。马娟好奇地问马母，自己家跟梁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母亲对梁奶奶一副不共戴天的样子？又为什么梁奶奶老是对嫂子啐唾沫？为什么二子说哥哥戴绿帽子？马母闻言大怒，说这一切都是王燕儿害的，自己这辈子跟她做婆媳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原来，从前马父是大干部，梁父是他的司机，马父把梁父当亲人一样信任，可是梁父却恩将仇报害死了马父。马娟气愤不已，问他为什么要害我爸？马母说当初王燕儿是先跟梁子好的，后来又被咱家的家境吸引，就抛弃梁子跟马鸣好了。梁父生气马鸣抢了他的儿媳，就写揭发材料了。马娟这才知道自己家竟然跟梁家有这样深的过结。马母碍于马娟儿是个女儿，没把王燕儿遭强奸的事说出口。 因为照顾梁奶奶顾不上娜娜，马鸣就让她住到奶奶家。可是马母一直认为娜娜是梁子的孩子，对她还不如对邻居家的孩子。马娟不知内情，怪母亲太过份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干嘛这么对待她。娜娜跑去医院说不愿住奶奶家，王燕儿不放心，亲自把女儿送来，马母却不客气地说梁奶奶住院马鸣热心是情份，王燕儿太热心则会招来闲话。王燕儿这才急了，说您倒是说说，我招来了什么闲话？当着马娟儿的面马母说不出口，气哼哼地说你的孩子你自己养，别送到我这儿来烦我。王燕儿含着泪把娜娜带走了。马娟儿不忍心，怪母亲太绝情，追上嫂子说自己来照顾娜娜。 梁奶奶住院抢救过来了，但马鸣心里的疙瘩却再也解不开了。王燕儿灰心地质问他为什么马母这样对待娜娜，马鸣却反问王燕儿，娜娜到底是谁的孩子？王燕儿这才知自己跟梁奶奶的话他听到了，解释只是想安慰一个临死的人才那样说的，说娜娜真是马鸣的，可以验血鉴定。 马鸣问她要离婚是不是因为心里还惦着梁子？王燕儿说不是，就是再也受不了他的疑神疑鬼了。马鸣说自己没法不疑神疑鬼，如果梁子跟王燕儿没啥，当初他不可能跳出来承认自己强奸过她？王燕儿被马鸣的话震惊不已，可是马鸣却痛苦得不能自拔。 就在马鸣王燕儿在医院护理梁奶奶的时候，二子悄悄跑到梁奶奶家里翻箱倒柜。让人意外得是，他竟然从老太太屋内找到一张一万块钱的存折，谁也想不到，以捡垃圾为生的梁奶奶竟然有这么大一笔钱！他激动得要命，却被把他当成小偷的王燕儿和马鸣打了。王燕儿拿出老太太刚立下的遗嘱，说梁奶奶已经将房子和存款都留给梁子了。

二子拒不交出存款不说，还上医院逼迫梁奶奶说出存款密码。马鸣急得要跟二子打架，张红也拦住王燕儿说我们家的事你最好别管。梁奶奶被小儿子逼得老泪纵横的。正在这时，梁子回来了。 梁子扑到母亲脚边握住母亲的手叫一声妈，梁奶奶百感交集，说我的儿，妈终于等到你回来了。梁子已经看出事态，把二子叫出去，张红不放心，跟出去时二子鼻子已经流了血，捂住一只眼睛害怕地往后躲。张红母鸡护小鸡样护住二子，说梁子，我今天正式跟你说清，以前你们哥俩怎么行事为人我不管，以后你要再敢打二子，得先经过我同意，不然你别怪我跟你翻脸。 当得知弟弟是在发泄母亲留遗产的不公时，梁子不顾母亲反对，当即把存折全部给了二子，此举让张红和二子很震惊，张红有些愧疚之前的争闹行为，二子却还为被哥哥打记恨他。梁子把母亲从医院接回家，他握住母亲的手让她放心，说妈，只要有我在，以后绝不让您老人家再吃苦受累，您就在家待着颐养天年，我会抚养您，给您一个温暖安全的家。老太太一贯强硬的脸变得慈祥温柔，她抚摸着儿子的头，噙着泪花，苦尽甘来地笑了。 王燕儿和马鸣抱来崭新的被褥给梁子。梁奶奶感动地告诉梁子，说自己这些年多亏王燕儿和马鸣照顾。原来她心里什么都是明白的。梁子感谢马鸣，马鸣说梁子，咱们俩到底谁该感激谁啊？看到此情此景，王燕儿的眼睛湿润了。马鸣说家里准备了饭，给梁子接风。梁子上楼跟马鸣续旧。梁奶奶借口身体不好，留住王燕儿。 十年了，梁奶奶突然从一个倔强古怪的老太太突然变得慈祥可亲，老太太抱歉地拉住她的手向她道歉，让王燕儿别记恨她。