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九罗动作细致而温柔,将一缕助眠的香点燃,淡金色的火光在指尖跳跃片刻,随即化作缕缕青烟,于静谧的空气中缓缓散开。香气柔和而绵长,在屋内弥漫开来,像是给这方小小天地罩上了一层安稳的薄雾。炎拓轻轻吸了一口,微闭双眼,低声呢喃,说若是当年困守于幽暗潮湿的洞穴时,也能闻到这样一缕安神的香味,那些漫长得几乎望不到尽头的时辰,也许会略微容易熬过一些。然而,他心底明白,真正令他恐惧的,并不是冰冷的岩壁、阴湿的空气,也不是黑暗本身,而是被绝望紧紧缠绕、看不到任何生机的无助感。那种感觉一旦回想,便如潮水骤然倒灌,将他的记忆、理智与呼吸一并吞没。
记忆的门扉被缓缓推开,他再一次回到那个刻骨铭心的日子。年少的他,被母亲牵着手,妹妹紧挨在身侧,一家三口匆匆离开那个早已支离破碎的家。他仍记得,父亲再三叮嘱母亲,要赶上最早的一班车,尽快远离那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可母亲在售票窗口前犹豫再三,终究没有买下最快的那班,而是选择了两小时之后才发车的车票。那时的炎拓还小,只把这一切当成一次普通的出行,和妹妹满心只记挂着弄丢的小黄鸭,吵着要回头去找。母亲在仓促与不安中答应了他们短暂离开,谁知,命运的分岔口就在这转身之间悄然张开。一路奔跑的喧闹与欢笑中,他与妹妹在人潮中不慎走散,再回头时,再也找不到那张熟悉的小脸。他惊慌、呼喊、四处奔走,直到嗓音沙哑、双腿发软,却始终不见妹妹的身影。
之后的岁月里,他如同被人丢在暴风中的枯叶,被动地被卷着往前走。等到好不容易再度回到家中,熟悉的屋檐之下,妹妹依旧没有任何踪迹,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某一天,他无意间推开了一扇门,撞见母亲满眼泪痕地跪在地上,哽咽着向李双秀恳求,只求对方把妹妹还回来。那一刻的画面深深刻入他的眼底:李双秀神色冷漠,嘴角却扯出一抹贪婪而满意的笑,她提出的条件,几乎是在撕扯一个母亲最后的尊严——不仅要父母多年的家底,更要母亲永远消失。在炎拓幼小却敏锐的心中,那些话语如毒蛇般盘绕,留下难以愈合的伤口。他终于明白,失去的不仅是妹妹,还有母亲被逼到绝境的尊严与整个人生的崩塌。
与此同时,聂九罗也在同一片沉默中,被自己的回忆拖拽进过去的深渊。她仿佛又回到那个阳光温柔、湖面波光粼粼的午后。那时的她坐在小船上,双脚轻轻晃动,听着木浆划过水面的声响,溅起一串串晶莹的水花。父亲坐在对面,神情温和,目光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黯淡,却被他逼着藏得极深。她满心欢喜,以为这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亲子出游,期待着和父亲在湖上待更久一点。然而,在船轻轻摇晃间,父亲忽然提出要吃冰凉的雪糕,笑着让她去岸边买,说等她回来再一起继续划向湖心。那时的她根本看不懂那笑容里有多沉重,只将之视作一次普通的差遣,心里还悄悄为被委以“任务”而兴奋,踩着轻快的步子跳上岸去。
如今再回想起那个画面,她才陡然意识到,父亲在分别前落在她额头上的那一下轻吻,不是随意的宠溺,而是一场无声的诀别。她拿着刚买好的雪糕,一路小跑着回到湖边,准备把冰凉的甜味递到父亲手里,一起分享这小小的快乐。可映入眼帘的,只剩下空荡荡的湖面和随波晃动的小船。父亲不见了。岸边的风忽然变得刺骨,水面被惊慌的喊声打破,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父亲,哭得声嘶力竭,那些破碎的声音在湖面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后来,父亲被人从水中救起,却从此像换了一个人,整日把自己关在阴暗的房间里,以拒绝进食来向这个世界发出绝望的抗议。医生的诊断冰冷而无情——重度抑郁症。从那天以后,对聂九罗而言,水不再是清澈透亮的湖与河,而是吞噬亲情的深渊,她对水的恐惧深植骨髓,每一次接近,都是一次灵魂的颤栗。
