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蝴蝶第1集剧情介绍
盛璨公司合伙人之一的岑矜,最近把全部心思都扑在一场以环保为主轴的大型主题展览上。为了确保展览不仅在商业层面取得成功,更能在理念上引发共鸣,她决定提前召集相关团队开会研讨。合作方同尘公司也派出负责人前来参与这一场筹备会议,双方即将展开新一轮的深度合作。清晨的城市车流如织,岑矜坐在车里,一边默默过着方案细节,一边在心底排演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与应对方式。
车窗外人影纷杂,她的视线不经意间掠过街角,竟看见一名身形清瘦的男子,眉眼间有几分格外熟悉,像极了多年前那个站在山村黄泥路上、怯生生却倔强的大男孩。恍惚间,她心头一紧,忍不住揣测:会不会是李雾?可在拥挤的车流与复杂路况中,她终究没有看清那人的面容。嘈杂的喇叭声将她从回忆的边缘猛然拽回现实,她只得压下心底的猜想,不再胡乱琢磨,催促司机加快车速,赶往公司参加会议。
等她匆匆走进会议室,代表同尘公司出席的人员已经基本到齐。会议尚未正式开始,她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掠过,突然定格——坐在对面的位置上,负责盛璨项目的代表,果然是那张熟悉的脸。那是她曾经资助过的大学生李雾,如今已经脱去青涩,神情沉稳,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思与锋利。短暂的惊愕尚未来得及消退,会议便被主持人宣布开始。岑矜收敛心绪,将准备已久的方案娓娓铺开,以“羁绊”为核心主题,阐述人与自然、城市与土地之间隐而不断的联系,以及环保理念如何在这种“羁绊”中生根、蔓延与生长。
她的发言逻辑清晰,言辞温和却有力量,引来会场几声赞许的低语。岑矜刚刚落座,李雾却忽然开口,语气看似平静,眼神却极为认真,直接当面向她发问:既然展览的核心概念是“羁绊”,那她个人到底如何理解“羁绊”?是责任,是情感,还是某种无法割舍的牵连?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追问,岑矜一时间微微怔住。她想到的不是项目,不是策划案,而是自己纠缠半生的婚姻、父辈留下的恩怨,以及多年前那一通跨越山海的求助电话与一双倔强少年眼睛里的渴望。那些情绪纷至沓来,却又无法在会议室的长桌前化作简单的三言两语。她沉默片刻,不知从何说起。
气氛略显尴尬之际,盛璨的沈总笑着出声打圆场,用轻松的语调将话题从过于私人的层面拉回到项目本身。他淡淡一带,称双方刚刚开启合作,对“羁绊”的理解未来还有很多机会在不同项目中继续深入探讨。李雾闻言,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题略显执拗,举止也有些冒失,便收敛了锋芒,客气地补充几句,表明期待接下来与同尘与盛璨长期合作。会议在表面平和的气氛中落下帷幕,却在几个人心里悄悄留下一道难以言明的波痕。
散会后,岑矜借上洗手间的空档,站在洗手池前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平复翻涌的心绪。镜中人眉眼如昔,却在岁月的打磨下多了几分隐忍与清醒。她闭上眼,记忆朝着多年前的某个夏日飞快回卷——那是吴复尚未离她而去的日子。两人驱车来到云丰村,第一次见到李雾。那时的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神情腼腆,不善言辞,只在谈到“读书”二字时,眼神忽然明亮,仿佛点燃了心底唯一的火苗。转眼数年,曾经的山村少年如今已坐在大型项目会议室的对面,气质沉稳,眉宇间不再是羞赧,而是有棱有角的清醒和坚持。
走出洗手间,她按下电梯按钮,门缓缓打开,里面只站着一个人——李雾。两人猝不及防地面对面,在狭窄封闭的空间里,时间仿佛短暂停滞。空气里弥漫着陌生而熟悉的尴尬,他们都没有立即开口。电梯向下缓慢滑行,只有机械运转的轻微声响作伴。许久,李雾先打破沉默,他望着电梯门上自己的倒影,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所谓‘羁绊’,无论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都不该是不闻不问的漠然。只要曾经真正存在过,就必然要面对。”这句话既像是在回答方才会议上的追问,又像是在向她追讨某种迟来的解释。岑矜微微一震,却终究没在电梯停下前找到足够合适的语言回应。
当晚,沈总安排了一场小型饭局,为的是让两家团队的核心成员更好地熟悉,也顺势敲定后续合作的具体人选。他特意邀请了同尘的李雾和成睿,在觥筹交错之间,笑着宣布:接下来同尘的主要对接人,将由岑矜全权负责。话音落下,桌边的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岑矜面色不变,只是端起酒杯浅尝,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饭局结束后,成睿开车送李雾回家,路灯把城市街道照得寂寥而清晰。短暂的车程里,两人谈起项目、谈起展览概念,也默默绕开那些关于过去的隐痛。
