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一进门等在客厅里面的家乡的父母官就扑过来告诉他,老家闹旱灾了,抗灾的物资搞不到,政府也没办法。弄不好,今年冬天蘑菇屯的人可能得出去要饭。
父亲流下了眼泪,说:“政府管不了,咱军队管。当下拨电话,他哽着喉咙对着话筒说,如果老百姓上街要饭那是我们的罪过,不管付出多大的牺牲,必须保住地里的庄稼。县长感激地给他跪下。父亲大笔一挥,把军委给配备的一批军车和军队设备源源不断地运到家乡,他说没有战争的部队要那么好的装备干啥?简直是浪费,还不如去支援地方建设。那一年家乡的土地获得了大丰收。当母亲知道抗灾用的款项是收获的几十倍时,她没有告诉沉浸在成就感中的父亲。
新中国成立后,军中第一批高级军官离休了,父亲也在内。父亲离休后下子就苍老了,他感觉到了恐惧,经常暴跳如雷,性格变得越发使人无法理喻。父亲十分迷恋供给制的日子,他天天坐在那由部队营具布置出来的房间里面,目光穿过墙壁看着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