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泉壁画在火光中若隐若现,神棍一边听导游讲解,一边越听越入神:远古时期,妖邪肆虐人间,大德高士伯阳子手执木简经卷,与群妖鏖战数日数夜,血染山河。最终感动上苍,风、雨、雷、电齐聚,凤、凰、鸾三只神鸟破云而下,将自身化作一枚环扣,锁住经卷,将妖邪连同经文一起封印。听完这段传说,神棍心痒难耐,索性一口气买下五条凤、凰、鸾神鸟造型的手链,仿佛握住了某种古老的力量。
一万三渐渐看出,那名野人似乎并无恶意,便悄悄提议大家对他友善一点。野人再次出现时,曹严华赶紧双手奉上一个苹果示好,一万三则在山洞的石壁上涂涂画画,用漫画记录这一切。出乎意料的是,野人也拿起木棍,在墙上笨拙地画起图案来。一万三望着那些线条,心中暗自推测:罗韧他们多半已经成功逃离。
炎红砂孤身一人无亲无故,木代便以自己的身世安慰她,两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拉近。罗韧却因粗心把木代送的匕首弄丢了,木代嘴上不说,眼底却难掩失落。罗韧郑重承诺,一定会把匕首找回来。很快,他制定出营救一万三一行人的计划:由炎红砂制造浓烟,诱敌出洞,自己则守在洞口警戒,木代则负责随时支援。浓烟滚滚,却迟迟无人现身,木代与炎红砂只好冒险入洞查看,罗韧守在洞口提防野人偷袭。洞中,白发女人被呛得身体虚弱,木代抓准时机,一招将其制服。罗韧冲进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四处寻找那把匕首,木代轻声道自己已经找到,随即将匕首递回他手中。
谁知白发女人忽然发出一声刺破山谷的尖啸,声音如利刃般穿透空气,远处的野人闻声立刻翻身下山,朝洞穴狂奔而来。片刻后,野人又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顺势抓走曹严华,似乎要带他去找白发女人。半路上,曹严华挣脱束缚,拼命狂奔,一边跑一边嘶声喊救命。罗韧循声追击,炎红砂也迅速赶往支援,只留下木代一人看守虚弱却危险的白发女人。
野人忽然从暗处出手,飞刀如雨点般射向罗韧与曹严华,危急之际,炎红砂及时挡在曹严华身前,硬生生救下他一命。几人回神再看,野人的身影已消失无踪。洞中,白发女人骤然发力,她诡异地扭动手臂,从背后绕到胸前,死死掐住木代的脖子。木代被勒得几近昏厥,就在命悬一线之时,她的第二人格悄然苏醒,眼神骤冷,猛地撕下白发女人颈间的心简,随手将其丢进火堆。火焰一舔,那女人瞬间化作一堆白骨,只剩森森白骨“喀啦”倒地。罗韧赶到时,只见满地焦黑与白骨,追问木代发生了什么,木代却茫然失神,再次断片,对刚刚的一切毫无记忆。
结合曹严华曾见到的幻象,罗韧冷静推理:那枚心简原本应该附在井中白骨身上,之后不知缘何转移到那被割喉的女人体内。女人误以为心简中的琥珀是至宝,便分一块给自己的孩子。心简寄居肉身,幻象与诅咒随之而来。而当木代将琥珀拽落,封印被打破,寄生之力消散,野人也因此逐渐恢复本性,变得温和友善。
野人把一万三背回山洞时,一万三误以为曹严华已经遇难,悲愤之极,悄悄抓起石头准备趁野人不备偷袭。可情绪激动过度,他胃痛发作,干呕不止,石头还没砸出去就软倒一旁。野人见状,竟没有伤害他,而是小心翼翼将他背起,吃力地一步步走出山洞。另一边,木代施展轻功飞上山崖查看洞内,只见洞中空空如也,所有人都不见了踪影。她目光落在岩壁上的图案,那些粗糙的壁画仿佛在无声诉说——这一带,可能不止一个野人。粮食与清水已经耗尽,罗韧只得提议先下山补给,再返回寻找一万三。而此时,野人已将一万三背到村口,村民误以为野人要掳走他,群情激愤之下一拥而上,乱棒齐下,硬生生将这个曾经救人性命的野人打死在村外。