不久之后,沈总拉了一个新的微信群,将他们四人都拉进群中,以便沟通项目细节。回家的路上,成睿把手机随手放在一旁,李雾则借机点开微信群,顺势翻看起岑矜的朋友圈。那些被光影切割的生活片段一一呈现:展览开幕、环保讲座、偶尔的旅行剪影,还有少量亲友合照。就在他十指微顿之际,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位陆姓男子频繁出现在她身边的身影,神情亲近温和。光标在那张合照上停留的时间,比任何一张照片都要长。李雾静静望着,仿佛被某股无形的力量牵扯,许多年前刻意封存的回忆裂开一道缝隙。
时间仿佛从此刻倒流,像倒带的胶片,在他和岑矜的脑海里同时重演那段被尘封的往事。那一年,李雾的爷爷离世,他失去了唯一真正庇护他的人,只得被迫搬去与姑姑一家同住。姑父对这个“多余的孩子”本就心存不满,认为家里已经够拮据,再多一张吃饭的嘴只会拖累全家。成绩一向名列前茅的李雾,没有被视作希望,反而被当作负担。他被迫辍学,只能跟着姑父到工地去干临时工,日晒雨淋,一天到晚搬运沉重的砖块和钢筋。汗水与泥浆混在一起,他却始终固执地在心里盘算着课本上的知识和错过的课堂。
某个傍晚,他终于鼓起勇气,用那部旧得随时会断线的手机,拨通了岑矜的号码。电话那头的她正在整理文件,筹划新的生活——她正准备与丈夫吴复离婚,多年的裂痕终于走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原本,他们是以夫妻名义共同承担对李雾的资助,既是善举,也是对自我价值的一种印证。可当岑矜提起继续资助的事,吴复却冷冷表示,当初是岑父率先提议,他不过是象征性地参与,如今彼此关系已经决裂,自然再无义务继续奉献,更不愿再被卷入岑家的任何事务。
这一番话如同一盆冰水,从岑矜头顶浇下,却也让她在冷意中愈发坚定。挂断电话后,她几乎没有多做犹豫,独自驾车连夜赶往云丰村。山路蜿蜒,夜色沉沉,车灯划破苍茫的黑暗。到了村里,村支书程立雪亲自带她前往李雾姑姑家。院子里灯光昏黄,尚未走近,便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压抑而恼怒的斥责声。姑父正怒气冲冲地训斥李雾,说他干活不卖力、不知感恩,只知道吃饭不干活。少年低着头,肩膀紧绷,却固执地不肯辩解。
岑矜当即上前,平静却不容置疑地挡在两人之间,制止了这场单方面的责骂。她示意程立雪先安抚姑姑与姑父,自己则把李雾带到一旁,坐在门槛上细细询问他的近况。细问之下才得知,那些他们以为已经送到孩子手中的资助款与学费,竟大多被姑父以各种名义挪作他用——补贴家用也好,换成烟酒也罢,总之从未真正完整地落在这个少年身上。李雾咬着嘴唇,不愿抱怨,仿佛害怕这一切一旦说出口,那仅存的一点亲情也会随风消散。
再次面对姑父时,岑矜压下心中的愤怒,尽量以平和的语气提出自己的想法:她愿意承担李雾之后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用,只希望他能回到课堂,继续完成学业,参加高考,未来有机会走出大山。可姑父却固执地摇头,认为“读书不能当饭吃”,家里缺少劳动力,李雾理所当然要帮忙挣钱。那些年深植在贫困村落里的观念,如同石头,顽固而沉重。岑矜为这份拙劣却真实的“现实算计”气愤不已,却一时间无力彻底改变。
天色已晚,炊烟散尽,山村被夜色一点点吞没。程立雪见她远道而来,便好心在学校旧宿舍里为她腾出一间房,让她暂住一晚,第二天再想对策。夜里突然下起大雨,雨点砸在屋顶上发出密集的声响,村里忽然停电了,四周陷入一片潮湿的黑暗。旧宿舍里闷热又潮气弥漫,岑矜只能靠窗悄悄望着远处偶尔闪过的微光,心中忧虑难平。
不久,一阵急促却克制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李雾提着一个小塑料袋站在雨幕里,衣角被雨水浸湿。他把偷偷攒下的零花钱全部拿出来,换成了蜡烛和蚊香,笨拙地递给她:“村里停电了,怕你一个人不方便,用这些能好一点。”昏黄的烛光在狭小的宿舍里摇晃,驱散了部分黑暗,也照亮了少年脸上掩饰不住的紧张和期待。
借着灯烛摇曳的光影,岑矜问起他对未来还有什么打算。李雾沉默许久,低声说自己现在根本看不清前路,只知道如果就这样一辈子待在工地和山村,他会怀疑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可是,只要心里还残留一点希望,他就舍不得轻易放弃读书,也舍不得放弃那次来之不易的资助机会。正因为如此,哪怕自知冒昧,他仍旧拨出了那通电话,因为他清楚,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条可能的出路。他的眼神真挚而倔强,那份执着像一根细细的线,将他从泥泞的现实拉向更高处。
