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闻安抱着儿子尸首，悲痛不已。他决心为儿子报仇。马老大和裘老二左手臂上捆着醒目白布条走了过来。几个土匪用鸡公车推来了三十来支美式机枪、步枪。马老大决定用炮轰广东会馆。刘闻安说：马老大，你用炮轰可以，但是，一不准炸死鲜红，二不准轰坏广东会馆建筑，三最好少死人。第一炮轰到了院坝。第二炮炸开了大门。第三炮炸飞了会馆左飞檐。刘闻安向广东会馆喊话：朱队长，不打炮了！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快走吧，只要把我的鲜红留下！小万给作为人质的鲜红的嘴巴里塞了一块布。朱队长带领着40余人和三匹马急急忙忙从后门撒走了。刘闻安冲进广东会馆，发现鲜红被带走了，气极。于是他们向县大队追去。一场战斗，在桃花山上打响。县大队队员一跃而起，端着枪，一边射击，一边往桃花山上冲。他们与追至的刘闻安、巫副总、马、裘等百余人激战。土匪炮火不断。鲜红拚命阻止战争。县大队子弹打光、陷入绝境欲上刺刀时，解放军的冲锋号响了。李团长率队赶到。土匪一看情势不对，赶紧溜走。朱队长说幸亏团长、王参谋长你们及时赶到解围，不然我就成烈士了。李团长责备朱：你是怎么搞的，我才离开东山镇一个月，你就和刘闻安反目了，搞成现在你死我和的样子。刘闻安三十人跑进了广东会馆。他们在大门处筑工事，架机枪。解放军、县大队包围了广东会馆。

三门迫击炮停放在坝子上，炮口瞄准广东会馆。十余解放军战土在炮旁准备炮弹。众乡人阻止。众乡人进馆劝降未果。解放军又欲开炮，鲜红阻止开炮。鲜红进会馆劝降未果。刘闻安要李团长亲自进馆与他谈判。李团长只身一人进馆。刘闻安终于同意投降了。投降前，他决定送李团长一个礼物，那就是消灭土匪。马老大等一二十个土匪在山岩下休息。裘老二不在。山岩洞口，被捆着的巫夫人坐在地上。嘴里塞有布团。几个土匪脱衣解带、淫笑着走向巫夫人。夫人惊恐、挣扎。不远处，巫子国等七八个黑衣人悄悄摸向土匪窝。巫子国突然纵身上前用枪控制住了马老大。土匪大惊，均被缴枪。巫对准马老大胸口，枪杀了马。刘闻安率队正式向李团长投降，交纳武器。李团长勒令朱队长写检讨。刘闻安带领乡人积极为政府做事。刘闻安令巫子国率队活捉了裘老二，交给解放军。县上通知刘闻安第二天去县里参加“旧政府人员改造培训班”。夜里，刘闻安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对不起所有死去的人。他写了一封遗书后，走到院中，把手枪对准自己脑袋。一声枪响，刘闻安死了。众人惊恐地望着这一切，泪流满面。

家人抬着刘闻安的灵柩下葬通过街巷，朱队长低着头，一脸愧疚。坟场中央，华龙、小凤坟旁多了一座新坟。新坟较小，“刘闻安”三个大字已刻好。鲜红站在坟前含泪自语，闻安，你走了，我没什么送你。你不是喜欢我的歌我的舞吗？我就跳支舞，送你上路吧。鲜红翩跹起舞。十几年以后。鲜红在东山镇国营铸造厂外煤渣中捡炭花。她捡一块，往背上的背兜中甩一块。鲜红一脸一身灰黑，只有两只眼睛在悠悠地放光。东山镇街边。有四个人在卖炭花，其中二人是鲜红、巫夫人。鲜红背着空背兜走来，走进刘家大院。刘家大院已成大杂院，里面住着十几家各种各样的人。曾经的林总管如今的林妈回屋端起一盆脏水，一下泼向鲜红。鲜红纹丝不动，麻木着。她走向自己的房间，开锁。她隔壁的房间门上一把生锈的锁。门开，鲜红走进自己的房间。墙上一个相框反扣着。鲜红站在板凳上，把相框翻过来，挂好。相框内是她与闻安的合影。丈夫穿一身黑绸衫，威武不容侵犯。鲜红巧笑嫣然，一脸甜蜜。鲜红欲煮饭。她去米桶内取米。打开桶盖，里面已见底。鲜红拎着包袱走进当铺。鲜红把包袱放在柜台上打开。鲜红转身，看见华天赋主任和林妈站在身后。她的东西被没收了。在林妈的配合下，华主任一心想占有鲜红。华主任到鲜红家调情，鲜红躲让。华主任半夜在鲜红窗外叫开窗，鲜未理。第二天，华主任宣布鲜红正式成为东山镇重点监管分子。夜，鲜红睡在床上。窗外出现身影。她突然操起床边的一根鸡毛掸子，对着窗户上的人影砸去。一辆三轮车在东山街巷穿行。车上坐着闻仙、放着行李。