罗韧等人赶回村子,一万三看见曹严华安然无恙,压抑许久的愧疚瞬间崩塌,当场失声痛哭。他断断续续地把自己与野人相处的经过讲给众人听:原本打算装死逃生,没想到野人竟把他当成伙伴一样背回村中,又故意制造动静,引出扎麻,为他争取活路。扎麻发现野人身影后立刻追去,一万三拚命阻拦,却仍有人端起猎枪。枪响回荡山谷,野人坠落山崖,一万三心如刀割,自责得几乎站立不稳。众人只好宽慰他,也许野人并没有死。偏在此时,村民敲锣打鼓抬着一具血渍未干的尸体缓缓进村,那正是野人冰冷僵硬的遗体。一万三望着抬过眼前的尸身,再也撑不住,整个人彻底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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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老头的事一时半会儿查不清,炎红砂被要求留下配合调查,一万三也执意不走,他跨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可心简的安危更不能耽搁,罗韧等人只能先护送她回丽溪。临别时,扎麻塞给罗韧一个小布袋,说他阿妈一眼看出罗韧心里有事,希望他别再绕弯子,鼓起勇气去追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一万三拿着一个红苹果来到悬崖边,给遇难的“野人”做祭奠,炎红砂则摘了一束小白花轻轻放下。他劝炎红砂,想爷爷就尽情地哭,不必逞强。烛火摇曳,一万三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木代好奇打开扎麻给罗韧的小袋子,看见里面是一根手工编织的手链,和她手上那根一模一样——这是“助姻缘”的信物。路上休息时,罗韧终于鼓起勇气向木代表白,木代亲手替他戴上手链,两人紧紧相拥,木代在幸福中落泪。
心简被放入水箱后反应异常,罗韧由此确认此前的推测——月亮山里不止一个“野人”,还有另一块失踪的琥珀,他们手上的那块并不完整。神棍那边得到的信息与罗韧几人的判断大致相同,连心简到底有几根,他也说不准。曹严华刚一回来就被张叔叫去狠狠训了一顿,郑伯也顺带把罗韧骂了一通,楼上的木代则一边吃瓜一边偷看热闹。罗韧得知连殊在帮忙照顾娉婷后,当场警告郑伯:以后不要再和连殊来往。
一万三把炎红砂送回家,把办丧事要准备的细节一条条给她理清。偏偏这时催债的人闯上门来,炎红砂火气上头就要动手,一万三急忙拦住,弄清缘由后她才知二叔欠下的债远不止一套房子——抵押的房子算进去还差一百二十万。炎红砂当即咬牙承诺,这笔钱她一定会还清。一万三耐心劝她,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他们这群朋友站在她身后。