岑矜被他紧紧攥着不肯放手的信念打动,在那一刻,仿佛看见了一个即便全世界都不看好,仍会不停向前的灵魂。她郑重地告诉他,无论外界如何评判,只要他愿意继续坚持,她就会想尽办法为他守住这条路。那一夜的烛光里,承诺与希望悄然成形。后来,李雾准备回家时,才发现宿舍的门闩坏了,无法从内部锁紧。风雨交加的夜里,破旧的木门在风中微微摇晃。他略一犹豫,最终选择站在门外的走廊上倚墙而立,安静地守着这扇门,直到夜色彻底沉寂。
多年之后,在都市高楼玻璃映出的倒影之间,两人再次相逢。那些曾经以为已经被时间冲淡的“羁绊”,并没有真正消失,而是潜伏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之下,悄悄改变着每一个选择、每一段关系的走向。或许,在李雾平静却坚定的质问里,也藏着他多年压抑的困惑与不甘;而在岑矜一时语塞的沉默中,则堆积着她尚未来得及面对的愧疚与犹疑。爱与恨、责任与逃避、救赎与亏欠交织成看不见的网,将众人的命运再次牵连到一起,编织出一场尚未完结的故事。
狙击蝴蝶第2集剧情介绍
天色刚露鱼肚白,山里的雾气还未散尽,程书记便急匆匆敲响了岑矜的门。她从浅睡中惊醒,还未来得及完全清醒,就听见程书记压低却难掩焦急的声音——李雾从昨晚起,一直站在门外,倔得像一块石头。程书记一早回村委会处理事务,前脚刚走,又听人说李雾被姑父拖回家,按在工地干活去了。话音未落,岑矜已经披衣起身,匆忙跟着程书记一路小跑往李雾姑姑家去。院门还未踏进,争吵声便夹着哭腔冲出门槛,狭小的屋子里充斥着指责与咒骂,仿佛连昏暗的屋顶也被吵得嗡嗡作响。
屋里,李雾脸色苍白却站得笔直,眼神固执而清亮,一如昨夜站在门外的身影。岑矜看清他的态度,便再没有多作旁观,径直走上前来,用尽量平静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表示,愿意亲自把李雾带到宜市念书。多年来寄来的资助款既然没有真正用在他的学业上,她不再追究,过去的账一笔勾销;而为堵上那双紧盯钱袋子的眼,她愿意一次性补足李雾在工地打工可能挣到的所有费用,当作补偿。姑父却仍旧嫌钱少,嘴里嚷嚷着自己吃了多大亏,死咬着不松口。岑矜眉心一点一点拧紧,当即掏出手机,说要请律师过来,仔细算算当初遗产与学费究竟是被谁挪了用处。姑父心里原本就发虚,听到“律师”“追责”几个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于没了底气,只能含糊地点头答应,把“孩子你爱带就带走”的话说得又心疼又怨毒。
屋内的争吵声渐渐远去,只剩下李雾房间里简单的行李与陈旧的课本。岑矜看着那几件单薄的换洗衣物,忽然醒觉,自己拦下了所有人的话,却忘记当面问问这个少年本人是否愿意离开。她放缓声音,认真地问他想不想去宜市读书。李雾的眼睛微微发红,却没有流泪,只是用力点头,张口第一句便是感谢,第二句便是保证,将来无论如何都会把这些钱一点点还上。那股倔强的自尊和隐忍,让岑矜胸口一紧。两人正准备出门,姑姑却忽然追到门口,又一路小跑到车前,抓着衣角,显得手足无措。她半躲半闪地把皱巴巴的一叠钱塞到李雾手里,说是自己私下攒下的,让他到了宜市好好念书,千万别再回云丰村。那句“永远别回来”,说出口时带着解脱,也裹着难以言说的酸楚。
车门刚关上,李雾便又推开,向岑矜小声开口,说还想去跟爷爷告个别,只需几分钟。得到允许后,他像离弦之箭般跑上山坡,沿着熟悉的小路一路冲到墓碑前。山风拂过,墓碑被岁月磨得有些斑驳,他却十分郑重地跪下,连磕了几个重重的响头。泥土的气息混着石碑的寒意,撞进他的额头,也撞进他的记忆——爷爷临终前拉着他手说过的话,关于“念书”“走出去”“不要一辈子困在这个山坳里”。那些期盼仿佛在耳边重新回响,使得他离开村子的决心像在风里扎了根,越发牢固。他站起身,再看一眼墓碑,转身时步伐不再踉跄。
再次回到车旁,阳光已经斜斜地打在车窗上,车厢里闷热而安静。岑矜靠在座椅上,眉眼间还留着疲惫,睡得很沉。李雾没有出声,只是悄悄站到车门外,用瘦削的身子挡住透进来的烈光,就那样静静守着。等岑矜醒来,天色已经由白转黄,她略带惊讶地发现竟睡了好久,而车门旁的少年却一言不发地站了一下午。等车子缓缓驶进宜市时,天边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霓虹与车灯交织成另一重陌生的世界。岑矜这才发现,他们连一口正经的晚饭都没吃。李雾摸着肚子,明明饿得发空,却不好意思开口,只是在车停下后抢先下车,跑到便利店买了几袋最便宜的面包,当作简单的果腹。就在这时,她母亲的电话追了过来,带着一贯的质问和不安。
电话那头,岑妈妈说自己刚去吴复家一趟,发现那里连岑矜的一件日用品都没有,语气里藏着怒气和心疼,追问这对夫妻又闹了什么矛盾。岑矜知道再掩饰下去也终究瞒不住,只好推门下车,在路边停步,压低声音吐露实情——两人已经走到准备离婚的地步,而她刚从云丰村把李雾领回宜市,准备先安顿下来。听得岑妈妈一头雾水,气不打一处来,责怪女儿自己的婚姻一团糟,还要操心别人的孩子,仿佛为了一个外人,把自己的日子逼上了绝路。岑矜听着也压不住脾气,话语里透出这些年的委屈:若不是当初父亲带头资助李雾,这个孩子根本不会找到她,更不会在村里走投无路。如今亲眼看见他的窘迫,她做不到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过身去。当“可怜”“责任”这些字眼涌到喉间,她觉出一种近乎顽固的坚持。车里的李雾,将两人一来一回的争执听得清清楚楚,却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垂着眼睛看着手中已经凉硬的面包,指节却不自觉地攥得发白。
