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时分,一块不祥陨石撕裂长空坠落人间,携带着无法名状的诡异力量,凡被沾染之处皆成修罗场。后有高人勉力将其封印,却始终压不住那股蠢蠢欲动的黑暗。二十二年前的一个寒夜,张光华悄然攀上居民楼,屋内女人浑然不觉窗外有人凝视。画面一转,李亚青蜷缩在柜子里,吓得捂住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客厅中,张光华把一具具尸体用渔线吊起,如同残酷的标本陈列,他独坐中央,仰头欣赏头顶那幅由血与死亡拼成的“杰作”。
二十二年后,丽溪市。霍子红接到“落马湖案”有新进展的消息,嘴角微挑,缓缓打开供奉地藏王菩萨的柜门,指尖不自觉摩挲起供台上的那把刀,锋光一闪,杀机暗涌。她让养子木代代为打探,去找江湖“活档案”万烽火。老九火锅店包间内,木代见到万烽火,房里还有李坦和马涂文。按照行规,包间内严禁录像录音,可就在店外车里,罗韧正通过监控远程盯着这场交易。
当马涂文匆匆通知罗韧要“断信号”时,罗韧表面顺从,让他按万烽火的要求做,背地里却启动了隐藏在包间里的针孔摄像头,继续捕捉房间中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与动作。这时,万烽火请出真正的消息源——岑春娇。她开口便抛出一个惊人结论:那几起渔线连环杀人案中的“凶手”刘树海,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岑春娇自述,当年她在一家低端旅馆做夜班服务员。某夜,房客刘树海要热水,她按规矩提水上楼。进房后刚扶他从沙发上站起,还没走几步,刘树海便突然栽倒,气绝身亡。她慌乱拍门求救时,地上的尸体竟像被什么附身一样猛然仰头,声音僵硬地“打报告”,一口气说出了两名渔线杀人案受害者的详细信息。那一刻,她确信自己面对的,已不只是一个普通的死人。
她补充道,刘树海的确死了,尸体也一直在,但他背部竟被人整块割走了一大片皮肉。如此离奇的说法引来众人怀疑,李坦更是当场质问,直指她捏造故事。他提醒万烽火,自己出钱是为查“落马湖案”,只认真货。罗韧却淡声吩咐马涂文照付情报费。霍子红虽对情报存疑,却也让木代把钱给了——就算消息不全可靠,万烽火在这条线上也算费了功夫。
钱一付完,李坦脸色难看,甩门而去,木代连忙追出。忽然,整座饭店骤然断电,监控画面一片漆黑。片刻后信号恢复,罗韧立刻指示马涂文不要回车,而是按他的路线从商场穿行,快步撤离,他自己则悄然出手,干净利落地收拾了暗中尾随的一批跟踪者。另一边,李坦去买酒时钱包被偷,木代当街制服小偷曹严华,把钱包还给他。
李坦却说,钱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钱包里的一张照片。木代开口表明立场:她之所以介入调查,是因为霍子红曾是李教授的学生。李坦把照片递给木代,目光复杂地说,自己查案,是为了李教授的女儿李亚青——那是他的未婚妻。木代却惊讶地发现,照片里的李亚青与霍子红极为相似,不禁提醒:“也许,人没死。”李坦情绪瞬间失控,他回忆起当年自己还是警察,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眼前尽是血腥残骸——李亚青被渔线死死缠绕,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
分别前,李坦告诉木代,两年前渔线杀人案的手法再度出现,而他曾与真正的凶手擦肩而过,因此五年前就死去的刘树海,绝不可能是幕后真凶。曹严华则悄悄告知木代,罗韧一直在暗中监视她。木代索性大大咧咧走到罗韧面前,直问他为何跟踪自己,罗韧只是淡淡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她,留下一串更大的疑问。众人翻看刘树海的全部资料,确认他根本没去过落马湖,这条线索就此断裂,一行人失望而归。临走时,万烽火将霍子红委托调查的“张光华”资料交到木代手上,而这一份档案,让霍子红惊觉——那个二十二年前在血案中“死去”的男人,竟然还活在某个角落里。
