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指南 - 内地电视剧 - 枭起青壤第25集剧情介绍

  聂九罗动作细致而温柔,将一缕助眠的香点燃,淡金色的火光在指尖跳跃片刻,随即化作缕缕青烟,于静谧的空气中缓缓散开。香气柔和而绵长,在屋内弥漫开来,像是给这方小小天地罩上了一层安稳的薄雾。炎拓轻轻吸了一口,微闭双眼,低声呢喃,说若是当年困守于幽暗潮湿的洞穴时,也能闻到这样一缕安神的香味,那些漫长得几乎望不到尽头的时辰,也许会略微容易熬过一些。然而,他心底明白,真正令他恐惧的,并不是冰冷的岩壁、阴湿的空气,也不是黑暗本身,而是被绝望紧紧缠绕、看不到任何生机的无助感。那种感觉一旦回想,便如潮水骤然倒灌,将他的记忆、理智与呼吸一并吞没。

  记忆的门扉被缓缓推开,他再一次回到那个刻骨铭心的日子。年少的他,被母亲牵着手,妹妹紧挨在身侧,一家三口匆匆离开那个早已支离破碎的家。他仍记得,父亲再三叮嘱母亲,要赶上最早的一班车,尽快远离那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可母亲在售票窗口前犹豫再三,终究没有买下最快的那班,而是选择了两小时之后才发车的车票。那时的炎拓还小,只把这一切当成一次普通的出行,和妹妹满心只记挂着弄丢的小黄鸭,吵着要回头去找。母亲在仓促与不安中答应了他们短暂离开,谁知,命运的分岔口就在这转身之间悄然张开。一路奔跑的喧闹与欢笑中,他与妹妹在人潮中不慎走散,再回头时,再也找不到那张熟悉的小脸。他惊慌、呼喊、四处奔走,直到嗓音沙哑、双腿发软,却始终不见妹妹的身影。

  之后的岁月里,他如同被人丢在暴风中的枯叶,被动地被卷着往前走。等到好不容易再度回到家中,熟悉的屋檐之下,妹妹依旧没有任何踪迹,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某一天,他无意间推开了一扇门,撞见母亲满眼泪痕地跪在地上,哽咽着向李双秀恳求,只求对方把妹妹还回来。那一刻的画面深深刻入他的眼底:李双秀神色冷漠,嘴角却扯出一抹贪婪而满意的笑,她提出的条件,几乎是在撕扯一个母亲最后的尊严——不仅要父母多年的家底,更要母亲永远消失。在炎拓幼小却敏锐的心中,那些话语如毒蛇般盘绕,留下难以愈合的伤口。他终于明白,失去的不仅是妹妹,还有母亲被逼到绝境的尊严与整个人生的崩塌。

  与此同时,聂九罗也在同一片沉默中,被自己的回忆拖拽进过去的深渊。她仿佛又回到那个阳光温柔、湖面波光粼粼的午后。那时的她坐在小船上,双脚轻轻晃动,听着木浆划过水面的声响,溅起一串串晶莹的水花。父亲坐在对面,神情温和,目光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黯淡,却被他逼着藏得极深。她满心欢喜,以为这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亲子出游,期待着和父亲在湖上待更久一点。然而,在船轻轻摇晃间,父亲忽然提出要吃冰凉的雪糕,笑着让她去岸边买,说等她回来再一起继续划向湖心。那时的她根本看不懂那笑容里有多沉重,只将之视作一次普通的差遣,心里还悄悄为被委以“任务”而兴奋,踩着轻快的步子跳上岸去。

  如今再回想起那个画面,她才陡然意识到,父亲在分别前落在她额头上的那一下轻吻,不是随意的宠溺,而是一场无声的诀别。她拿着刚买好的雪糕,一路小跑着回到湖边,准备把冰凉的甜味递到父亲手里,一起分享这小小的快乐。可映入眼帘的,只剩下空荡荡的湖面和随波晃动的小船。父亲不见了。岸边的风忽然变得刺骨,水面被惊慌的喊声打破,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父亲,哭得声嘶力竭,那些破碎的声音在湖面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后来,父亲被人从水中救起,却从此像换了一个人,整日把自己关在阴暗的房间里,以拒绝进食来向这个世界发出绝望的抗议。医生的诊断冰冷而无情——重度抑郁症。从那天以后,对聂九罗而言,水不再是清澈透亮的湖与河,而是吞噬亲情的深渊,她对水的恐惧深植骨髓,每一次接近,都是一次灵魂的颤栗。

  在这个安静的夜晚,炎拓的思绪兜转着,从幽暗的洞穴、支离的童年,一路回到母亲温柔的身影。他记起自己小时候站在台上准备演讲,紧张得手心冒汗、嗓子发干,是母亲悄然走到他身边,捧起他的手,轻柔地按压掌心与指节,用细小而有节奏的动作抚平他的慌乱。那晚,在昏黄灯光和淡淡药香中,他试着沿着记忆中的轨迹,伸出手,握住聂九罗略显冰凉的手掌,笨拙却认真地模仿母亲当年的动作,按压她的手心、指缝与虎口。力道由生疏到温和,渐渐顺畅起来。聂九罗原本紧绷的肩背一点点放松,心底翻涌不息的恐惧被慢慢安抚。某一刻,她甚至有些恍惚,好像自己也被一个温暖的家包裹着,孤独与不安在这份静默的陪伴中悄然褪去。

