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一则骇人听闻的噩耗在牢狱中蔓延开来。守卫这一座牢狱的侍卫们,如同寒冬硬冻的梅花,毫无征兆地倒下,毒贯全躯,一世狼狈。掷地有声的千户徐宗器,带领众多的侍卫闻讯来查,他们所在的是一处凄凉、湿冷的牢狱,不时有恶臭充斥在空气之中。腐臭与血痕的混合气息让人瞬间失去了方向,与数分钟之前的场景大为不同。更令人感到不安的是,此处的地面竟然铺满了青绿色的粪便,上面还泛着诡异荧光,迥异于人类和常见动物的排泄物。不久,有侍卫的惊叫声划破了幽静的夜空,原来宋长城里带着暗黑气息的怪物已经恣意妄为,相继伤人出逃,人们似乎无从其迹,失去了对夜色的掌控。徐宗器明白,这是新的生物,他一咬牙,坚定要隐瞒事态的严重程度。
于此同时,褚思镜苏醒过来,他的双臂被铁链牵制,然而即使是碗口粗的铁链,也无法阻止他。他的胳膊的青筋如蛇般突出并且颜色逐渐转为灰紫,令他明白,自己饮下的那碗药水,已经让他发生了变异。安吉丽卡赶在凌晨到达石窟,她对褚思镜的嘱托是离开这个甚至连日出日落都无常的地方。不过褚思镜在担忧沈琮的命运,沈琮的模样已经不再那个女子。她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周围的岩石纷纷崩塌,高深莫测的乌暮岛如此动荡。混乱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愈演愈烈的情况中含着担忧呼唤着褚思镜,这份情深意切的声音来自他的弟弟,告诉他,他的身份已经成为那个黑環,而沈琮也已影响了横公的决定。
与此同时,杨公公连忙赶往牢狱,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牢狱中感应到了亿万寸草心的颤动。看着浑身颤抖,神色惊慌的徐宗器,杨公公立刻斥责他没有勇气面对事实,他准备再次命令龙澄挑战未知赴岛。徐宗器听后脊背发凉,他尝试劝说杨公公不要幸灾乐祸,但杨公公的决定早已坚定如山,无人可以改变。看到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徐宗器无奈,唯有采取欺骗的手法,将杨公公反锁于牢狱之中。徐宗器露出血饮,目露凶光,脖颈上的紫色筋脉清晰可见。他自谦只是一只求生之兽,并无恶颜,顿时杨公公也被困在了死胡同之中。
安吉丽卡看着固执的褚思镜,苦茶一口,她不能理解他的决定。外面的雨已丝丝入扣,石窟外的世界正被淋湿。回忆如潮水般涌上褚思镜的心头,他忆起两年前,当他收到任务时的欣喜,以及后来到关外查阅一起怪事的不安。知道此行可能生死未卜,他为了生存偷偷的买了一些蓖麻子,然而没有想到祸事居然落在了他的弟弟,褚思玉的头上。弟弟毅然接了这份病秧子的任务,自此之后,他的消息就像被水淹没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对此,褚思镜一直耿耿于怀,他对弟弟的决定感到自责,为何他不听从别人的劝告,欺骗自己,自取灭亡。
在遥远的横公石窟,褚思镜忍着心酸,劝告安吉丽卡,这个地方的局势已经太过复杂。安吉丽卡虽然刚刚亏了一艘军舰的战力,但是她的使命是捕获怪物,若不完成使命,她便绝不会离开。于是,有一种力量让他们决定联手,一个为了救赎弟弟,而另一个是为了收服怪兽。在互相的帮助下,褚思镜历经艰辛终于找到了伯颜,他希望得益于他们的力量,将雷隧的死亡与那个从内部假扮的贺子礁的消息告诉沈让和丘芷。他希望从沈让的口中得知弟弟在乌暮岛到底遭遇了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如同预约般,怪物的气息凌厉而至,令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无比压力,那些被困在屋里的村民们仿佛着了魔似得纵横乱窜。而此刻的褚思镜、安吉丽卡、伯颜以及沈让,他们的每个动作都是为了保护村民的安全,但是面对的却是血肉之躯,如同牛皮糖般的怪兽,让他们深深的感到无力。沈让无奈之中,试图诱发自己的变异体质,准备与怪物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