在这个安静的夜晚,炎拓的思绪兜转着,从幽暗的洞穴、支离的童年,一路回到母亲温柔的身影。他记起自己小时候站在台上准备演讲,紧张得手心冒汗、嗓子发干,是母亲悄然走到他身边,捧起他的手,轻柔地按压掌心与指节,用细小而有节奏的动作抚平他的慌乱。那晚,在昏黄灯光和淡淡药香中,他试着沿着记忆中的轨迹,伸出手,握住聂九罗略显冰凉的手掌,笨拙却认真地模仿母亲当年的动作,按压她的手心、指缝与虎口。力道由生疏到温和,渐渐顺畅起来。聂九罗原本紧绷的肩背一点点放松,心底翻涌不息的恐惧被慢慢安抚。某一刻,她甚至有些恍惚,好像自己也被一个温暖的家包裹着,孤独与不安在这份静默的陪伴中悄然褪去。
远处的柔山矿洞,正上演着另一场风暴。刑深孤身一人来到矿区,脚步坚定而冷静。他打着手电一步一步往洞内走,每深入一分,空气便更浑浊几分,潮湿的霉味混杂着暗沉的血腥气。在光束掠过某个角落时,他骤然看见了地枭僵硬扭曲的尸体,心头猛地一紧,却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眉头压得更深。继续向里探查,他发现了一处被铁锁紧紧封闭的空间,那锁生满铁锈,却仍透出一种森然的警示。他沉下心来,用铁器撬扭,费了不少力气才将其打开。门后是水光幽幽的暗潭,他下到水边,在冷得刺骨的水中反复摸索,最终从水底拖出那块被称为“羽尪肉”的古怪之物。水珠顺着他的衣襟滴落,他没有逗留片刻,转身便离开了那片阴暗之地。
回到基地时,他一身风尘,鞋底还沾着矿洞湿泥。疯子早已在等待,眼底闪烁着某种近乎狂热的兴奋。他没有多言,只是弯着嘴角,从《南山杂记》中背出一段诡秘的文字:“人魃同道,合为南山,此物在四号村。”那句晦涩的话像一道新谜题,又像一根指向未知深处的箭。刑深将其牢牢记在心里,意识到线索已指向荒漠深处的四号村,一步错不得。
翌日清晨,炎拓从一夜好眠中缓缓醒来。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玻璃洒落进来,在床边铺开一片温暖的光晕。他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自己身处现实还是尚在梦境,耳畔似乎还回响着昔日的呼喊与哭泣,却又被眼前的宁静一点点驱散。另一边的房间里,吕现独自坐在桌前发呆,手边的手机亮灭几次,林伶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浮现。他打开聊天界面,输入几行字,又一一删除,指尖在屏幕上迟疑徘徊,却始终没能让那句想说的话真正被发出去。欲言又止的情绪像一团乱线,将他的心牢牢捆住。
炎拓在日光的安抚之下,慢慢起身,拉开抽屉,轻手轻脚地打开一个盒子。盒内安静地躺着聂九罗提前为他准备好的礼物:几样新鲜可口的水果被仔细清洗、分装,旁边是一张温馨的全家福。照片上,早已支离破碎的人生在一瞬间凝固成完整的样子,母亲的笑容明亮,肩上的孩子依偎得很近,那些在记忆中被反复擦拭的温暖重新鲜活起来。他的喉咙微微发紧,却又在这股酸涩中感受到久违的暖意。正是这份细致的关心,悄悄推着他从阴影中迈出一步。他开始偷偷在房间里锻炼身体,从最简单的动作做起,一点点增强力量,在每一次呼吸间默默对自己立下誓言——不能再沉沦下去,要重新振作,哪怕路再难走,也要有勇气直面生活。
与此同时,远在柔山矿洞的另一端,冯蜜与熊黑气势汹汹地闯入矿区,脚步凌厉,神情凝重。当他们看到地枭横尸于地、炎拓被人救走的痕迹时,怒火瞬间被点燃。杀意与不甘在他们眼底交织,空气似乎都被这股火热的情绪灼得发烫。而此时的刑深,早已根据疯子的提示踏进荒漠深处,来到那被称作“四号村”的所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破败残垣,土墙斑驳坍塌,风卷着黄沙呼啸而过,把昔日的村落吹成了一具只剩轮廓的空壳。夜幕缓缓降临,四号村愈发显得沉寂而诡异,仿佛深藏着无人知晓的秘密。
