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权愁眉苦脸地窝在报本宫中,他不愿穿上鞋子,也不肯摘下手上的枷锁。这时,皇上一脸疼惜地走进来,萧定权马上跪拜父皇,皇上一改往日的威严模样,自称想喝一口热茶,希望萧定权能够相陪。皇上第一次对萧定权伸出手,将他拉起来,父子俩难得地坐在一起点茶,皇上慈爱地回忆着萧定权小时候的事情,他接过茶碗,但萧定权对父皇却心存疏离,不敢接近。
皇上叹着气,他知道萧定权之所以把所有责任都揽下来,是误以为自己授意萧定棠谋划一切,不过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皇上希望跟萧定权好好谈心,只论父子,不论君臣。无论皇上怎么说,萧定权的表情始终淡淡的,皇上不禁有些黯然,他告诉萧定权,其实,萧定权本不该是太子,萧定棠本也不该是老大。
萧定权惊愕地抬起头,不明白父皇是什么意思,可皇上却不再往下说,他眼中含泪,抚摸着萧定权的头,自称一直知道萧定权有多么难过,可生在帝王家,不得不如此,身在皇位,就不能像寻常百姓家那般过日子。说着,皇上开始手把手教导萧定权点茶,萧定权受宠若惊,这是他从未得到过的父爱。
然而,皇上一边表现出舐犊情深的模样,一边却让萧定权去安慰顾思林的情绪,让顾思林赶紧返回长州救场。萧定权脸上刚刚浮现的笑容凝固了,他终于反应过来,父皇之所以忽然父爱满满,都是为了利用自己安抚顾思林。萧定权心灰意冷,他把茶统统倒掉,再次面无表情地戴上枷锁,准备按照父皇的意思去说服舅舅。
顾思林看到萧定权前来,便知道他把一切都供出去了。萧定权爽快地承认了,他不争气地再次泪流满面,论私情,自己是顾思林的外甥,可是论君臣,自己是国家的储君,所以,就算顾思林为了自己肝脑涂地,自己也不得不把他供出去成就大义。
顾思林恨铁不成钢,他没想到自己拼尽全力保下的外甥,竟然如此不成气候,不懂得制衡权术,只知道一味哭泣。萧定权一门心思还想着父皇先前说了一半的话,他询问舅舅其中有何缘由,顾思林这才告诉他,萧定权的生母曾经怀过一个孩子,但因为看见愍太子上吊的死状而吓得摔倒流产,皇上痛失嫡长子,便与萧定权生母逐渐疏远,这成了夫妇二人的心结,后来再生下萧定权,也是顾家执意要求,所以皇上很讨厌萧定权,他本不该出现在世上。
萧定权听了舅舅的话,他更加哭得没完没了,想站起来都困难,萧定权的一生都被眼泪所串联,他觉得心里苦闷,依偎在舅舅怀里,哭诉悲惨人生。另一边,长州战场惨不忍睹,李明安和顾逢恩为了守城陷入危险,敌军则源源不断地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