饭店开始走水电装修,郑伯把看护娉婷的任务交给了连殊。罗韧开门见山地质疑连殊的目的,连殊却只说自己“热心肠”。木代看出罗韧对连殊心存戒备,主动表示自己会多去照看娉婷,也会在饭店装修上多费心。她陪连殊去挑墙纸时,娉婷突然站起来,盯着她说了一句:“姐姐,上楼。”说完还嘘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很快,扎麻来电告诉罗韧:死掉的那个其实是猿,不是野人。至于月亮山里那个消失的寨子,他从村里老人闲聊中听说,二十年前有个女人被野人糟蹋,疑似生下一个“小野人”,虽然被丈夫严词禁止,她最终还是抛家弃女,独自进山再没回来。更诡异的是,那天娉婷几乎一整天都在重复“姐姐上楼”这句话,罗韧从监控里看到,连殊每次接近心简房间,心简的波动就会异常剧烈。
察觉不对劲后,罗韧立刻叫上一万三和曹严华去找木代,却发现她已被连殊迷晕带走,踪迹全无。情况诡异,他们又无法报警,只能挨个排查监控。另一边,连殊把木代吊在半空,冷冷地亮出自己脖子上的那块琥珀。她咬牙说起自己的身世——母亲不顾世俗的脸面,执意进山照顾“野人”,把她和父亲抛在身后。即便父亲已经把野人打死,母亲仍然义无反顾踏进深山,后来只回来过一次,留给她的,正是这块神秘的琥珀。
罗韧循着线索找到连殊的车,三人分头去找木代,却在昏暗的角落里,看到浑身是伤、双腿发软坐在地上的连殊。罗韧当机立断,让曹严华先把琥珀送回去,他和一万三则留下继续搜寻木代。连殊颤抖着回忆,她第一次见到罗韧,就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她本能想逃;后来见到他的朋友们,也是一股相同的力量在逼近。她说自己不由自主地接近郑伯他们,鬼使神差被二楼那间房吸引,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把木代吊死。连殊惊恐地说,当她真的把木代吊起来的那一刻,木代像突然换了一个灵魂,猛地挣开绳子,冲上来疯狂攻击她。
心简合体后,水影再次浮现,这一次呈现的是被烈火吞噬的芭蕉院。火光映在一万三脸上,他说自己曾在山洞里看过许多画——画里是连殊的母亲带着小连殊和“小野人”一起玩耍的温馨画面。连殊则轻声补充,那些画都是她教小野人画的;只有表现得足够“乖巧友好”,她母亲才会放心让她单独和小野人玩。后来,她假装中毒,引诱小野人带她进寨子,却在进寨子的瞬间,用尽全力大喊大叫,把村民都引了出来,亲眼看着小野人被赶走。这个残忍的操作,与当年一万三对待小野人的经历如出一辙。一万三情绪彻底崩溃,他放开连殊,撕心裂肺地吼出一句:她根本不配拥有那么温暖的母亲和妹妹。
与此同时,罗韧几乎疯了一样在路上狂奔寻找木代,却在途中遭遇一场严重车祸。血光中,一个熟悉的小猫发圈静静躺在地上,正是木代常戴的那一个。木代被紧急送入医院,从急救室转入重症监护室,醒来后却悄无声息办理出院,独自离开。惊魂未定的罗韧立刻打电话给一万三,一万三却告诉他,张叔留下纸条,说自己要和老板娘出远门。心中不安愈演愈烈,罗韧最终在花城的一家心理诊所里,找到了霍子红。
霍子红揭开尘封的往事:木代十五岁那年,曾与闺蜜沈雯逃课去看电影,路上遇到一伙小混混。那天夜里,在一片废弃工地上,她和沈雯的母亲只找到了沈雯冰冷的尸体,而木代则坠楼昏迷。小混混后来被判刑,但沈家一直不肯放过木代,把所有罪责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更残酷的是,木代头部重伤,对事发经过记忆支离破碎,想为自己辩解却一句话都说不清,只能在愧疚与指责中不断下沉。