另一头,属于“家”的小小空间里升腾起了热气。卢姐在厨房忙碌多时,终于将一锅热气翻滚的火锅端上桌,汤底香味浓郁,映得整间屋子都暖意融融。门口传来脚步声,林伶和长喜叔匆匆赶来,带着一点风尘,却也带来了新的欢笑与喧闹。餐桌前的笑声此起彼伏,锅中的食材翻滚冒泡,将屋外的寒凉隔绝在门窗之外。炎拓在房间里站了许久,隔着门板听到外头熟悉而又陌生的热闹声,心中犹豫不决。那扇门像一道界限,一边是他习惯了的孤独与退缩,另一边是未知却温暖的人群与烟火气。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握住门把,缓缓打开,迈步走出房间。火锅的热气扑面而来,众人的目光投向他,却没有逼问,只用笑容和一个空出的座位邀请他加入。炎拓轻轻在那位置坐下,在沸腾的汤锅和交错的筷箸之间,他的世界,似乎真的开始有了一点不一样的颜色。
在夜幕降临的静谧时光里,炎拓静心修补着聂九罗亲手赠送给他的精美手镯,每一道精细的纹路都如同时间的印记,蕴含着深深的爱意与承诺。他巧妙地将真心话悄然藏匿在幸运星内,希望这一份心意能在无声无息中传递。与此同时,聂九罗也在默默地折叠着一颗小小的星星,那动作轻盈却充满深情,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表达着她对他的情感。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仿佛跨越了语言的界限,他们许下的共同愿望如同天际最亮的星辰,闪耀在彼此的心间,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翌日,聂九罗无意中听到刑深急促的语气,他似乎接到了某种暗号。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聂九罗决定与他秘密会面。炎拓心中充满忧虑,担心林喜柔一旦失去庇护,便会做出极端的行为,威胁到聂九罗的安全。然而,聂九罗却显得从容淡定,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的目光坚定,丝毫不曾表现出丝毫惧怕。
那天的阳光格外温柔,透过窗户洒在厨房里,带着一丝恬静的气息。炎拓、林伶与长喜叔在厨房里忙碌,锅碗瓢盆发出轻快的碰撞声,仿佛一场无声的交响乐。这样的场景,给聂九罗的心灵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安宁。在这份温馨的氛围中,她不禁思绪万千,心中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愉悦。
饭后,电话铃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聂九罗接起电话,朋友的关心与询问使她有些犹豫。朋友问起她画展作品的准备情况,聂九罗凝视着眼前的画布,眉头微微皱起。她有些不自信,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作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天赋。而炎拓则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温柔地安慰她,他鼓励她不必强迫自己去参加,如果不愿意去就不去,并且轻松地开玩笑说她完全可以依靠她的美貌生存。两人一番轻松的对话,不仅消解了聂九罗心中的焦虑,也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自信。
然而,这片刻的欢声笑语背后,林喜柔却在另一处筹谋着她的计划。她的眼神充满了挑战与蔑视,径直朝着南山猎人发起了挑战。她张扬地宣称,她有的是时间来应付他们,甚至威胁要将蒋百川以及一众南山猎人丢入柔山矿洞,让那些还未化成人形的地枭大快朵颐。她的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无尽的恶意和冷酷。