木代无意间撞见马涂文悄悄钻进罗韧的车,这一幕让他猛然意识到——罗韧,很可能就是藏在马涂文身后的那只手。他立刻联手曹严华顺藤摸瓜,查到了罗韧的住处。刚到楼下,木代便看到岑春娇神色紧张地上楼而去。为一探究竟,木代施展绝顶轻功,一跃上墙,猫在窗外偷听,潇洒身手把曹严华看得五体投地。屋内,罗韧不断追问岑春娇“小商河”的事,岑春娇却一口咬定:刘树海从未提起过这个名字。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门口一辆电动车被曹严华不慎碰倒,刺耳声响打破夜色。警觉的罗韧走到窗前查看,借着玻璃上的反光,一眼就发现了趴在墙上的木代。他不动声色地点燃一根烟,假装若无其事地离开。直到烟头熄灭,木代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被耍,屋内早已人去楼空。回到巴树别院的路上,木代撞见准备离开的李坦,索性约他喝酒,借酒劲把两年前那桩旧案从头问了一遍。
那天是落马湖案整整二十周年。李坦回忆,当晚他无意间发现一个怪异男人潜入李亚青家。因为不敢靠得太近,他只模糊看到那人一处一处抚摸墙上被凿过的洞,姿态怪异,像是在抚触某种病态的记忆,甚至带着享受。如今早已脱下警服,又没有确凿证据,李坦只能远远盯梢,最终在小商河的一家小铺子里再次发现他,却不料那家人已经全部遇害,而那男人正用渔线细细捆绑尸体。
李坦当机立断,从背后重击那人头部,却惊觉对方似乎毫发无损,反而力大无穷。两人扭打成一团,在即将将其制服之际,李坦被人从背后偷袭,一棍打晕在地。醒来时,他已躺在医院,至今不知道是谁把自己送去的。等他回过神,那家小铺已被一场大火烧得面目全非,连同尸体一起化为灰烬,成了再也查不清的秘密。
听完这段惊心动魄的回忆,木代建议李坦尝试催眠,或许能从潜意识里挖出关键线索。她顺势又追问李教授的家庭情况。李坦这才说起:李亚青其实有个双胞胎姐妹,小时候被人拐走,从此音讯全无。木代将这条惊人信息第一时间告诉霍子红,并直言凶手当年根本没死。霍子红听完,整个人僵在马路中央,仿佛旧伤被人猛地撕开。
另一边,酒吧里一万三正兴致勃勃撩妹,氛围暧昧,木代却突然杀到,一声声“老公”叫得甜腻,手上却毫不留情地收拾起一万三,把他揪得狼狈不堪。多亏霍子红及时出现,才让木代放了手。一万三这个别扭外号,正是木代替他取的——当年霍子红替他还了整整一万三千元的债。霍子红顾不上笑话,立即让木代把从李坦口中套出的所有细节,一字不落说清楚。
不久,木代收到一个来历不明的包裹,没有寄件人,也没有任何字条,打开一看,竟是一盒新鲜草莓。她脑中瞬间闪过罗韧家中同样的草莓——一股冷意渐渐爬上背脊。与此同时,李坦接受催眠,画出了当年那名男子的画像。木代接过画像一看,脸色骤变——画中的人,分明就是罗韧。她立刻把这一发现告诉霍子红,霍子红却根据时间线冷静推算,认定罗韧不可能是落马湖案的真凶。
在你来我往的试探里,木代忽然点破:霍子红,其实就是李教授当年被拐走的女儿。霍子红沉默片刻,选择默认。夜里,木代忙着检查酒吧的各个角落,担心罗韧暗中动手脚。就在她如临大敌时,罗韧却悠然打来电话,只说今晚不会过去,“明天见”。这份从容,更让一切显得诡谲难测。
次日,曹严华来到酒吧找木代,霍子红顺势将他安排住进了一万三的上铺,以便随时支援。夜幕降临,罗韧终于现身,一进门便大方与霍子红打招呼,言语间处处是试探。霍子红把他引到一旁密谈,罗韧却敏锐察觉:眼前这个女人,不是真正的霍子红,而且她知道落马湖案真凶的秘密。片刻后,酒吧里骤然传出霍子红的尖叫,木代心头一紧,立刻冲上前与罗韧交手,一路追出门外。