通话在不愉快中匆匆结束,夜风吹在脸上有些冷。岑矜把手机塞回包里,仿佛也把那些混乱的情绪一并按下。宜市这么大,一时间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安置李雾,她只好硬着头皮把他先带回自己的公寓。灯光亮起时,屋内的家具简单却整洁,让这位一身尘土的少年显得更加局促。她在手机上点了外卖,把热乎乎的饭菜放到餐桌上,让李雾先吃饱。吃饭间,她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明自己的打算:会帮他联系宜市条件最好的高中,请最合适的老师补上落下的功课,但她也有自己的要求——既然花了这么大的力气走到这一步,就得往前奔着看,目标至少是考进一所211大学,将来有底气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话语听上去像是要求,又更像是在他前面的道路上点亮了一盏灯。饭后,她把空着的卧室简单收拾了一遍,把那间屋子的床和书桌都留给他使用。自己的卧室有独立卫生间,客厅的那一间便完全腾出来给李雾,尽量让这个初到陌生城市的少年有一点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等一切忙完,时针已经悄悄滑向深夜。手机又一次震动,是闺蜜春畅的来电。岑矜靠在沙发上,声音里带着倦意又夹着几分释然,与她提起自己终于把多年来资助的那位高中生接到了身边。春畅本想追问个明白,电话那头却突然传来阿姨不耐烦的催促,要她赶紧收拾准备去相亲。春畅被家人催得没办法,只得先把好奇压在心里,匆匆挂了电话,留下岑矜对着黑下来的屏幕出神。屋子里恢复宁静,窗外的城市灯光在远处闪烁,仿佛与她的生活一样,热闹又杂乱。
到了半夜,安静的客厅里却渐渐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和门锁轻响。岑矜翻身醒来,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披上外套推门出去。客厅灯光昏黄,李雾面色发白,一趟趟从卫生间出来,扶着墙壁走得小心翼翼。原来一路劳累,再加上急急忙忙的晚餐,终于让他脆弱的肠胃抗议起来。岑矜没有多问,只是让他坐到沙发上休息,自己翻出药箱,找出合适的肠胃药和温水递到他手边,叮嘱他吃完药就赶紧回房间躺下。少年一时不知该把“对不起”还是“谢谢”说在前头,只能笨拙地点头。清晨来临时,她悄悄又点了外卖当早饭,却被李雾阻止——他说自己在老家常帮着做饭,简单家常菜都能做,让她别总破费。岑矜想了想,反正厨房里锅碗齐全,索性答应下来,把围裙丢给他,让这间冷清许久的厨房终于有了烟火气。
简单吃过早饭,她出门去了附近的水果店,准备买些新鲜水果回来给李雾补补身体。刚走到街角一家餐厅门口,眼角余光便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吴复正推门而入,身侧还跟着一位打扮精致的陌生女人。那一刻,时间仿佛缓了一下,她没有冲上去质问,也没有掉头离开,而是平静地跟了进去,在不远处找了个位置坐下。吴复见到她,只淡淡解释说那位女士是客户,还刻意保持着似有若无的距离。岑矜没有拆穿,也没有阴阳怪气,只是顺势帮忙点菜,寒暄几句,把自己关在一道看不见的界线之外。吴复却似乎对这种“帮衬”颇为不耐,话里带着冷意,暗示自己的客户并不需要她来维持。岑矜心里一凉,却仍笑着说,他们既然已经不在同一家公司发展,很多场面话本就该提前说清楚,别总让别人猜来猜去。那位陌生女人很快听出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略显尴尬,赶忙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把这间小小的餐厅留给这对表面平静、心里波涛翻涌的前伴侣。
狙击蝴蝶第3集剧情介绍
夜色将近...". I have to double-check that all closing tags are included correctly. Also, I shouldn’t include the original parenthetical note in the final version. Alright, let's get started on this! It seems straightforward, but I have to be thorough to avoid any issues later on.
