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德明白任如松的来意,他认为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自己解决,任如松无非是觉得白风夕是江湖之人,配不上丰兰息,但劝任如松不必担心。在任如松看来,江湖豪客不过是民,望白建德好好思量。
白风夕回别院,一路上都在想着黑丰息是想向自己表明心迹之事,正想着时,琅华透露任如松来找来要父亲约束管教白风夕一事。白风夕已然知晓,这时钟离前来,透露黑丰息约白风夕上元夜河边相见,白风夕猜到黑丰息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白风夕送任如松青云酿,这是雾山太阴老人亲自酿制,但她心中有一些事情不明白,望任如松解惑。白风夕猜任如松知黑丰息雾山之行,而这青云酿就是她和黑丰息共闯数关之后机缘所得,试问世上能有几人能跟黑丰息闯这无双之地。
任如松坚持情爱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举案齐眉。但在白风夕看来情爱是有缘人共赴有情之事。任如松不否认白风夕说的有道理,但他提醒丰兰息审时度势也是职责所在。今日一见,任如松意外白风夕见识才学闻所未闻,看来这件事的确是自己逾矩了。
钟离向黑丰息汇报已经将消息送去别院,只是白风夕行色匆匆,一时没有回答,不过派去的人回复白风夕去了任如松府上。黑丰息奇怪白风夕为何去找任如松,此时任如松前来认错,坦言之前去了一趟别院,劝诫白建德约束管教弟子莫要纠缠,毕竟江湖草莽之流和世家的贵族终究不是一路人,虽知自作主张自知有错,但事关二殿下婚姻大事,又有娘娘托孤在先,所以不能放任不管。
黑丰息闻言大怒,之前他就说过任何人不能插手白风夕的事,任如松是觉得白风夕毕竟江湖女子,跟黑丰息的尊贵之身相比有云泥之别,况且黑丰息现在还不是世子。任如松愿自领责罚,黑丰息发现一旁的环娘很是心慌,他知道任如松不是鲁莽之人,便问到底受谁挑唆。任如松虽未回答,但环娘吓坏了。黑丰息心中了然,就让任如松先下去。
黑丰息让环娘明日一早自行离府,环娘解释自己自作主张是为他好,但是黑丰息不想听任何解释,环娘的所作所为已经够得上叛主二字。上元夜,黑丰息约白风夕出来,替任如松去别院的事向白风夕道歉。白风夕不高兴黑丰息约自己只是道歉,黑丰息约白风夕赏灯,正欲表明心迹时,穿云神色慌张出现,致使黑丰息要说的话又没说出口。白风夕见黑丰息有急事的样子,就让他先去。
春潮将至,于鸣为了泄洪将水道引至青州,青州世子写月陈兵良城外五十里,于鸣求援。王相认为这是好事,趁机削弱于鸣,不过秦相认为此举虽削弱于鸣却苦了良城百姓,他以为可派兵救援,趁机收复良城。黑丰息求见父王,愿前往良城修成堤坝为父亲解忧。王相上奏此举不合适,毕竟历来诸公子不出京不建藩,秦相以为黑丰息这是为大雍,雍王下令黑丰息带兵五百,明日一早出拔。
先王担心分封后分薄军权,所以早立下规矩,只允许诸公子遥治采邑,然而雍王居然为了黑丰息破了这个规矩,百里氏担心黑丰息独揽良城的军政大权,不过想想黑丰息虽心眼多,但军事大计未必斗得过老奸巨猾的良城节度使于鸣,也就无妨。白风夕收到来信,青州有难,就跟师父白建德请示去一趟良城。
环娘离开,唯有钟离相送。雍王给黑丰息的根本不是精兵而是兵痞,黑丰息知父王无非两个原因,一是不想止战而是想要开战,良城不保便是进攻青州的大好时机,二是父王生性多疑,若给精兵强将担心他在良城拥兵自重,自然要削弱此行的兵力。白风夕也要去良城,正好跟黑丰息同行。
丰莒得到消息称黑丰息离开京城,他便迫不及待地打开玉无缘送的锦囊,得知黑丰息和黑丰息是同一人。百里氏在丰莒府上的探子来报此事,百里氏着实震惊,既然黑丰息隐藏底牌,那他们就想办法把底牌放出来。下起大雨,那些士兵怨声连连喊着不干了。黑丰息直接下马车,知道土地泥泞行军不易,于是身先士卒以身作则走在前面给大家开路。
玉无缘向皇朝透露黑丰息就是隐泉水榭的黑丰息,皇朝不禁觉得这天下之争更加有趣,眼下幽州公主华纯然要选婿,皇朝要跟幽州联姻,但他前往幽州之前,必须先解决冀州内部问题,为此请玉无缘相助。
华纯然要选婿的消息传遍六州,除雍州没有回信,其他都给了回复不久会来提亲。皇朝世子也会亲临,华纯然便晓事情不简单,皇朝谋划天下,为的不是她而是幽州,若她挑一个弱点的夫婿,尚且能留在幽州,若是皇朝来,哪怕父王想留也不行。华纯然非要留在幽州,是青州初代青王便是女子,她想要效仿,如此皇朝并非佳婿,她必须要想想法子。
行军路至一半,突然遇山塌方,黑丰息是不顾危险救援,今日之举,黑丰息彻底收服人心。白风夕为黑丰息处理伤口,黑丰息让白风夕住屋子里,他去跟士兵一起。白风夕阻拦,同袍同眠虽是不错,但会降低黑丰息的威望,御兵之时还需要注意分寸。白风夕让黑丰息留下,声称自己江湖人不拘小节,结果却自己睡柔软的床,让黑丰息睡地板。黑丰息自是甘之如饴,行军路又苦又漫长,但有白风夕相伴,反倒觉得最美好的日子莫过于如此。
次日一早,突然一群乌鸦袭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非常影响士气。白风夕反倒觉得不是什么坏事,昨日之行黑丰息虽得人心,但还没立威,今日这群乌鸦来的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