聂九罗与刑深得知林喜柔的最新动向后,目光交汇,彼此心意相通。他们没有一丝犹豫,便决定迎接这场无可避免的挑战。此刻,雀茶经过无数次的刻苦训练,弓箭技艺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每一箭都犹如利刃一般,精确、迅猛,带着无法抵挡的力量。
夜幕降临,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如纱一般轻柔,映照着炎拓和聂九罗身上干练的装束。他们的眼神坚毅,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两人决定前往黑白涧进行踩点,准备给林喜柔一个措手不及的伏击,一举结束这场日渐升级的纷争。林伶站在一旁,目光中既有担忧,也有一丝羡慕。她羡慕他们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追寻心中那份属于他们的正义。
当他们抵达基地时,南山猎人们已经在举行庄重的祭刀仪式。刀锋闪烁,气氛严肃肃穆,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最后的准备。这一刻,所有人都怀揣着对邪恶势力的坚定决心与深深的忿怒,准备与之展开一场生死决斗。
与此同时,林喜柔带领着一群地枭,再次将蒋百川围困在了中央。她冷笑着逼问他疯刀的藏匿之地。蒋百川坚决不透露任何关于聂九罗的线索,宁死不屈。尽管如此,林喜柔的暴怒让她毫不犹豫地对蒋百川实施了残酷的折磨。那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呻吟声,回荡在黑暗的空气中,仿佛在诉说着绝望与无尽的痛苦。
在南山猎人基地,所有人都在为捕捉地枭的任务紧张忙碌着,行动逐渐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炎拓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无措,面对如此复杂的局势,他只得站在一旁,感到自己似乎无法提供帮助。邢深注意到这一点,便及时让余蓉将一把mz枪递给炎拓,让他也能为队伍贡献一份力量。随着任务的推进,队伍气势汹汹地赶往黑白涧山外,伪装成巡山的队伍,仔细寻找着地枭的踪迹。没想到,前方的道路因为滑坡被堵住,大家不得不选择了另一条风险更高的路线。然而,天色渐晚,队伍发现路上似乎有人曾经过,邢深凭借其敏锐的直觉,迅速做出决定,让大家停下来休息,恢复体力。
在大家的休整期间,大头、聂九罗和炎拓三人决定率先出发,去探查前方的情况。他们谨慎地踏上了这条未知的道路,一边前行一边标记着每一步,不放过任何细节。在这条寂静的山间小道上,聂九罗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似乎有无形的目光在暗中注视着他们,这让她的心情变得异常不安。随着队伍继续前行,他们走了一段路之后,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聂九罗内心充满了焦虑,尤其是当她看到前方不知何时燃起的一堆篝火,火焰在黑暗中跳动,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暗示,令她更加心神不宁。
她小心地走近篝火,心中越来越疑惑,终于确认这一切竟然是一个圈套,自己不知不觉中又回到了起点。此时,她想起了书中提到的记载,先人为了防止地枭侵入,曾在此地设置了精巧的机关。如今,这些机关已经将他们困住,连自己人也难以闯过。书中还隐晦地提到了破解之法,聂九罗凭借自己敏锐的洞察力,仔细在地面和树干上寻找着线索,最终发现了一面铜镜。她毫不犹豫地将疯刀插入了附近的一座雕像之中,刹那间,月光从铜镜中反射出来,清晰地照亮了通往村子的道路。