事后,霍子红带着木代搬家,整整八年奔走各地求医。因为木代的病例太过特殊,在医生建议下,她在木代的房间安装了监控。罗韧在监控画面里,亲眼见证了那段惊心动魄的自愈过程——木代在两种人格之间切换,痛苦挣扎后竟然自己走出了深渊。医生解释,她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双重人格,而是在巨大创伤后,精神自发裂变出一个“保护者”。为了适应日常生活,“白木代”平时掌控身体;可一旦遭遇极端危险或撕心裂肺的痛苦,“黑木代”就会被激活,站出来拯救自己。而现在,很明显,那个沉睡多年的“黑木代”,已经彻底回来了。
另一边,曹严华再次看到陌生而骇人的幻象:一个暗红色的洞窟,四壁布满扭曲的血丝,像一张正缓缓收紧的巨网。他把看到的一切告诉了一万三,两人商量后,立刻将所有情况同步给罗韧。凭借黑木代的特性,她可以自由潜入白木代的记忆深处,去翻找那些被尘封、被歪曲的真相,但情绪和视角却截然不同。做好心理准备后,罗韧鼓起勇气,去见了如今已然清醒却满身刺的木代。
面对罗韧的出现,木代态度冷得像结霜的玻璃,礼貌都显得多余。这一次轮到罗韧耐心开解,他告诉木代,那天逃课去看电影、选择走小路,都不是她的主意;当小混混追上来时,她一直在拼命掩护沈雯,是沈雯舍不得丢下她,才会折返回来营救,最终酿成悲剧。听到这里,木代却冷笑着否认这一切,她说自己当时就是故意激怒那些人,是她把沈雯往火坑里推。白木代因为记忆破碎,早已记不清细节,但黑木代却清清楚楚记得整个过程。罗韧如遭雷击——原来,黑木代并不是那场意外之后才出现的,而是早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已经悄然存在。
黑木代毫不掩饰对罗韧“敞开心扉、一起面对”的不屑,冷冷戳破他的伪装:明明他自己也是满身秘密的人,明知道木代的异常,却一次次选择视而不见、装作正常相处。目光落在罗韧手腕上的手链时,她讥讽地说,那条她早就丢了,那个温柔犹豫的白木代不会再回来了。她抬眼直视罗韧,语气决绝而笃定——从现在起,她一个人也可以活得更好。
看到木代被折磨成如今这副模样,霍子红愧疚得几乎抬不起头,木代却淡淡一笑,只说她已经做得够好了,不必再为自己难过。至于“到底有没有病”,她一笔带过,仿佛那不值一提。回程的路上,罗韧一遍遍回想和木代相处的点滴——如果前方的路没有她,再美好也只是空壳。心念一转,他猛然调转车头,冲回心理诊所,却只听见霍子红的噩耗:木代留下字条不告而别,叫所有人都不要再找她。
在离开的火车上,木代见义勇为,出手教训了欺负姑娘的流氓,救下了名叫郑梨的女孩。郑梨心怀感激,得知木代无处落脚,便把她带到姑姑的火锅店打工。切菜、传菜、洗碗三选一,木代毫不犹豫挑了最辛苦最不起眼的洗碗。与此同时,霍子红对木代的去向一筹莫展,罗韧更是顾不上自己饭店的开张,把所有精力都押在寻找她的线索上。
神棍再度现身凤凰楼,大吃大喝一番后,神神秘秘地把手链留给众人,像是押注在一场看不见的局上。另一边,郑梨为木代安排了住处,小小的房间却意外温暖安稳。罗韧在木代的旧物里翻找,突然在一只玩具熊肚子里摸出一张画——画中小女孩紧紧牵着妈妈的手。那一刻他恍然大悟,木代最深的心结,或许正是那位从未真正离开过她生命的母亲。
