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陈秀娥卧在黑暗之中,幽幽的月光映照在她的眸子上,映出怎么样的彷徨,怎么样的疑惑。她的心还未能从女儿佳丽种种叙述中脱离,对于村子里尽是封建陈旧的观念,她深感诧异。在这个倡导男女平等,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竟然还有被视为男尊女卑的观念,孤注一掷地将女生抛弃在学中,在生活中,理由只有那句听上去似乎足够硬气,却实则坚冰烂泥的宣言:先男后女。陈秀娥的心在这一刻又回到了自己的过去,那个孤苦无依的过去,那个她因为性别的问题有职位也给了她哥哥们,始终看不见尽头的难过再度刻画在心上。
但是,钱康却以那习以为常的洒脱面对这一切,他说:“这就是命运。”一个看似简单,却承载了他的无奈与无力。他曾经是在这种环境气氛之下成长起来的,已将这址认为是一种命理,一种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可是像佳丽、陈秀娥这样的现代女性,怎么会甘心被性别决定命运?怎么会甘心只当一个家庭的妇女,而不是职业的女强人?陈秀娥虽然知道这是命运的安排,但她却深感无兴无力,心中的厌恶与反驳如洪水猛兽般狂妄肆虐,她决定和丈夫商量早些离开这个让她痛心的地方。
凌晨,张启明匆匆忙忙地启程,连早餐都没顾得上吃。他如今住的地方离民政局并不远,但此刻的他却是如狂风骤雨,一路快速赶到目的地,在民政局要和前妻张敏去办理离婚手续。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张敏反其道而行之,坚持让他去医院重新做一次体检,下了一剂猜不着病名的药:只要离婚就能得到十万块。但是唯一的条件就是要能给予张敏儿子毛头的抚养权。
这让张启明无法接受。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儿子毛头,儿子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执着的存在,就像常熟的伞,阻挡他颜面尽失。所以金钱再多也买不来他的子女,无论多少坎坷都不能带走他的孩子。而张敏的理由却让他更加恼怒:她要把孩子带去日本接受更优良的教育,因为她认为在那里可以比他有出息。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张启明嗤之以鼻,不屑地说他有他自己的公司,有他自己的事业,有他自己的虎背熊腰。他再也不是那个年轻的、脸红心跳的、只会害羞的乡里小子了。他是张启明,他有他的生活,他有他的目标,他有他自己的尊严,这样的他,何谓有出息?
此次两个人不欢而散的离别更是让张启明直接燃烧了躁动的心,他决定带着爱人肖涵和毛头一起去见张敏,告诉她他在上海的一切生活如何顺风顺水,如何富饶舒适,毛头并不需要去日本。张启明气愤的心像瘫软的龙皮,无法再做任何的寓意,在张敏面前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改变。愤怒的心终于凭着个人的毅力冷静下来,明晰了张敏的权谋,决定和爱萍一起来商量对策,争取他们儿子毛头的抚养权。
第二天,张启明和张敏顺利的离婚了。两人在静谧的午后阳光底下坐在一家餐厅里,各自点了最心爱的菜,然后互相交换敬对方的话。张敏说出了她在日本的艱难经历,她心酸的告诉张启明,如果当初他能够挽留她,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留在国内发展。然而,听到这里,张启明的心被一把烈火燃烧得滚烫,他几乎是紧皱眉头,狠狠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日本?” 这种情绪像冰冷的过往,像烈火狂燃的愤怒,像正午炎炎的阳光,分辨不清张启明的情绪。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多年的感情,人与人之间众多复杂的关系,如同荆棘丛生的森林,越深入,越迷失。十几年的鸿沟矛盾像一把锋利的刀,划开了两个人心底的牵绊,涓涓流淌的血水,是恨还是思念,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常无忌在智力比赛中再次夺冠。钱佳玥在老家却没有机会观看,她来不及开启电视机,她的堂弟已经走到视窗前,开通了机箱。没有别的选择,没有其他的道路,她只能消除强烈的尴尬,与其共享一个房间。年夜饭,大家围坐在一起享用美食,而佳丽却在房间里专注地看书。母亲并不赞成她的行为,甚至斥责她只会读书,没有出息。佳玥看不下去,立刻纠正她婶婶的看法,说她的观点是错误的,佳丽其实是个有出息的人。然而,这让奸细婶婶更加生气,她冲她喊道:“你没有家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