邢深作为队伍的领头人,义不容辞地走在了最前方,为大家开路。然而,在他们前进的过程中,滑坡再次阻挡了他们的去路。巨大的石块从山坡上滚落下来,挡住了所有的道路。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困境,队伍只能再次绕道,最终来到了一处山洞。大家在山洞中稍作休息,余蓉心中充满了好奇,她不禁想象,如果将疯刀的血液注入到地枭体内,会发生怎样的奇异变化。于是,她拉着聂九罗走到了被俘的地枭面前。那些地枭戴上了沉重的铁链,眼中充满了恐惧,他们唯恐随时会被注射那可怕的血液。
当夜,聂九罗再次做了一个令人不安的噩梦。在梦中,她被困在一辆车内,车子如同脱缰的野马,猛地冲入了深邃的海水中。尽管她拼命呼喊求救,但一切都无济于事。炎拓被她的声音惊醒,他轻轻安慰她,犹如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她心中的恐惧和不安。随着夜色的深沉,聂九罗心头的那份不安仍未完全消散,仿佛有某种深不见底的黑暗在她的心里蔓延开来。
这时,炎拓也开始对眼前的一切充满了疑问。他站在深渊的边缘,抬头看着那幽深的洞壁,隐约能看到上面刻着一些古老的符号,似乎在低声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正当他想要靠近一探究竟时,聂九罗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这是一千年前,南山猎人们精心雕刻的星图。每一道刻痕,都凝聚了先人们的智慧与心血。”话音刚落,聂九罗便熟练地取过升降绳,眼神中透露出无畏与果敢。她毫不犹豫地顺着绳索而下,似乎决心深入那黑暗的深渊,揭开这层被岁月尘封的神秘面纱,寻找那被隐藏已久的真相。
聂九罗与炎拓决然踏入那幽深昏暗的悬崖底洞,四周弥漫着冰冷的气息,空气中仿佛被一层压抑的气氛笼罩。洞壁湿滑而荒凉,脚下的岩石在他们脚步的推动下发出轻微的回响。然而,在这片寂静与黑暗中,聂九罗凭借着过人的洞察力迅速找到了金人门所在的位置。门上镶嵌着两家族独特的徽记——鞭家与刀家的符号,古老而庄严。门两侧守护着两尊犬家石像,威风凛凛,仿佛忠诚的卫士,严密看守着这片被遗忘的天地。众人齐聚在金人门前,聂九罗身为疯刀,与鞭家余蓉默契十足,二人心有灵犀,联合施力,企图打开这扇沉重的门。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金人门终于被两人合力推开,洞内的震动让整个山洞剧烈晃动,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一刻的来临而震撼。而更令人意外的是,在这阵剧烈的震动后,半山腰处竟有一扇神秘的门缓缓打开,仿佛是某种力量在等待他们的到来,指引着他们走向未知的深渊。那扇门的开启,带着一种神秘的邀请,仿佛在暗示着更为复杂的试炼和危险,聂九罗与炎拓对视一眼,果断决定深入探寻。
与此同时,南山组织的肖格致与两名同伴也在柔山矿洞外严密监视。经过多日的伏击,他们终于捕捉到了林喜柔一行的踪迹。让肖格致没想到的是,林喜柔等人不仅全员出动,且还意外地挟持了蒋百川。这一变故让肖格致深感紧迫,他原本计划通知邢深,却发现时机已晚,局势变得更加复杂。情急之下,肖格致毫不犹豫地抱起炸弹,用自己的生命威胁林喜柔,强行逼迫她放人。面对即将爆炸的炸弹,林喜柔等人展现出惊人的反应速度,凭借他们敏捷的身手迅速逃脱,而肖格致则在这场生死较量中侥幸生还。此时,肖格致深知,他们的力量远逊于地枭,而林喜柔等人显然有着更深的谋划和实力。
另一边,邢深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领路人,带着一小队南山猎人,谨慎地深入金人门后的未知领域。他们走过一片空旷的区域,突然眼前一景让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蒋百川与几位同门被高高吊起,悬挂在空中,显然遭遇了不明势力的束缚。经过调查,邢深很快明白,林喜柔早已潜入其中,通过暗道布下了陷阱,准备对他们发动突袭。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局面瞬间陷入混乱,南山猎人们在突如其来的危险中深陷绝境。