木代让郑梨帮忙打听一栋“圆形的楼”,说那是自己童年生活过的地方。地址很快被找出,另一端,罗韧也追查到木代小时候待过的临桂市福利院,立刻打电话拜托万烽火帮忙打探消息。一万三则发动各路网络博主,在临桂铺天盖地发寻人信息。炎红砂对木代的失踪心急如焚,一万三端水进屋时,竟也在她身边看见了诡异的幻象,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同一处阴影聚拢。
郑梨姑姑的火锅店生意火爆,偏偏有一桌客人最难缠——每次来都对郑梨动手动脚,目露轻薄。郑梨恐惧到不敢再靠近,木代却站了出来,主动提出上菜。领头的“超哥”对她百般挑衅,话音刚落,木代已闪电般出手,几招之内制住对方,匕首冷冷抵在超哥的颈动脉上,整桌人霎时噤若寒蝉。郑梨姑姑连声道谢,木代却只淡淡一句:“洗碗的,也能顺便看场子。”与此同时,第四根心简暗流涌动,她再次独自在外人间蒸发,罗韧心头的不安越积越深。郑梨在网上帮木代搜索“红色高跟鞋”,结果弹出的全是恐怖传闻,其中“腾马雕台”三个字尤其扎眼。看到图片中那双红鞋,木代猛然一震——那与记忆中母亲脚上的鞋一模一样。夜深人静,她独自前往腾马雕台附近,一踏入那片区域,熟悉的压迫感便扑面而来,童年的破碎记忆疯狂涌回。
从卖饼阿姨口中,木代终于听到了关于母亲的真相:那女人染上怪病,全身溃烂,精神失常之下捅伤了医生,最终在腾马雕台一跃而下,用死亡结束一切。因为忌讳和恐惧,周围的人把她当成晦气的禁忌,再也不肯提起。木代顺着记忆回到自己小时候住过的圆形楼,昔日的住所早已人去楼空,破败荒废,只剩冷风回响。与此同时,曹严华查到木代行踪已至南田,立刻通知炎红砂转告罗韧,所有人的步伐,开始向同一个方向追赶。
腾马雕台边,木代意外撞见超哥的小弟张通,他正贴着石台,像在倾听某种诡异的心跳声。远处,一个穿红高跟鞋的女人静静站在暗影中,默默注视着他们,脚步声清脆得仿佛踏在木代的神经上。夜里,木代梦见自己身着红色皮衣、踩着红色高跟鞋,孤身站在桥上,然后眼前的人格突然一分为二——另一个“自己”面无表情,一把将张通推下黑暗的深渊。梦境与现实边界开始模糊,她究竟是旁观者,还是那双真正出手的手?
警察突然闯进郑梨姑姑的火锅店搜查,红彤彤的锅底还在咕嘟冒泡,空气里却满是紧张的火药味。郑梨一边装作镇定,一边悄声把消息捎给木代——她说,自己杀人了。话音刚落,木代心头一紧,转身翻墙而逃,警车的灯光在身后紧追不舍。她在路口仓皇躲藏时,意外看见罗韧的车从眼前驶过,车灯一闪而逝,像命运突兀亮起的一道缝。稍后,罗韧赶到火锅店,才得知木代竟成了通缉中的“杀人犯”。当夜,木代敲响罗韧的门,湿冷的夜风灌进来,她只说了一句——想借他的后备箱,离开这座叫南田的城。
与此同时,张光华站上了天台。夜色压得很低,项思兰穿着鲜红的皮衣和同样艳丽的高跟鞋,像一抹危险的火焰站在边缘。张光华对她说:“好久不见。”项思兰却仿佛只想把旧账一笔笔翻开——她说自己曾得过可怖的皮肤病,烂到全身,被所有人嫌恶,后来索性成了整个南田的“癣斑”,与这座城市彻底粘连在一起,如今反而活得比谁都自在。她盯着张光华,说自己已经等了他二十年,问他:游戏,可以开始了吗?张光华只是笑,看着她,什么也没回。
罗韧给木代准备了一顿简单却热气腾腾的晚餐,像是在这场扑朔迷离的风暴中,硬生生挤出一点温度。饭后,他终于问出口:她,到底有没有杀人?木代自己也说不清。罗韧劝她,不要再逃了,逃只会让麻烦成倍放大。黑木代冷静地解释,在她的记忆里并没有杀人,可白木代那一面,她无法掌控,也无法确认。罗韧却毫不犹豫地说,他相信白木代不会杀人。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不用再把自己分成黑和白,你,就是“木代”。两人玩起游戏,在一次次提问与反驳中,木代慢慢学会为自己辩护。看到她从茫然退缩到敢于直面,罗韧眼里终于浮现出一点轻松的笑意。
