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色灰暗的一夜,黄心斋乱七八糟地向周知非描述谢文朝对他的背叛,他的生命在周知非扳动枪机的一瞬即刻止步。此后,周知非反向横跨生死的临界,去面对日军军官近藤正男。他决然指责黄心斋是来自重庆的特工,暗示黄心斋是蒋伯先逃亡的幕后黑手,黄心斋此前的罪状由此被周知非嫁祸。
近藤正男眯眼审视那些从黄心斋家中搜刮来的金条、船票以及联络照片,尽管在近藤正男面前堆砌的证据似乎无懈可击,但他的心中仍存满了疑虑。转过头,他压上关于周知非与区昕萍的过往,询问周知非是负表安援,还是继续为日军效力。随后,管理区昕萍的重责被交给周知非,这一移交隐含着对周知非的混乱而复杂的信任与功利。
顾易中踏进家门,已经看见深陷忧虑中的海沫,她告诉顾易中,他的姐夫被带走。她的每一次回忆,都是对区昕萍未来的忧虑和颤栗。她记得区昕萍曾经说过,战死或是敌手暗杀,她早已有所预知。尽管早已知晓明日艰难,海沫还是乞求顾易中前行相救。然而,就在这种时刻,区昕萍在审讯室内遭到蹂躏,却始终坚韧不屈,她的脊梁始终保持强硬。
周知非步入审讯室,独自一人的他,巧妙的支开了执行刑具的下属,通过委婉而又歉疚的手势暗示区昕萍,她现在身处险境。要建立起区昕萍的信任,他拿出了那本记录着两人过往感情的笔记本,一片写满独白和遗憾的落叶,记录了他们一段亦幻亦真的回忆。当他确定区昕萍已经明白他话背后的含义后,开始了精心设计的对话。他故意提高声音,掩盖了上层耳听得到的声音,要求区昕萍向日军投诚,然而区昕萍反倒回应了他的忠诚——尖锐的羞辱和转人无比的责备。这一出虚实变换的角斗,使窃听者——近藤正男开始相信他们之间的冲突。
审讯过程中,周知非熟练运用问题与手势,巧妙地引导区昕萍的回答,使近藤正男误以为黄心斋被残酷彻底地出卖,特务领导的都是金庸之人。他微笑着,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家,面对玉卿的询问,他疲惫无力地回答,这时,像救命稻草一样的电话声传来——李先生打来的电话。
李先生对蒋伯先未能被杀表示溜刃而过的遗憾,并告知近藤正男已经批准处决区昕萍。李先生的分析犀利入髓,近藤正男此举旨在考验周知非和区昕萍的感情,同时也是对周知非忠诚度的刻骨铭心的试探。周知非面对残酷的现实,内心五味杂陈,他深深意识到,他必须更加谨慎行事,才能在这场狼子野心的斗争中保全自己所爱的人,完成革命的任务。
顾易中手里盛满海沫亲手制作的广州小菜,带着对亡友的思念,去看望暮然岑寂的区昕萍。区昕萍一眼便知道这是海沫的做法,注意低下的她,嘱托着顾易中珍惜海沫的真情。顾易中郑重其事的答应,他会像呵护自己的妹妹一样珍视海沫。区昕萍苦苦一笑,目有神采地望过去,顾易中只是个还未理解女性心思的男子罢了。
刑场上,区昕萍的生命早已步入倒计时。周知非手中握着他的生命之狱,脚步沉重地走向生命终结的地方,口中吟诵的每一个字音,都是对区昕萍生命的颂歌。诗歌结束时,他深深的告白,他遇见区昕萍,是他生平的幸事。枪声骤起,曾经傲雪的区昕萍含笑离世,临终前依旧向周知非传达她的心声,她的面容安详。
从区昕萍眼神中化出的灰烬层出不穷,顾易中沉重地走向老黄,将血和泪交织的事实扔给他。心中那份被压抑的压力开始作祟,他渴望返回根据地休息抹平内心的疼痛。老黄望着他,进行着深思,最后他同意了他的请求。然而,当海沫提出希望与他同行时,顾易中却犹豫了。他知道根据地严谨的环境审查,他不希望海沫承受这无谓的痛苦,他告诉她先行前往上海。然而,海沫坚决拒绝,她发誓,在前进和退缩中,她愿意与顾易中同行。
1941年,珍珠港事件的爆发,如同晴天竖起一道惊雷,使近藤正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怒气冲冲地将桌上的文件横扫落地,他的情绪无法控制。在九零号站内,周知非正独自忧郁,他看着描绘的户杨家庭的素描突然冥思,那是他在黄心斋家中搜出来的图片。他心中疑惑不解,黄心斋为何描绘这样的画像,画的背后又隐藏着神么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