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寄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寄萍慢慢睁开眼,她躺在床上,大福低着头坐在一旁。枕边的碗里米汁下了大半,寄萍的嘴角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米汁。寄萍看着大福眼角流出眼泪,大福也哽咽着让寄萍喝点东西,疼爱的看着寄萍,寄萍惭愧的第一次叫大福大爷而不是伯伯。子建吃不惯济南的饭,老是找借口不吃饭,大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天大福出去买了些米回来,大米在那个时候相当金贵,洪喜娘可不让了,对着大福又打又骂,寄萍看着第一次主动叫洪喜娘婶子,懂事的让他们吃米,她吃馍馍。洪喜娘还不解气,找来盛咸菜的坛子,以后他们姐弟每吃一顿饭,就往坛子里面放一颗豆,将来让她爹一百倍的还。就这样,每顿饭,洪喜娘都往坛子里放一颗豆,寄萍冷冷的看着。大福心疼孩子,觉得不该让寄萍去唱曲,亲自找殷诚茹把唱曲的事给辞了。殷诚茹找寄萍也被寄萍当面拒绝了。殷诚茹的贴身丫环巧凤却是想学而先生不肯。眼看着孩子天天盼着能找到爹,大福告诉寄萍她爹真的来济南找过她,寄萍央大福带着她去了与父亲走失的新市场。在新市场内她爹喝茶看戏的地方,老板说她爹差人来找过她,还留了地址,寄萍兴奋的期盼着与爹重逢。老板找寻不见写地址的纸,原来竟然被人卷烟抽了,寄萍刚刚升起的希望又破灭了。转眼间三年过去了,寄萍觉得现在重要的不是找爹了,而是想办法让子建上学。她把卖馍馍的钱拿出来偷偷买了纸跟笔,每天教子建识字,还说一定要让子建上学。对于老是拉子建玩的洪喜,寄萍更加厌恶。一天,寄萍陪大福去山水沟集上买粮食,寄萍看着穿着校服的孩子拔不动腿,大福看出了寄萍的意思,可实在无力供她上学,只得拉着寄萍走了。驴车被无赖盯上,给大福要钱,大福忍气吞声。那人见大福给钱少就对大福大打出手。寄萍忽然像一头小兽一样冲上去,对着那人又踢又咬,那人连寄萍也打,大福拼命保护寄萍,路人也都替他们打抱不平,那人见事不好,溜之大吉。窝憋的大福感觉出了气,寄萍说以后会保护大爷的,大福看着小寄萍留下感动的泪水,说寄萍不是买了的,就是自己的亲闺女。寄萍突然跪下,叩头叫了大福一声爹。大福高兴的答应着,寄萍却趁机提出想让子建上学的请求,大福很为难,但答应回家给洪喜娘商量。大福与寄萍商量好,回家也改口叫洪喜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