与此同时,聂九罗与炎拓在进入更深的地洞时,突然发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地枭的气息。聂九罗凭借他敏锐的直觉,迅速察觉到墙壁上覆盖着一种黏稠的物质,空气变得越来越沉重。众人随即警觉,警惕地四处观察,却在前方发现了一名同伴倒地不起,而那名被俘的地枭似乎趁机疯狂逃窜。就在众人准备追击之际,一名白发魔女出现在空中,宛如幽灵般无声无息地扑向他们。她气势汹汹,力量强大,并且熟练地运用鞭家的招数,令在场的每一位同伴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随着她的出现,周围陷入一片混乱,聂九罗与炎拓毫不犹豫地追击,试图将她捕捉归案。
在追击的过程中,炎拓意外地发现了重伤的冯蜜。冯蜜的口中透露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那位白发魔女竟是曾经的南山猎人,已经被地枭感染,成为了地魃。她现在不仅拥有了更为强大的力量,甚至连地枭都无法抵挡她的暴虐。聂九罗和炎拓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意识到他们将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追击者,而是一位已经超越常人理解的强大存在。
与此同时,余蓉与雀茶在无意间误闯入了地枭的巢穴,四周弥漫着令人胆寒的气息,环境变得异常阴森恐怖。她们在这片黑暗中偶然发现了蒋百川,他的神色充满了恐惧与焦虑,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慌乱。蒋百川不禁焦急地示意她们赶紧离开,这片地枭的巢穴似乎潜藏着极为可怕的存在,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随着巢穴的深度增加,余蓉与雀茶的心情愈发紧张,仿佛即将迎接一场无法避免的灾难。
此时,南山猎人们从各个出口汇聚到地洞的中心,终于与蒋百川会合。蒋百川满脸愧疚,他知道自己曾经为了救同伴,而导致了所有人陷入如今的困境。他深知,这些白发的同门,曾是金山门的同族,但如今他们已经变得面目狰狞,变成了地枭的爪牙,面对他们,战斗将无比艰难。蒋百川急切地催促众人撤离,以避免更多的伤害,然而,林喜柔的邪恶法术已经悄然发动,地枭们开始蠢蠢欲动。
林喜柔站在地枭巢穴的中心,口中默念着古老的咒语,召唤着越来越多的地枭。随着她的咒语响起,四周的气氛愈加压抑,空气中的紧张感如同拉紧的弦,让人无法呼吸。蒋百川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脑袋,仿佛有某种强大的力量正在撕裂他的神经。周围的铁链开始震动,密密麻麻的地枭如同洪水般汹涌而来,嘴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这一场生死较量,在地枭的巢穴中拉开了序幕,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战斗将决定他们的生死。
南山猎人正面临地枭的疯狂围攻,战局岌岌可危。雀茶重伤,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尽管众人竭尽全力抵抗,可地枭的身形迅捷、行动如风,逐渐将他们逼入绝境。疲惫的猎人们只得躲进一个狭窄的洞穴暂避锋芒。由于地枭的庞大体型,它无法进入洞中,眼下是唯一的喘息时机。借此间隙,众人围坐一团,商讨应对之策,然而他们却感受到人手的短缺,情况异常紧急。
聂九罗心急如焚,决意采取极端措施。尽管邢深极力反对,聂九罗毅然服下了药物,药效瞬间发作,她的双眼变得血红,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操控,随即如同失去理智的猛兽一般,疯狂冲向地枭,展开激烈厮杀。邢深和余蓉见状,也没有丝毫犹豫,二人迅速加入战斗。三人联合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杀了数只地枭,战局暂时得到缓解。