夜色渐沉,餐厅里的灯光冷冷清清地落在桌面上。岑矜提起包,几乎是不加犹豫地转身离开,吴复却追了上来,急切地挡在她面前,再一次试图解释一切。他语气里带着压抑已久的烦躁,劝她不要总被情绪牵着走,不要动不动就说要结束。话音未落,两人又陷入新一轮争吵。岑矜固执地认为,他之所以冷淡,是因为自己流产的那场意外在他心里成了永远拆不掉的结,而吴复却忽然坦白,从一开始那场“高攀”就是错误——他必须时刻顾及她一家人的情绪,在夹缝里做人,说尽好话,身心俱疲。如今关系已经僵到这种地步,他反而觉得再谈和好只是在互相折磨。话像冷水一样浇下去,彻底熄灭了最后一点幻想。
从餐厅出来时,夜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岑矜拎着一袋水果,独自沿街而行,指尖被塑料袋勒出一道勒痕。忽然,一个疾驶而来的骑行者擦肩而过,车把挂住了袋子,薄薄的塑料应声而裂,桃子、苹果滚落在地,在水泥路面上随意打转,有的甚至在地上磕出伤痕。她怔怔地望着那一地狼藉,只来得及弯腰捡起几颗相对完好的,却已经无力分辨哪些还能挽救。那一刻,她恍然觉得,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水果,就是自己这段婚姻的缩影——曾经悉心托举,如今摔得支离破碎,再怎么小心翼翼,也找不到完好如初的模样。
她恍恍惚惚回到家中,甚至记不清一路上是怎么走回来的。没过多久,岑爸爸也匆匆赶到,手里拎着一盒还冒着热气的蒸饺,说是给李雾留的,让孩子晚上能吃口热的。简单寒暄之后,他喊岑矜到卧室,说有重要的事要谈。关于李雾的学习,他已经帮忙联系好了齐老师的补习班,那是宜市口碑最好的学习机构之一,名师云集,教学资源优渥,还可以顺带帮忙办理转学手续,让孩子尽快回到正常的学习轨道上。话题很快从孩子的前途,滑向他最牵挂的另一件事——女儿的婚姻。
岑爸爸的眼神里是压不住的忧心,却努力控制着语气,不想给女儿更多压力。岑矜没有再回避,平静地承认,她和吴复已经很难回到从前,许多不满早就沉淀在岁月里,只是借着流产那场意外,一次性爆发出来。那些指责、埋怨、冷言冷语,不像一时冲动,更像是积怨已久的决堤。作为父亲,他本能地站在婚姻这一边,劝她要学着接受伴侣的缺点,不要只记得对方的不好,也要想一想两人一起走过的路;但话说到最后,立场又回到了女儿身上——如果真的无法维系,不必硬扛着互相消耗。无论她做出什么选择,父母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是她随时可以回头的那个家。
提起李雾,岑爸爸语气柔和下来,他打算把孩子接到自己家里,亲自盯着作业辅导功课,好让他赶上进度。岑矜却有些犹豫,一方面担心妈妈还在气头上,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突然闯入家庭的少年;另一方面,等转学和住宿都安排妥当之后,李雾也会住校,在家停留的时间本就有限,不想再添新的矛盾。父女俩在灯光下低声商量着,各自权衡着未来的方向,谁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做出的决定,会在之后的岁月里,如何改变彼此的命运轨迹。
时光一晃来到2024年,盛璨公司为同尘项目做出的策划方案已经成型,整个团队紧张而有序地运转着。会议室里,岑矜作为负责人,沉着地向同尘一行人讲解策划细节,逻辑清晰、条理分明。李雾坐在对面,目光专注而冷静,不时提出尖锐的意见,从目标用户到推广路径,从预算分配到风险预案,每一个问题都直指要害。成睿看不下去,觉得他过于苛刻,当场打断,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替自家公司说话。散会之后,回家途中,李雾无意间点开了岑矜的微信名片,系统自动弹出加好友的提醒,她只好在工作群里略作回应,顾左右而言他。春畅见状立刻打来电话,邀她出来吃饭放松,还顺嘴提起,同尘这次负责合作的人正好是李雾,会不会是对她“有意”才接下的项目。岑矜听了却只觉得疲惫,眼下工作堆成山,哪里还有心思去揣测那些隐秘的可能。
一夜未歇,第二天一大早,李雾便召集项目组开会。岑矜再次详细陈述方案,所有文件都已准备好,正要进入签约环节时,同尘的另一位合伙人老轶突然推门而入,打断了会议气氛。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岑矜识趣地先行退出,把空间留给对方内部沟通,却难免揣测是否出现变故。她让助手先回公司,自己则留在一旁等候、跟进。老轶对于公司目前的状况有自己的考量,认为暂时不必耗费成本聘请专业策划团队,而李雾却坚持认为,同尘需要一场有远见的升级,否则只会在原地打转。争论持续之际,岑矜被叫到李雾的办公室暂时休息。她无意间看到桌上一支熟悉的钢笔——那是当年她送出的礼物,时间久远,却被好好地搁置在触手可及的位置。陈列柜中,一张张创业时期的合照静静陈列,记录着公司一路走来的艰辛与热血。她正想细看,李雾忽然推门而入,架起淡淡的公事公办的态度。她刚刚开口想询问照片的故事,他便随手将相框放回原处,没有给她停留的机会。她自然不知道,在那些照片的背面,悄悄嵌着当年的双人合影,只是那段时光被他小心翼翼地藏起,再也没有正式提起。