鲜红卖完炭花回家。大门锁着。她见大门石阶上坐着一个男人在吹口琴《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男人身边放着行李。二人相认后，刘闻仙说：我在新疆一个劳改农场劳改，他们查来查去，又说我在伪政府当副厅长那事，还算清白。这不，就把我提前释放了。并且，他们还开了介绍信，让镇上给我安排工作。我现在已是东山镇的文化站长了。二人到了各自房门口。刘闻仙掏钥匙开门。锁锈，打不开。刘闻仙拾起一块石头，砸向锁。刘闻仙入屋，放下行李，关门。刘闻仙急匆匆搬开床，敲墙听音，取开一匹砖，伸手进去摸出一个黄绸小包。他打开一看，一数，是九根金条。他重新包好，放回墙中。晚饭，鲜红喊来郑其芬等旧友，给闻仙接风。晚上，闻仙装作是鲜红的男友，吓跑了华主任。刘闻仙、鲜红为闻安上坟。看着鲜红生活的艰苦，闻仙一心想帮她。二人在一起搭伙吃饭。闻仙用金条贿赂华主任，为鲜红谋得了在铸造厂烧开水的正式工作。鲜红不明就里，满心欢喜。鲜红手里提着暖水壶，在厂办公室、走廊、楼梯间来回穿梭。厂领导、工作人员悄悄看她美丽的身影。华主任正在埋头批改文件，这时抬起头来，抿着嘴点了点头，又埋下头批改文件。鲜红转身离开，背后有主任的一双眼睛。晨雾弥漫。有后生大喊：有人要砸石桅杆咯！东山镇要绝后咯！是东山客家人，就操起家伙，保卫我们的神杆！闻仙、鲜红等乡人经过与华主任等斗智斗勇，很惊险地保护了石桅林。

鲜红放上茶叶，斟上水，刚放回桌上，华主任又递过来一个茶杯。突然，主任蜡黄的手伸过来，捉住了鲜红的手腕。鲜红紧张害怕着，想要马上冲出办公室，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主任一把抱住了鲜红的腰。鲜红挣扎撕咬着，挣脱开主任的怀抱，夺门而去。闻仙一边摇头晃脑地哼着戏文，一边进得鲜红屋，他手里还拿着一叠大红色的窗花剪纸。闻仙是稳稳落地了，可是撞上了想要上前扶他的鲜红，鲜红一个趔趄，快要倒下，闻仙一手将她拦腰抱住。鲜红惊慌地说：我还是——做饭去吧。鲜红说着，走进了厨房。闻安留在原地，抬头看窗棱上新贴的窗花，闻仙、鲜红、巫夫人匆入巫氏大夫第大门。巫夫人带二位走入一秘密地下室。地下室一角落，一男人躺在床上，成病危状。他是巫副总。巫副总把一册《刘氏家谱》递给鲜红，就闭上了眼睛。山坡荒草中。一座新坟。一块无字碑。闻仙、鲜红、巫夫人三人向坟堆撒纸钱。纸钱纷飞。闻仙教鲜红学英语。鲜红有一种异样的欢乐。下雨了。闻仙去锅炉房接鲜红。闻仙拾起扔出的铁铲，帮着鲜红铲煤。鲜红感动。一把伞下，闻仙、鲜红在街巷走着。两人被雨水淋得透湿。一个炸雷在耳边爆开，鲜红一惊，闻仙更紧的搂住了鲜红，一个闪电照出两人略显苍白的脸。鲜红家。两人终于走在了一起。闻仙更紧地拥住了鲜红，一遍一遍地小声安慰着。

二人的恋情惹得街坊邻居议论纷纷。他们想尽快把结婚证办了。但华主任不给开结婚证明。说鲜红是土匪婆。闻仙在桃花山上，与鲜红举行了浪漫的婚礼。二人离开东山，进行了旅行结婚。鲜红怀孕了。为了孩子落地不是黑户，闻仙托省城的同学关系终于扯了一个《结婚证》。刘、鲜二人正在床上酣睡。突然，窗外光亮骤起，喊声一片。林妈大喊：抓通奸犯哟！刘闻仙与鲜红通奸啦！门被人一脚踢开。院坝黑压压的人打着手电，举着马灯，亮如白昼。光亮中，林妈、华主任、两个工作员及围观群众站满了屋里屋外。刘、鲜二人睡在床上，望着众人。林妈走至墙边，拉开饭桌，踢开纸箱，一个洞口露了出来。林妈说，华主任，这对奸夫淫妇就是这样往来偷情的！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发现的秘密！你看，这么小个洞，你看！当刘闻仙手上举起一张结婚证时，华主任垂下脑袋。林妈“当狗爬”了一回。鲜红、闻仙正在厅堂里烧饭。商会吴会长夫人抱着孩子在门外犹豫是否进门。终于进门。鲜红、闻仙忙放下手中的活，迎出来。吴夫人将怀里的孩子交给鲜红，说帮忙照顾几天。吴夫人抹抹眼泪，转身快速离去。早晨，听见闹声，鲜红急匆匆来到贞洁牌坊下。吴夫人上吊死了。从此，吴夫人的儿子吴锦章就由鲜红带养。晨。鲜红和刘闻仙躺在床上。林妈通知鲜红，说县里领导要来视察工作，让鲜红去烧开水。鲜红正拧着水龙头往暖水瓶里灌开水，听见华主任的声音，手一颤，没对准暖水瓶口，滚烫的水偏斜着浇下来，险些烫了鲜红的脚。华主任趁鲜红不备，悄悄反锁上了门。鲜红被华主任按在办公桌上，鲜红在挣扎门被一脚踹开，闻仙气势汹汹地出现在办公室。闻仙停止了手中的拳头，将华主任一搡。华主任的后脑勺在办公桌一角上撞出一处血迹。华软软地滑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