与往日熟识的梁子相比，如今的梁子沉默、落魄、甚至面对王燕儿和马鸣还有些不知所措。马鸣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鼓励梁子振作起来。 梁子的变化让马鸣和王燕儿都陷入内疚之中。马鸣暂时放下内心的龃龉，保证一定想办法尽快给梁子找个工作。马鸣虽然自己帮梁子，可却不希望王燕儿关心他，王燕儿一关心他就吃醋就跟她吵架。 正在这时，马母的腰扭伤了，马娟儿回家伺候她，嫌她事儿多什么都不能将就，两个人矛盾很大，王燕儿有心接她来住，又怕她跟楼下吵架，可马母却执意要住到马鸣家，因为她听说梁子回来了，她要帮马鸣看着王燕儿和梁子。本来心里就为这事不安的马鸣马上就默许了，但跟母亲说好不许跟楼下吵架。于是马母住回了马鸣家。 梁子跟马母打招呼，马母傲慢地不理。得知马鸣在给梁子找工作，她更是强烈反对，而且故意说得很大声，让梁子听见，弄得王燕儿见了梁子很尴尬。马母不能动，吃喝拉撒都要王燕儿照顾，自己的女儿倒还嫌弃她，马母过意不去，对王燕儿的态度和缓了许多。可是一见王燕儿跟梁子说话，她就立刻又板起脸来了，对着楼下说了许多难听话，梁奶奶在梁子的压制下，忍得都要吐血了才终于忍心住没跟马母吵架。 马鸣说梁子的工作不好找，原因是人家一听说是个劳改犯还是流氓罪，马上就回绝了。王燕儿却觉得马鸣是受了马母的影响，不愿意尽力。为此又说起那扯不清的三角关系了。王燕儿说马鸣自私无情，马鸣说王燕儿心里有鬼，两个人压抑地争执，怕给马母听到。王燕儿气出家门，正遇见独自在门外为工作发愁的梁子，安慰他不要急，工作会有的。却被马娟儿看见。 白天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楼上楼下只剩下两个老太太。马母行动不便，却逞强好胜，自己一个人上厕所，坐到马桶上就下不来了。梁奶奶好心想帮她，却被她一把推倒在地撞破额角。

梁子回来看见大怒，要找马母理论，被梁奶奶强行拉住。有天梁奶奶拿梁子给自己买的糕点给娜娜吃。马母厌烦地怒斥娜娜嘴馋，还把娜娜手里的糕点扔到了楼下。 王燕儿念婆婆不方便，提前下班回家买菜做饭，谁知刚进家就被一脸怒气的马母叫住了。她不仅告了娜娜的状，还指责王燕儿没把孩子教育好，逼着王燕儿打娜娜。娜娜委屈地哭，王燕儿下不了手，马母逼急了，梁奶奶冲上来质问她跟一个小孩子为难有什么能耐？马母更气，非让王燕儿打娜娜不可了。梁奶奶怕孩子受屈，自己抽自己耳光，王燕和梁子敢怒不敢言，生拉活拽，才总算把两个斗鸡样的老太太拉开了。 梁奶奶悲伤地对梁子说咱两家这结是解不开了。 梁奶奶说当年梁子入狱，正赶上造反派整马父的材料，就找上梁父，梁父的确交了份材料，没两天马父就死了。梁父愧疚，留下遗书也跳海死了。梁子这才知道父亲去世的真相。 娜娜没想到一块糕点惹出那么大的乱子，委屈地向奶奶道歉，请奶奶别再数落妈妈了。看女儿那么懂事，王燕儿又气愤又心疼。面对此景马鸣心里很矛盾，想如果梁子当初真是为了自己，他一定感恩戴德，他会不惜一切力量帮他，可他又不甘心背负这么重的良心债，要求王燕儿如实说出她跟梁子当年到底有没有事？王燕儿悲哀地说马鸣，咱们离婚吧。 梁奶奶为梁子迟迟找不到工作着急，上门低三下四地去求居委会安置梁子，被人三言两语地就打发了，老太太有心去求马鸣，却又碍于马家老有人，抹不开面子，心里猫抓似的着急。 梁子天天去建筑工地、火车站、宁愿自己苦着累着，却坚决不让梁奶奶再出去捡破烂。每天一拿到钱，无论三块两块，都如数交到梁奶奶手中。他让梁奶奶在家待着，不让她跟楼上吵架，梁奶奶对梁子言听计从，无论马母说话多难听，拿破棉絮堵住耳朵，一句嘴也不还。 王燕儿不再偷偷摸摸地帮梁子，做好了饭菜就让娜娜给楼下送，马母气坏了，质问她到底想干什么？王燕儿平静地说没想干什么，就是愿意这么做。马母向马鸣告状，马鸣却说王燕儿已经向自己提出离婚了。马鸣不舍王燕儿，马母却骂他没骨气，鼓动他马上跟王燕儿离婚。马娟儿闻讯气愤地说妈你想干什么呀？你上哪儿再找比我嫂子更好的儿媳妇去？她哪儿对不起你了？一句话把马母问住了，王燕儿听着，委屈而又悲伤的眼泪便流下来了。