事后,岑矜仍然心有不安,总觉得由于自己的私人关系,让同尘的决策变得微妙而复杂。回到盛璨后,她向沈总坦承了心中的顾虑,希望公司能理性判断是否继续推进合作。沈总刚完成另一项重要任务,正打算亲自接手同尘的后续跟进,两人正在办公室讨论时,助手匆匆推门进来,递上最新邮件——同尘已经发来了签约合同。合作突然尘埃落定,出乎她的意料。最终,在公司安排下,由沈总代表盛璨签订这份来之不易的合约。签约会议室里气氛热烈,李雾快步赶来,本以为能在现场看到她的身影,却发现她并未出席,难掩心中的落空。合同敲定之后,他带着几分兴奋,也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情绪喝了酒,酒意上头时,竟一路赶到岑矜住所楼下,默默等着她出现。
夜色更深,有男子将略显疲惫的岑矜送到楼下,两人简单寒暄几句便分开。李雾从阴影里走出,拦在她面前,眼神里夹杂着醉意与质问。他追问她为何临时退出项目,为什么每一次都能轻描淡写地转身离场,从不肯多留半步,更不愿征求他的意见。话未说完,他骤然被一股冲动驱使,俯身强行吻住她,像要把压抑多年的情绪统统宣泄出来。那一刻没有温柔,只有急促与失控。岑矜用力挣脱,眼神冷静而清醒,留下一句“等你酒醒了再谈工作”的话,便决绝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风里,被骤然涌来的清醒反噬得无处可逃。
这一夜,他几乎没有合眼。散乱的思绪里,记忆像潮水一样翻涌,把他带回八年前初入校园的日子。那时的他懵懵懂懂,被安置在陌生的城市,人生正站在岔路口。是岑矜带着他去见齐老师,替他解释来历与处境。由于没有完整的高考成绩单,齐老师建议他先踏踏实实复习,等摸底考试结束,根据成绩再进行分班安排。谈起各科情况时,齐老师顺口问及数学成绩,李雾一向擅长物理,却抬眼认真地说,虽然成绩不算出众,但他尤其喜欢数学。那一刻,岑矜才发现,眼前这个看起来寡言木讷的男孩,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迟钝,他只是习惯把心思深深埋起,不愿轻易示人。为了开学时不至于太局促,她又领着他去买几件换洗衣物,让他在新生活里至少看上去体面一些。
商场里,灯光明亮,试衣镜前的少年轻微拘谨。每换一件衣服,李雾都会本能地伸手翻看价签,再悄悄在心里掂量一下自己口袋里仅有的几十块钱,那点拮据在明码标价前显得格外刺眼。但这些情绪他只好全部咽回肚子里,脸上装作若无其事。岑矜一心一意地帮他挑选,没察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窘迫,爽快地结了账,还顺带答应了春畅的邀请,一起去吃饭。饭桌上,春畅第一次见到李雾,打量片刻后忍不住感叹一句“长得真帅”,语气真诚又带着几分打趣。李雾却被夸得手足无措,只敢低头对付面前的螃蟹,连招呼都不太敢多应。没过多久,他因为吃蟹上火,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像是被人一把揭开了内心那点羞赧,无法隐藏。那一顿饭里,他一句话都没说多少,却在心底悄悄记住了这两个女孩——一个替他出头、替他张罗生活,一个大方明朗、把尴尬当成玩笑轻轻化解。谁也不知道,那些看似漫不经心的瞬间,会在之后漫长的岁月里,化成某种牢不可破的牵挂,牵着他一路走到了今天,再难真正放下。
狙击蝴蝶第4集剧情介绍
李雾的脸上还残留着过敏退去后的苍白,指尖却依旧微微发颤。检查单上清晰写着“海鲜过敏”,所幸发现得早,只是虚惊一场。春畅一边松了口气,一边拉着她去找岑矜开药。岑矜翻着病例,眉心却紧紧拧起——螃蟹才吃到一半,人就已经开始觉得不舒服,却死死憋在心里,连一句“难受”都不肯说出口。试鞋子时尺寸不合脚,也只是默默忍着把脚磨红。她好像习惯了把所有不适和委屈都咽进肚子里,只留给旁人一个小心翼翼的笑。春畅在旁打圆场,说李雾大概是突然被人照顾得太多,一时还不适应,又刚离开熟悉的地方,一个人闯到陌生城市,不敢表达想法也算情有可原。