追到巷口,罗韧反手一刀,冰冷的刀锋抵在木代喉间,动作干净利落。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你以为的真相,未必是真相。你身边的霍子红,也未必是真正的霍子红。”一句话,击碎了木代原本以为清晰的线索,真伪、身份、记忆,全都重新洗牌。
与此同时,罗聘婷因卷入旧案早已精神失常,被罗韧安排的郑伯严密看管。这个夜晚,她突然抬眼盯向房间角落的摄像头,嘴角缓缓扬起,一个诡异又意味深长的笑容。楼外的黑暗中,张光华悄然现身,监控画面在同一时间全部失灵。罗聘婷走到窗边,与楼下的张光华隔空对望,两人相视一笑,像是某个隐秘计划,即将开始。
罗韧约木代见面,地点却选在一个监控密布、人来人往的咖啡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有话要说,却又不敢随便说。罗韧一直很欣赏木代,知道他身手不凡、行事有分寸,所以索性不再兜圈子,直接解下脖子上的项链吊坠。吊坠里,是一张老旧的全家福照片——那是他叔叔罗文淼的家。自从妻子去世后,罗文淼带着女儿罗聘婷搬到小商河生活。两年前,他突然“失踪”去了一趟落马湖,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像被什么东西改变了。
那天深夜,罗文淼红着眼、浑身发抖,竟然主动求罗韧把自己关起来,一遍遍说自己“不想去杀人”。可等天一亮,他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拒绝再提半个字。再后来,罗韧偶然看到他在书房里反复摆弄渔线,神情专注又诡异。几天之后,罗文淼翻墙离家,消失在夜色里。
罗韧立刻追了出去,却发现前方巷子里有一户人家起火,屋里有人扭打厮杀,火光映得人影狰狞。木代听到这里,立刻想起李坦说过的那个“满头银发、力大无穷”的男人。罗韧闯入火场,恰好撞见李坦,误以为他就是凶手,出手将其打晕,随即转身追逐罗文淼。那一刻,他亲眼看见叔叔的速度和力量竟然已经超出常人,让他几乎不敢承认那还是自己从小敬重的亲人。
回到家时,罗韧看到罗文淼手上沾满血,只能先将其绑起来,再折返火场寻找昏迷的李坦。可李坦伤势过重,根本无法回答任何问题。将人送到医院后,罗韧火速赶回家,却只看见一片毁灭性的结局——罗文淼已经死亡,罗聘婷当场崩溃疯癫。自此之后,罗韧开始沿着那一夜的血迹往回追,查到了落马湖旧案,也盯上了一个关键名字——霍子红。从她的反应里,他几乎可以肯定,她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木代则补上一刀:霍子红在万烽火那里备案的“第二个案子”,主角叫张光华。
如果再把达伦特尔那起案子算进去,一共是三条看似独立、实则暗流相通的命案。罗韧坚信,这三件事背后一定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把所有人都串在了一起,于是邀请木代到家中,共同梳理细节:张光华曾住在落马湖李亚青家隔壁,他的遗物却出现在大通;刘树海是在大通落水,却死在济泉;罗文淼也曾去济泉出差,住在岑春娇的小旅馆。更诡异的是——刘树海死时背上少了一块皮,罗文淼亦是如此。线索串起来,就像一场恐怖的接力赛:刘树海死后,接棒的人变成罗文淼,而当罗文淼倒下时,罗聘婷恰好就在他身边。
与此同时,身边的人还在上演各自的“小剧场”。曹严华嚷嚷着要拜木代为师学功夫,被木代一句话打回现实,让他死了这条心。一万三则一本正经地宣告自己的“梦想”,就是有一位温柔可人的富婆包养。热闹归热闹,木代心里却很清楚,真正的突破口仍在霍子红身上。于是他故意在霍子红面前提起李坦,又强调罗韧其实也是受害者,话里话外都在劝她:若知道凶手,就不要再隐瞒。霍子红一听立刻情绪失控,当场“开炸”,甩脸就走。