理智归位后,罗韧开始顺藤摸瓜。他告诉木代,打听到案发当晚有两个证人:一个是外号“超哥”的马超,另一个是宋铁。根据线索推断,张通不是意外身亡,而是被人精心谋杀,真正的凶手更像是刻意在栽赃。第二天一早,一万三等人赶来会合。木代对他们态度冷淡,甚至带着刺地逐一“狙击”每个人的软肋,让气氛一度剑拔弩张。罗韧迅速分配任务:让一万三和曹严华去找马超,自己则去侧面接触宋铁,炎红砂留下来照看、也看紧木代。
为了接近马超,曹严华一秒切回“社会人”模式:露出纹身,梳起大背头,戴上闪瞎眼的大金链子,活脱脱一个混混头目,让一万三看得目瞪口呆。谁知这一身行头并没换来面子,曹严华直愣愣闯进马超地盘,当场就被一群小弟团团围住。危急时刻,一万三冲上前,抄起一只酒瓶在曹严华头上猛砸,骂他滚开,演足了“狠人”一出。马超立刻被这突如其来的狠劲勾起兴趣,把目光从曹严华身上转到了看似不显眼的一万三身上。
谁都没想到,那只酒瓶其实是用糖做的道具,一万三也没料到马超身边小弟成群。谈话间,马超回忆了那晚桥上的一幕:吃饱喝足后,他和张通走到桥中央,张通突然尿急,他就怂恿张通爬上栏杆去撒尿。结果张通刚站稳,就被人一把推下去,而那个“推他的人”,马超指认是木代。另一方面,宋铁说自己路过桥东时听到惨叫,赶到时只看到浑身发抖、神情恍惚的马超,以及一位漂亮得让人难忘的女孩——同样是木代。至于那个差点撞上马超的司机,罗韧则敏锐地意识到,这个人极可能是整起案件的关键拼图。
调查的间隙,罗韧也没放弃对木代内心的拆解。他告诉木代,所谓“黑木代”和“白木代”,本质上并没有谁更好、谁更坏,只是同一个人不同的面向。她无需敌视白木代,更无需一再自责——明明最在乎的,就是彼此。人心本来就有双面,不必把自己逼到绝境。
然而,很快出现的第三个目击者武玉萍,毫不犹豫地一口认定木代就是桥上的那个人,让众人心情再度跌入谷底。闲聊中,罗韧忽然蹙眉:老桥上根本没有路灯,张通坠落的位置又在桥中央,三位证人按理都看不真切,至少该有犹豫,可他们却异口同声、斩钉截铁,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木代于是给大家讲起南田市流传的都市怪谈,在腾马雕台附近,罗韧他们发现马超曾给张通烧过纸钱。一万三试探着套他的话,在连番心理压力挤压下,马超终于崩溃,夺门而出,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追赶般疯跑。
一万三伸手去抓他时不慎受伤,却意外以指尖触碰到马超的脸——马超的皮肤竟瞬间被灼伤起泡,像被火舌舔过。紧接着马超遭遇车祸,一万三冲上前查看,却立刻被围观的人指指点点,说他是“灾星”,说都是他害的。一万三浑身是血,百口莫辩,只能站在喧嚣人群中,眼睁睁看着真相在流言里一点点走形。木代的清白、马超的崩溃、老桥上的黑夜,以及那座布满都市传说的南田城,正在悄无声息地编织成一张巨网,将每一个人越卷越紧。
一万三被冤成杀人犯,从警局灰头土脸走出,炎红砂却当众替他据理力争。被人无条件站在身后,一万三心里暗暗得意。可没高兴多久,炎红砂就遭人威胁,他本能地挡在她前面。回到据点,他把当晚的诡异细节说给罗韧等人听——当时他手摸到马超的脸,皮肤像被烫伤般迅速起泡,竟在火泡边缘勾连出一个清晰的上古“口”字。木代立刻想到“心简”可能寄宿在马超身上,可一旦这么判定,另外两名同时看见“凶手”的证人就解释不通了,总不可能人人体内都藏着一根心简。