马娟儿问哥哥王燕儿为什么要跟他离婚？马鸣不肯说。马母含糊地说还不是为了楼下的。马娟奇怪，直率地问王燕儿到底为了什么？王燕儿忧伤地说是因为马母从来就看不起她，但是她不应该被她看不起，这一切都是马鸣的懦弱和自私造成的，所以她不想跟他过了。 马娟儿问不出所以然，断定一切都是母亲在这儿引起的，不顾马母反对，态度坚决地把马母接回了家。可是自此王燕儿竟跟马鸣分居了。 马鸣问王燕儿要跟自己分居到什么时候？王燕儿说已经没有感情了，勉强睡在一张床上有什么意思？马鸣却说自己对她还有感情，就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要胡说八道。还说自己这一生只爱王燕儿一个人，要不然也不会整天那样纠缠不清。王燕儿也说自己跟梁子真没什么，一直把他当亲哥哥，当初要不是他，自己早跳河死了。说起那一段，马鸣也觉羞愧。 故事回到十年前。 一辆警车将戴着手铐的梁子抓走。马鸣噙着眼泪出来送他，梁子头也不回地：“马鸣儿，请你帮我照顾她。”马鸣诺诺连声：“……好兄弟，你放心。”同来的工宣队头子嘲讽说：“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流氓犯和大毒草的儿子是好兄弟——嘿嘿！”推开马鸣，警告说：“你好好改造，改造不好跟他一个下场！”他冷冷地做了个枪毙的动作，然后把梁子押上了车。 马鸣请王燕儿看了孩子的份上原谅自己、原谅母亲。还亲自下楼向梁子和梁奶奶道歉，请他们别跟母亲计较。看到这情景，王燕儿又心软了，没法开口再提离婚。 梁子的工作还没有着落。看他着急，梁奶奶心疼，终于忍不住找王燕儿，婉转地请马鸣给梁子安排个工作。梁子批评母亲不要再给人家添乱了。梁奶奶委屈得掉了眼泪。王燕儿上居委帮梁子打听安置工作的事，得知不是人家没安排，是安排了好几个，对方单位都不同意接收强奸释放犯。梁子落得这么不堪的待遇，王燕儿心里沉重得要命。 梁子每天出去干苦力，一身水一身泥，王燕儿揪心不已，梁子却反过来安慰她说没事儿，在监狱里比这苦多了，一句话把王燕儿的眼泪都说掉下来了。王燕儿问他当年到底为什么承认那个罪，梁子却轻描淡写地说过去的就别提了，只要王燕儿过得好，就是再蹲十年监狱也值得。王燕儿包了饺子，马鸣主动让女儿给梁奶奶送过去。小丫头一去就跟梁子叔说说笑笑，马鸣觉得心里很郁闷。 马鸣回家看马母，哀声叹气，马母恨铁不成钢地问他为什么不提离婚了？马鸣负气地说离婚以后再也不娶！此话又遭到马母一顿数落，让他无论如何要给马家留个后代。马鸣没自信地声称娜娜就是马家的后代，马母说狗屁，人家姓梁，不姓马。一句话把马鸣的千愁万恨都勾出来了。马母又说谁知道是不是姓梁，鄙夷地吐露梁奶奶是带着梁子嫁给的梁父，马鸣很是吃惊。 梁奶奶私下找到梁二，想要回部分自己的钱，一来给梁子做个小生意，二来生活所用。可梁二一口咬定钱已花完了，只给了梁奶奶一点生活费。 张红明知钱根本没花，说要不然给你哥点儿，二子却说厂里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估计不久会倒闭，还留着这些钱应急用呢。听二子居然这么顾家，张红搂住他亲热地亲了一口，说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吊尔郎当的二流子吗？梁二笑说其实自己很会过日子的。 梁子说自己在门口支个修车摊修车，梁奶奶把仅有的手镯拿给他当本钱。梁子找马鸣借钱，要把手镯压在他那儿。马鸣哪好意思要他的抵押，推来搡去的，梁子就把手镯硬是塞进王燕儿手里了。马鸣说车你先修着，你的工作不好安排，我这里一有合适的我马上给你话儿。梁子却客气地说不用了，我能养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