另一边,罗韧约李坦见面,却反被人绑住,这一幕看上去像是局势失控,实则暗藏玄机。李坦随后向木代透露——他已经找到了凶手。等木代和霍子红赶到罗韧家,霍子红终于承认:她就是李亚青。而真相也在此刻翻面——这一切,其实是罗韧和李坦联手布下的局,只为在罗聘婷病情恶化之前,逼出埋藏多年的秘密。木代顺势提出自己的猜测:他们可能都被某种超自然力量所控制,这让罗韧忍不住笑出声来,觉得他想多了。霍子红则在真相面前低下头,为当年自己和张光华之间的事向李坦郑重道歉。李坦苦笑着离开,松开手中一直紧握的保温杯,将它重重扔出,那声闷响里,既有愤怒,也有迟来的释怀。
霍子红终于向罗韧和木代说出了尘封多年的秘密——她其实是李亚青,而“霍子红”只是她被拐走的双胞胎妹妹的名字。佛像后暗格里供奉的,不仅是父母的牌位,还有那早夭的霍子红。年轻时,李亚青与有家室的张光华相恋,甚至怀上了他的孩子。小城流言如刀,父母一面羞怒一面害怕,匆匆将她带到外地做了流产,又仓促安排她和李坦交往,想用一段“正当恋情”把过去彻底掩埋。
直到多年后,霍子红得知身世,主动找上李亚青。血缘的牵引让这对失散多年的姐妹毫无隔阂,很快亲密如一人。李亚青决定在父母生日那天给他们一个“奇迹”般的惊喜——让霍子红假扮自己出现在父母面前,而她则藏在衣柜里,准备在最合适的时刻现身,告诉父母:失而复得,姐妹团圆。谁知门忽然被推开,闯进来的却是张光华。短短几分钟内,他冷血杀害了李亚青的父母,又一刀捅向“李亚青”——也就是霍子红。衣柜门缝里,李亚青眼睁睁看着亲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中。
当她惊恐得几近昏厥,再爬出衣柜时,屋内已成地狱景象:父母和妹妹的尸体被渔线吊在屋子中央,仿佛一场扭曲的祭祀。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从地上捡起染血的刀,追着张光华一路冲了出去。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只剩下一个目标——亲手报仇。
李亚青没有选择报警,因为法律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她要的是以牙还牙、以命抵命。张光华杀人后乘大巴去了大通,她一路尾随,趁机偷走他的钱包,将他一步步引向偏僻的水库。水库距离泄洪只剩三分钟,警报声在空旷的坝体间回响得毛骨悚然。李亚青从背后偷袭,把张光华打晕捆住。面对昔日情人,他辩解说自己“不想杀人”,可李亚青早已被仇恨吞噬,拔出匕首猛刺过去。搏斗间,张光华忽然诡异“变异”,眼球血红,气息凶残,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就在她几乎被勒到断气之时,水库开始泄洪,冰冷的水花溅到张光华身上,他骤然恢复清醒。短暂的迟疑间,李亚青抓住机会,将他拽入汹涌水流,而自己死死攀住桥沿,最后沿着护栏一点点往上爬,在桥上坐了一整夜,浑身湿透,像一具被掏空了灵魂的躯壳。
张光华的死并非她亲手补刀,却实实在在因她而亡。一旦报警,她与张光华的旧情、私奔、堕胎,乃至复仇过程都会统统暴露在阳光下。仇已报,人生却已千疮百孔,她索性抛下“李亚青”这个名字,以霍子红的身份重新活一次。从此,世人只知道有个叫“霍子红”的女人,而李亚青被永远埋在那一夜的洪水中。她四处打听张光华的消息,甚至找到万烽火,只为确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至于李坦,她坦言不过是当年为了配合父母的安排而逢场作戏,这么多年,从没真正把他放在心上。真相水落石出后,罗韧决定返回小商河,李亚青则独自一人回到阴影与记忆纠缠的落马湖。
一晚,罗韧无意间发现罗聘婷正掰动窗户的防护栏,像是被某种力量驱使要逃出去,他心里一惊,第二天立刻加固了门窗。与此同时,木代从万烽火口中打听到一位专门研究超自然现象的专家——沈木昆,便打电话向他详细描述罗聘婷身上出现的诡异变化,并把那张人皮的尺寸数据一并报给了他。沈木昆听到尺寸,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古怪木简的规格,再结合那种能“改变人心、逼人违心作恶”的特征,翻阅笔记后给出了一个名字——心简。