为了验证推想,罗韧夜闯医院,潜入马超病房,在他脸上滴下自己的血——毫无反应。罗韧据此断定,心简并不在马超体内。清晨,木代看着街边父母对孩子温柔亲昵,想起自己被母亲嫌弃的过往,心中一阵发酸。罗韧陪在她身旁,轻声说爱向来有多有寡,遇到真正把你放在心上的人,再麻烦、再棘手,在对方眼里也都是宝贝。木代却执意要找到亲生母亲,只说想去看看“原来的地方”和“自己的来处”。罗韧心疼得想抬手揉揉她的头,却被她悄然推开,温柔戛然而止。
当初指证木代的两个目击者,罗韧和曹严华各自负责一个,对他们进行秘密测试。结果惊人一致:在短暂接触到罗韧等人的血液后,这两人纷纷推翻了先前的证词,仿佛灵魂被强行“重启”。木代的冤屈终于洗清,众人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一万三则不死心,调取事发路段店铺监控,意外发现马超出车祸时,路边有个身穿红色皮衣、踩红色高跟鞋的女人举止极为怪异。木代盯着那一抹鲜红看了很久,低声说,她有一种几乎可以肯定的预感——那可能就是自己的母亲。
另一边,张光华劝项思兰收手:“游戏不能永远只由你一个人玩,还有无数无辜的人被牵连。”当年被项思兰砍伤的医生丁国华,如今已经离开医院,躲在一家小书店里苟且度日。罗韧带着木代寻上门,谁知“项思兰”三个字一出口,丁国华立刻情绪失控。他翻出尘封多年的病例,声嘶力竭地喊自己早就把她治好了,接着双手死死捂住口鼻,差点亲手把自己憋死。丁国华的女儿含泪说,父亲其实早年就发病了,二十年前只要一看病历就忍不住想撒谎,错诊了无数病人,项思兰便是其中之一。后来有一天,他发疯似的去找项思兰,说给她联系了别的医生,还有救。然而那时的项思兰已经被流言和邻里折磨得精神崩溃,一刀砍向他。送医之后,医生却说丁国华后背缺了一大块肉——可明明他只挨了一刀。再往后,一个酷似项思兰的女人曾出现在腾马雕台,从那一刻起,只要听到“腾马雕台”四个字,丁国华就像被点燃的导火索,瞬间清醒又彻底失控,嘴里止不住地反复念叨。
循着这条线索,凤凰小分队连夜摸上腾马雕台。那里阴风阵阵,却留下了惊人共通点——所有曾诬陷、指证他们的证人,都在不同时间来过这里。罗韧据此推断,这些人极有可能在此被种下了“心简毛”,从而言行受控。他设局引出一个若隐若现的幻影,追踪过程中在暗处发现一双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的红色高跟鞋,与监控中的那抹红影惊人重合。罗韧判断,项思兰很可能是借“风”去影响他人,甚至传播某种“病毒”,所幸凤凰小分队的成员对这种力量似乎天生免疫。
罗韧一行选择守株待兔,在腾马雕台设伏等待真正的幕后黑手。夜色最浓时,项思兰终于再次现身。木代第一个冲上去追,她在近距离的对峙中,清楚看见项思兰胸口竟是空洞的,仿佛有什么本该存在的东西被生生挖走。下一秒,项思兰纵身跃下,木代几乎没多想就扑身而出想去拉住她,却在半空意识到这是一场精心布局的陷阱,幸好她死死扣住墙缘才没坠落。危急之际,项思兰拾起碎玻璃向她刺去,就在利刃即将划破喉间的瞬间,罗韧从黑暗中扑出,与木代合力将项思兰彻底制服,一场以命换命的追捕,终于暂告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