然而,邢深与熊黑的单挑愈发激烈,二人的实力相当,战况胶着,无法分出胜负。随着时间的推移,邢深体力渐渐消耗,他意识到如果继续坚持下去,只会陷入死局。心一横,他决定与熊黑同归于尽。邢深猛地跃向悬崖,熊黑紧随其后,两人一起跌入深不见底的悬崖,生死未卜。
就在这一刻,聂九罗体内的药效即将耗尽,但她依然无视一切,挥刀砍向林喜柔。正当聂九罗攻击之际,邢深已然坠崖,聂九罗的一瞬分神导致她自己被林喜柔击中腹部。这个伤口对林喜柔而言并不致命,然而却在此刻成为了关键。聂九罗失血过多,逐渐陷入昏迷。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一刹那,白发魔女地魃突然现身,迅速出现在林喜柔的身后,刀锋一闪,直取其头颅。鲜血飞溅,林喜柔瞬间丧命,现场的气氛一度压抑得令人窒息。
炎拓在昏迷了数日后终于醒来,迷迷糊糊中,他似乎见到妹妹心心站在他面前,温柔地为他指引前路。可当他再次醒来,才意识到这一切只是梦中的一部分。此时,南山猎人的遗体已被整理妥当,众人脸上写满悲伤,气氛笼罩着深深的哀痛。正当一切仿佛已无转机时,聂九罗突然被白发魔女地魃拖走,众人反应过来时,她们已消失无踪,仿佛人间蒸发。与此同时,邢深也神秘失踪,现场只留下了他的葫芦孤零零地立着,象征着这场战斗后无尽的遗憾与无法言说的哀愁。
一周之后,炎拓终于从昏迷中恢复过来,脑海中仍萦绕着聂九罗的安危,他心头的不安让他根本无法安心休养。尽管南山猎人的其他成员四处搜寻,但聂九罗的下落始终没有半点消息。炎拓一时不解,心中充满疑惑,尤其是吕现为何会一直留在柔山集团。吕现终于决定开口,讲述他悲痛的过去。原来,吕现曾有一个温馨的家庭,然而一场灾难让他的生活彻底改变。父亲突患重病,急需器官移植,幸运的是,有捐献者愿意提供帮助。然而,在手术当天,捐献者却神秘失联,后得知,捐献者被林喜柔等人残忍杀害。父亲因病去世,母亲因无法承受打击也随后离世,吕现成了孤儿,最终被柔山集团收养,直到如今经营着自己的医馆。吕现一方面感激柔山集团的养育之恩,另一方面,也因家族的惨痛遭遇,心生深深的仇恨。正是因为这样,他选择帮助炎拓,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为父母复仇。
炎拓终于回到了聂九罗的家中,他心中满是对她的思念和对真相的疑虑。当他走进聂九罗的房间,漫无目的地翻找物品时,无意间发现了一条项链,这条项链是聂九罗母亲的遗物。通过卢姐的叙述,炎拓才得知这条项链的来历。令他震惊的是,这条项链竟曾出现在白发魔女地魃的脖间,这让他心中突然冒出一股强烈的疑惑,白发魔女与聂九罗的母亲到底有何联系?
在此时,南山猎人死去的同伴们按照组织的规定,必须将每个牺牲的同伴的名字写在纪念牌上,以表纪念。余蓉在写下蒋百川的名字时,满脑子回忆起与他一起训练的种种情景,那些并肩作战、欢声笑语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尽管他们的牺牲让她无比痛苦,但她知道,这就是作为猎人的宿命。此次行动损失惨重,许多同伴永远离开了,只留下这片遗憾和无法愈合的创伤。
静谧的房间内,炎拓独自一人坐着,手中轻轻捧着聂九罗儿时的照片,指尖滑过那些泛黄的纸页,仿佛触摸到她过去的温柔时光。照片中的她依旧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眼中透着清澈的光芒。然而,随着岁月流转,这份曾经的温暖渐渐变得模糊,唯有回忆与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炎拓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远方,那片深邃的天际。目光中带着忧虑,心中满是无法言喻的牵挂与担忧。他不禁暗自发问,聂九罗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安好?