药方很快开好,岑矜把药单递到李雾手里,语气却格外认真。她告诉李雾,关心从来不是负担,不需要装作若无其事,也不需要一味隐忍。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届时宿舍里只有同龄的同学,没有人能像现在这样替她张罗琐碎的生活,她必须学会开口,学会为自己发声,也学会尽快适应将要长久停留的这座城市。说到这儿,她语调放缓,希望李雾把这些生活用品、这些关照,当作迈向新生活的起点,而不是沉甸甸的压力。离开诊室时,她顺路陪李雾去洗手间,却意外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瞥见了卞歆然的身影——对方正站在妇科门诊门口,同医生低声讨论着什么,隐约能听见“早孕”这样令人心头一震的字眼。卞歆然推门而出,岑矜下意识侧身躲向一旁的墙角,李雾反应极快,急急站在她身前,挡住可能投来的视线,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打破这层尴尬的薄冰。
夜深时分,屋子重新安静下来。收拾好晾晒的衣物,岑矜从抽屉里翻出一部旧手机,外壳已有些磨损,却依然干净利落。她擦了擦屏幕,递到李雾手里,说这样一来,有事就能随时联系。她耐心教李雾使用智能手机,从解锁、打字到添加联系人,一步步演示,又让她亲自试着拨打自己的号码。等手机在客厅里响起,岑矜脚步轻快地跑回卧室,在那头接起电话,刻意装出一本正经的口吻,郑重其事地为白天发的脾气道歉。李雾握着手机,贴在耳边,轻声说自己根本不曾生气,只是有些不知所措。两个人一来一回说着看似琐碎的话,却在这种略显笨拙的交流里,慢慢摸索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感,像是彼此试探着搭建一座沟通的桥。
第二天清晨,城市还带着一丝凉意,岑矜便陪着李雾走进校园。她把两千块钱转到李雾卡里,说是生活费,不许再一味地省吃俭用,偶尔点几道自己喜欢的菜,也是一种犒劳。宿舍不大,却整洁明亮,两人一起铺床叠被,把行李一点点归置妥当。忙完这些,岑矜又带她去食堂,熟悉一下最常去的地方。听说学校准备统一定制校服,她当即加入了家长群,一边查看通知,一边认真替李雾留心细节。只是,当年轻的岑老师在手机屏幕里以“家长”身份出现时,两人都忍不住觉得有些别扭——明明只相差几岁,却在校方的视角里突然多出了一层角色。她半开玩笑地说,要不要把自己备注成“岑老师”拉进群,话说出口,两人又同时笑出声来,那种尴尬也就被笑声冲淡了些。
忙完入学手续,岑矜还要去处理自己的工作,只得暂时离开。李雾一个人站在教学楼前,望着高高的旗杆和来往匆匆的学生,心里的紧绷悄然松动几分。校园的气息太熟悉了,空气中夹着粉笔与书页的味道,让她的步伐也不自觉轻快起来。回到宿舍,她很快就同另外三位室友打成一片——成睿和冉飞驰都在三班,性格开朗,话题不断;林弘郎则在四班,言语不多,却有种沉稳的可靠感。一班是众人口中的“火箭班”,几乎汇聚了整个年级最顶尖的学生,是许多人的梦想归属。李雾曾默默向往过那个班级,直到分班考试结束,才得知自己被分到三班。消息传来时,她有那么一瞬的失落,但岑矜告诉她,中途辍学一年还能考进三班,本身就已经不容易,不必拿别人完好无缺的起点来苛责自己。临走前,岑矜专门买了一块电子表戴在她手腕上,说这样在课堂上也方便看时间,不用再频繁翻找手机。待一切叮嘱完,她才真正离开校园。
晚自习后,宿舍灯光柔和,书本摊开在每个人的桌前。李雾很快进入学习状态,仿佛生来就属于这种被黑板与习题环绕的节奏。夜深了些,她打开微信,给岑矜发去第一天的校园小结,从宿舍环境到同学性格,从饭菜味道到课堂氛围,一一简短汇报。手机屏幕亮起时,她看到对方回得很快,说自己明天也要正式回到岗位上班。另一端,办公楼里的空气比校园冷硬得多,职场里的消息总是来得不动声色。岑矜回去后得知,原本与自己同级的吴复已经升职,成了大家口中的“新领导”。有同事低声议论,说他能在职场上一路顺畅,与妻子早年在资源上的支持不无关系——项目、人脉、机会,曾经都由她出面争取,如今却成了别人履历上一串漂亮的成绩。吴复和岑矜几乎同时听见,却谁也没有反驳,关于工作,两人心照不宣地保持了默契的沉默。
安静只维持到话题从“升职”转向“婚姻”。不久之后,两人约在一家咖啡厅面对面坐下,吴复将一张张纸摊开,把财产分割、房产归属、手续流程逐条说得清清楚楚,仿佛在讨论一项普通的业务。岑矜端着咖啡,指尖被瓷杯的温度烫得有些发麻,她问他,为什么这么着急结束这段关系。吴复避重就轻,没有提起卞歆然、没有提起那次在医院门口被匆匆掩藏的“早孕”。她也没有拆穿,只淡淡收起那些列得有条不紊的纸张,把这场谈话当作一场对过去多年的正式告别。时间很快推到2024年,日历一页页翻过去,有些人离开得悄无声息,有些联系又悄然重建。某天,岑矜的父母来到她家,帮着下厨做饭,絮絮叨叨聊起近况,顺口提到李雾前不久刚来家里拜访过。老人说她像是刚从国外回来,和朋友一起创业,忙得脚不沾地,言语间隐约透出几分欣赏与疼惜。岑矜却愣了愣——那样的近况,李雾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