  远处的柔山矿洞,正上演着另一场风暴。刑深孤身一人来到矿区,脚步坚定而冷静。他打着手电一步一步往洞内走,每深入一分,空气便更浑浊几分,潮湿的霉味混杂着暗沉的血腥气。在光束掠过某个角落时,他骤然看见了地枭僵硬扭曲的尸体,心头猛地一紧,却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眉头压得更深。继续向里探查,他发现了一处被铁锁紧紧封闭的空间,那锁生满铁锈,却仍透出一种森然的警示。他沉下心来,用铁器撬扭,费了不少力气才将其打开。门后是水光幽幽的暗潭,他下到水边,在冷得刺骨的水中反复摸索,最终从水底拖出那块被称为“羽尪肉”的古怪之物。水珠顺着他的衣襟滴落,他没有逗留片刻,转身便离开了那片阴暗之地。

  回到基地时,他一身风尘,鞋底还沾着矿洞湿泥。疯子早已在等待,眼底闪烁着某种近乎狂热的兴奋。他没有多言,只是弯着嘴角,从《南山杂记》中背出一段诡秘的文字:“人魃同道,合为南山,此物在四号村。”那句晦涩的话像一道新谜题,又像一根指向未知深处的箭。刑深将其牢牢记在心里,意识到线索已指向荒漠深处的四号村,一步错不得。

  翌日清晨,炎拓从一夜好眠中缓缓醒来。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玻璃洒落进来,在床边铺开一片温暖的光晕。他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自己身处现实还是尚在梦境,耳畔似乎还回响着昔日的呼喊与哭泣,却又被眼前的宁静一点点驱散。另一边的房间里,吕现独自坐在桌前发呆,手边的手机亮灭几次,林伶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浮现。他打开聊天界面,输入几行字,又一一删除,指尖在屏幕上迟疑徘徊,却始终没能让那句想说的话真正被发出去。欲言又止的情绪像一团乱线,将他的心牢牢捆住。

  炎拓在日光的安抚之下,慢慢起身,拉开抽屉,轻手轻脚地打开一个盒子。盒内安静地躺着聂九罗提前为他准备好的礼物:几样新鲜可口的水果被仔细清洗、分装,旁边是一张温馨的全家福。照片上,早已支离破碎的人生在一瞬间凝固成完整的样子,母亲的笑容明亮,肩上的孩子依偎得很近,那些在记忆中被反复擦拭的温暖重新鲜活起来。他的喉咙微微发紧,却又在这股酸涩中感受到久违的暖意。正是这份细致的关心,悄悄推着他从阴影中迈出一步。他开始偷偷在房间里锻炼身体,从最简单的动作做起,一点点增强力量,在每一次呼吸间默默对自己立下誓言——不能再沉沦下去,要重新振作,哪怕路再难走,也要有勇气直面生活。

  与此同时,远在柔山矿洞的另一端,冯蜜与熊黑气势汹汹地闯入矿区,脚步凌厉,神情凝重。当他们看到地枭横尸于地、炎拓被人救走的痕迹时,怒火瞬间被点燃。杀意与不甘在他们眼底交织,空气似乎都被这股火热的情绪灼得发烫。而此时的刑深,早已根据疯子的提示踏进荒漠深处,来到那被称作“四号村”的所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破败残垣,土墙斑驳坍塌,风卷着黄沙呼啸而过,把昔日的村落吹成了一具只剩轮廓的空壳。夜幕缓缓降临,四号村愈发显得沉寂而诡异,仿佛深藏着无人知晓的秘密。

  另一头,属于“家”的小小空间里升腾起了热气。卢姐在厨房忙碌多时,终于将一锅热气翻滚的火锅端上桌,汤底香味浓郁,映得整间屋子都暖意融融。门口传来脚步声,林伶和长喜叔匆匆赶来,带着一点风尘,却也带来了新的欢笑与喧闹。餐桌前的笑声此起彼伏,锅中的食材翻滚冒泡,将屋外的寒凉隔绝在门窗之外。炎拓在房间里站了许久,隔着门板听到外头熟悉而又陌生的热闹声,心中犹豫不决。那扇门像一道界限,一边是他习惯了的孤独与退缩,另一边是未知却温暖的人群与烟火气。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握住门把,缓缓打开,迈步走出房间。火锅的热气扑面而来,众人的目光投向他,却没有逼问,只用笑容和一个空出的座位邀请他加入。炎拓轻轻在那位置坐下,在沸腾的汤锅和交错的筷箸之间,他的世界,似乎真的开始有了一点不一样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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