在这一刻,敏锐的林伶悄然走近,察觉到炎拓心中的波动。她轻轻走到他身旁,柔声询问道:“聂九罗呢?她去哪里了?”这个问题,像一把锋利的刀,刺入了炎拓的心脏。聂九罗的失踪早已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楚,但他也清楚,林伶此刻的关心并非简单的问候,而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与关怀。
得知聂九罗出事,林伶心中暗自猜测,林喜柔已经死去,聂九罗本应得到自由与重生,然而她如今却音信全无,仿佛消失在了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看着炎拓那孤独的背影,林伶心中有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她要与炎拓一同,找到聂九罗,揭开她失踪背后的谜团,让这份深深的牵挂能够得到一个圆满的结局。
第二天,沉重的气氛笼罩在炎拓的心头,仿佛一层厚重的阴云,无论他如何努力,始终无法摆脱。经过深思熟虑,炎拓决定将关于聂九罗母亲的关键线索告诉余蓉。两人面对面的坐下,炎拓的脸色凝重,声音低沉而充满无奈。“在黑白涧,我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他说,声音如同夜晚的低语,带着一丝深藏的惊恐和困惑,“那个白发魔女,地魃,竟然是聂九罗的母亲。”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一般在余蓉的心中炸响。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身影,如此可怖的白发魔女,竟然是聂九罗的母亲。炎拓的推测让她心生疑虑,他坚信,尽管地魃模样可怕,但她依然存有意识,不可能伤害自己的女儿。或许,她正在某处,悄悄地照料着受伤的聂九罗。带着这样的信念,三人决定再一次踏入黑白涧,寻找聂九罗的踪迹。
天光微亮,炎拓、余蓉和雀茶三人已准备好,带着坚定的决心,走进了黑白涧的深处。每一寸土地都可能藏匿着聂九罗的秘密,他们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路上,空气沉闷,隐隐有些不安的气息,但他们没有放慢脚步,始终向着未知的方向迈进。
终于,他们来到了那扇神秘的洞门前。炎拓紧紧握住聂九罗的疯刀,余蓉也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门。眼前的景象让人胆寒,黑暗中似乎潜藏着无尽的危险与不可预测的威胁。炎拓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吹响刑深的葫芦。葫芦声回荡在幽深的山谷中,悠长的声音传递着他们的决心。不久后,地枭和地魃从黑暗中现身,紧接着,裴柯缓缓走出,白发飘动,气势如虹。
炎拓的目光如炬,激动地大声呼喊着裴柯的名字,他清楚,这个白发魔女就是聂九罗的母亲。期盼着裴柯能把聂九罗交还,然而,裴柯似乎完全没有听见他的呼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波动,仿佛一切与她无关。她只是默默地转身,朝着黑暗深处走去,步伐沉稳而坚定,留下炎拓和余蓉站在原地,心中满是失望与无奈。
那一夜,炎拓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中。看到楼上房间透出的微光,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激动与期待,恍若聂九罗终于归来。急匆匆冲上楼,却发现屋里只有林伶,她正认真地收拾着屋子。看到这一幕,炎拓不禁失望,原来自己的一切希望只是徒劳。
第二天,炎拓与余蓉来到悬崖的对岸,准备好了一切,开始制作横渡的绳索。所有准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他们将要通过水底穿越悬崖,寻找可能的线索。雀茶在岸上全神贯注,紧盯着监视设备,突然,她敏锐地察觉到水温开始上升,急忙示意两人尽快上岸。然而,在这一瞬间,她与水底的炎拓失去了联系。
水底的情况变得越来越不对劲,炎拓与余蓉意识到异常,却已无法回头。突然,一个不明物体迅速抓住了余蓉,炎拓心急如焚,奋力解开绳索,朝着余蓉被抓的方向追去。进入一个深不可测的湖底,氧气迅速耗尽,炎拓很快便陷入昏迷。
昏迷中,炎拓梦见了初次在福利院外遇到聂九罗的情景。那时,他紧紧将她抱入怀中,生怕她从自己身边再次消失。随着梦境的推进,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神秘的海中海,头顶是异样的水体,四周一片混沌。
他身体被一层厚重、黏腻的膜紧紧包裹,无法动弹。每一次挣扎都带来刺痛感,仿佛被腐蚀。他艰难地睁开眼,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震:聂九罗就在不远处,她安静地躺在水中央,周围被一种透明的膜包裹着,宛如胎儿一般,安静而脆弱。
炎拓感受到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拼尽全力去撕裂那层膜,他的心中充满了无比强烈的渴望与痛惜。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所有和聂九罗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纷至沓来。他的手指终于触碰到了她,那个瞬间,他将她紧紧抱入怀中,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