木代立刻把心简的消息告诉罗韧,正当罗韧追问细节时,楼上传来郑伯惊慌的喊声,说罗聘婷出事了。罗韧冲上楼,只见罗聘婷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拼命想往外逃,他上前制止时腹部被她划出一道血口。得知罗韧受伤后,木代主动提出留下来照顾罗聘婷。罗韧看着这个意外闯入的“局外人”,第一次在混乱与恐惧中生出了一丝暖意与信任。
木代替罗聘婷洗澡时,忽然发现她背上有一块皮肤在蠕动,仿佛活物藏在皮下,纹路还勾勒出诡异的花纹。她心中发毛,将此事告诉了神棍。神棍一听便猜测那是寄生在人体上的邪异生物,又发来一段视频佐证,罗韧听到视频里的旋律,顿时变了脸色——那正是罗聘婷最近总在低声哼唱的曲子。神棍只知道这调子与冷泉地区祭祁神有关,更深的秘密,他也得翻遍古籍才能查清。
另一边,木代不在酒吧坐镇,曹严华整日心神不宁,唉声叹气,一万三更是对酒吧里被压榨的生活心生厌倦。两人一合计,一万三忽悠张叔,说要去小商河“保护”木代,顺势拉上曹严华一起“逃离苦海”。此时,木代在房间里耐心喂罗聘婷吃饭,罗韧进去替班,见她嘴唇干裂,便把自己的唇膏递过去,还特意削掉一截才给她用。郑伯对木代的照顾心怀感激,随口聊起往事,木代才知道罗韧与罗聘婷并无血缘,他们曾经甚至被人撮合成一对。听到这里,木代在心里狠狠告诫自己:只管好好帮忙,别生出不该有的念头。
一万三和曹严华一路摸到罗韧家门口,扒着大门缝偷偷往里看,没想到早被罗韧通过监控一览无余。罗韧当场现身,把两个鬼鬼祟祟的人请进屋。木代急着把他们打发回去,二人却赖着不走,正好郑伯拎着大包小包食材回来,干脆提议大家一起在院子里烧烤。热闹间,郑伯上楼不慎扭到腰,一万三就顺势替他去给罗聘婷送饭。送饭时,罗聘婷遥遥盯着一万三,眼神凌乱,忽然压低声音,几乎是本能般向他吐出两个字:救我。
深夜,院子里只剩风声。木代坐在台阶上发呆,满脑子都是诡异的纹路和罗聘婷的异样。罗韧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只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与此同时,一万三悄悄溜到罗聘婷房门外,熟练地把密码门解开,隔着防盗门轻声确认她的状况,还保证会帮她报警。罗聘婷故意压低声音,叫他把耳朵凑近点,等一万三探头过去,她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得像是要把他拽进深渊。屋内骚动惊动楼下,罗韧冲上楼时,只见罗聘婷已经失控,双手勒住曹严华的脖子。混乱之中,她突然朝窗外猛冲,企图从楼上跳下逃走,罗韧死死拽住她,她却像发疯般抓伤他的手,下一秒整个人坠落。千钧一发之际,木代赶到,抡起手中的物件重重一下,将她打晕。
稳住局面后,木代将先前拍下的“人皮图案”发给神棍。神棍看了半天,倒吸一口凉气,说那不是普通纹身,而是上古文字——刀字,一种用来“刻命”的符号。每当这图案在皮肤上浮现,罗聘婷就会发作,像被操控的木偶,疯狂想冲出去杀人。顺着蛛丝马迹,神棍进一步推演出心简的规律:每当一个宿主体内的生命终结,心简就会“脱皮”转移,寄生在下一个人身上。如果罗聘婷一直被困在屋内,无从杀戮,心简很可能会判定她失去利用价值,甚至操控她自尽。为防万一,罗韧把木代一行骗去酒店暂避,自己悄悄给医生打电话,反复叮嘱对方带齐全套急救设备。
夜色渐深,罗韧带木代驱车驶向沙漠,想让她暂时忘掉这些阴影。漫天星斗铺满穹顶,他利用沙丘和灯光造成的视觉错觉,让木代仿佛经历了一场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生死预演”,既惊险又奇幻。在这片寂静的黄沙里,他终于打开话匣子,讲起自己的家:父亲出轨,小三扶正,在他接连遭遇车祸和中毒后,就被送去投靠叔叔罗文淼。对他而言,罗文淼更像真正的父亲,而如今,罗聘婷则是他拼尽一切也要守护的至亲。临走前,罗韧把一把小刀塞到木代手中——那正是两人初次见面时,他抵在她喉间的那把。只是这一次,刀锋不再冰冷,而像是一份无声的信任与嘱托。
罗韧设计让罗娉婷“假死”,好让附在她身上的心简被迫寻找新宿主。就在他把娉婷抱出房门的瞬间,那团诡异的心简猛地从她背后窜出,贴在罗韧肩头。木代和一万三冲进来想帮忙,一把抓过去却根本控制不住。混乱之中,罗韧瞅准时机将心简猛地拍向墙壁,心简正要逃窜,一万三飞起一脚将它踢偏,罗韧手起刀落,用匕首将心简死死钉在墙上。
救护车疾驰而去,罗娉婷被送往医院,郑伯随车守在一旁。而屋内,匕首上的心简却悄然脱身,再次扑向曹严华。千钧一发之际,一万三端着油盆冲进来,盆口一扣,正好把心简困在里面。他点燃盆中油火,火光熊熊,然而心简却顽强不灭,挣脱后继续疯狂攻击。几人手忙脚乱之际意外发现:心简竟然惧水。罗韧和一万三立刻将它逼入水盆,任由它在水中挣扎,直到再无动静。
暂时脱险后,木代却越想越气,责怪罗韧事先隐瞒计划,让大家跟着一起冒险。罗韧耐心解释自己的用意,木代边流泪边嗔怪他不该拿自己当赌注。事后她又神秘兮兮地向曹严华和一万三请教:男生总喜欢摸女生的头发,究竟代表什么?一万三脱口而出,说那男生肯定是罗韧。木代一下子红了脸,恼羞成怒,干脆让曹严华把一万三“教育”了一顿。
为了彻底搞清心简的秘密,罗韧架起相机,对着被困的心简做起了“监控实验”。一万三隐约看到心简身上有奇异光纹闪过,关灯后,木代等人也看得一清二楚。一万三熬了一整夜,把看到的图案一笔一画地画下来,还偷偷私藏了一张。罗韧用防弹水箱牢牢困住心简,旁边相机全天记录。听说木代准备离开,他顺势邀请她一起去沙漠散心。心简暂时被制服,压在罗韧心头多日的阴影也轻了许多。只是因为要陪同娉婷去大医院治疗,他无法亲自送木代离开,令木代难免失落。罗韧安慰她,说等娉婷去南方疗养,他在丽溪早租好了房子,正好可以一起见面,木代听完立刻重新露出笑容。
夜深人静,一万三刚画完一幅海边河蚌的画,又取出白天偷偷留存的那张图纸——画上心简显现出的,竟是一处疑似他老家祠堂屋角的幻象。另一边,木代正式收曹严华为徒。训练时,曹严华突然看见地面上浮现出与画中相似的屋角图案,以为是自己眼花,却不知这正是心简留下的线索。
罗韧特意带着神棍去找木代,希望他能看破心简的玄机,结果神棍却完全看不到心简上闪烁的水影。那天夜里,木代躺在床上,木手串忽然绽出五个诡秘图腾,她伸手刚一触碰,图腾便瞬间消散。几乎与此同时,罗韧也在床头的金属地球仪上看到四个相似的图腾幻影。两人把异象告诉神棍,一万三却心虚否认自己见过任何东西。
娉婷醒来后拉着一万三叫“小刀哥哥”,弄得他一头雾水。木代离开罗韧家时,在楼下无端被一名陌生女人泼了一身热汤,罗韧愤然想替她讨个说法,却被木代拦下。她洗完澡,躲进衣柜里和罗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从心简说到童年秘密,两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拉近。
一万三则一门心思照顾娉婷,按她的要求不断给她买各式可爱公仔。直到他惊讶地发现,娉婷居然用红线把公仔一只只吊在空中,仿佛一场怪异祭礼。神棍这才恍然:所谓“人皮”并不是心简本体,只是心简离体后的载体而已。众人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那些幻象上,木代联想到老家屋檐上用来纳福镇邪的瓦猫。神棍灵光一闪,喃喃自语:“角脊神兽,仙人指路……”罗韧担心娉婷失控伤人,狠下心将她束缚在床上,用药让她沉睡。一万三在内心挣扎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承认:他知道“仙人指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