饭桌上话题很快从工作转向婚姻。岑老师一如既往地操心女儿终身大事,轻声劝她多和陆医生相处,不要一味把精力都耗在工作上,该考虑的总要认真考虑。岑矜只好笑着应下,说会慎重对待,不会敷衍。与此同时,另一座城市的夜色下,李雾被老轶拉去参加一场应酬,觥筹交错间,创业初期的压力被酒精掩盖得若隐若现。散场时,成睿提出要送她回家,口气自然得像学生时代那样随口一问。李雾却摇摇头,礼貌地拒绝了这份好意,一个人拦下出租车,把一个地址报给司机。车窗外灯光飞速后退,城市的轮廓在夜里被拉长,她靠在座椅上,心里却逐渐清晰——这一晚,她想去的“家”,是岑矜的那扇门。多年后的这次造访,将在两人的生命中,悄然翻开全新的篇章。
狙击蝴蝶第5集剧情介绍
夜色沉沉,门锁轻响的一瞬,她看到踉跄倚在门框上的李雾——酒气缠绕着他整个人,像一团散不去的迷雾。眉眼间一贯清冷的少年,此刻醉得一塌糊涂,步履虚浮、话语含混。岑矜无奈又心疼,只好伸手将他架进屋里,让他坐到沙发上,弯腰替他脱下浸满寒气的外套,好让醉意散去一些。她转身去倒水,刚迈出一步,手腕却被猛地攥住,整个人被拖进一个滚烫的怀抱,随即被压在柔软的沙发上。毫无预兆的拥吻如骤雨般落下,急促而凌乱,带着烈酒的辛辣与压抑太久的情绪。她挣扎着推拒,却在他不容分说的力道里,渐渐失去反抗的力气,心底某一处隐秘的角落,甚至在此刻悄然颤栗、隐约享受这份突如其来的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吻在他胸膛起伏间缓缓停下。昏黄灯光下,李雾望着她,眼中醉意翻涌,又夹杂着难以言说的痛与恨,他声音嘶哑,说这些年他明明一直恨着她,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开她的影子。话音未落,记忆便像被猛然扯开的幕布,将他拉回八年前那个刚入学的冬日——那是他第一次离家住校,第一次长假来临,舍友们匆匆收拾行李奔赴各自的归处,而他却迟迟没有打算回家。正对着空荡荡的宿舍发呆时,手机骤然响起,屏幕上跳出的名字让他愣了一下,是岑矜。电话那头,她语气笃定,说自己已经在校门口等他,来接他“放学回家”。那一刻,他的心骤然被填满,提着背包几乎是小跑着冲出校门,只见她站在寒风里,围巾裹着半张脸,却仍旧耐心地等着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关心。
他们并肩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她细细询问学校的课程、宿舍的人际、是否有人欺负他,他一一回答,说一切都很好、同学也不错,刻意把那些不愉快的细枝末节藏起来,只想让她放心。上车后,她让他自己选餐厅,说刚放假应该好好犒劳自己,他随口点了家平时舍不得去的店。吃饭时,她替他点了他最爱吃的菜,还习惯性地为他点了冰可乐——那是从小到大几乎不会缺席在他餐桌上的饮料。微小而琐碎的照顾,像一张无形的网,悄无声息地将他的情感一寸寸收紧。饭后本该是平静回家的路程,手机铃声却打破了这份暂时的安稳。春畅焦急来电,说亲眼看到吴复与一名陌生女子形影不离,正同进某家餐厅,自己一路跟了过去。方向盘在岑矜掌下短暂一顿,她压下心头的波澜,语气仍保持镇定,让李雾先回家,自己去处理婚姻中的“私事”。
李雾不放心,执意要跟着,被她坚决拒绝。两人匆匆告别,他望着她远去的车尾灯,心里涌起隐隐的不安。另一边,岑矜与春畅在约定地点会合,透过落地窗,她看到吴复与卞歆然并肩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的餐点尚冒着热气,两人说话时自然亲昵,视线相对时眉眼温柔,与曾经属于她的那些画面何其相似。两年前,她也曾被这样小心翼翼地放在对面的位置,被温声问候一天的疲惫,在烛光下被许诺“白头到老”。如今同样的姿态、同样的笑意,已毫不留恋地转移到另外一个女人身上。委屈、愤怒、羞辱与心碎如海浪般一并涌来,堵得她胸口生疼,眼泪猝不及防地夺眶而出。就在她动弹不得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挡在她面前——是不知何时赶来的李雾,他沉着脸,举起手机冷静地对准窗内,清晰记录下那对男女亲昵相拥的画面,然后默默收起手机,轻轻拉住她的手,带着她离开这处让人窒息的地方。
那一晚,春畅陪她在家里喝闷酒,几乎把所有的话都说了个遍,从初见到婚礼,从期待到失望。酒瓶一只接一只空掉,桌上凌乱一片,窗外霓虹渐灭又亮起。春畅最终醉倒在沙发上,直接留宿在岑矜家。次日清晨,晨光穿过窗帘缝隙,带着些许冷意。厨房里却飘来阵阵温暖的米香——李雾早早起床,熬了一锅小米粥,轻手轻脚端到餐桌上。他随口提起,说从前姑父每次醉酒,姑姑都会熬小米粥等他醒来,那是他记忆里家最柔软的味道。谈及醉酒,他不经意提到自己也会挨打吗的往事。岑矜心里一紧,问他是不是经常被姑父责打。李雾摇头,说倒也算不上常有,反倒更多时候,是姑父惹了麻烦,被人上门闹事,他才会下意识站出来替自己和家人回击,“能打的时候就打回去,如果一直忍着,身上疼,心里更疼。”他轻描淡写,却在无形中戳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勺子在碗壁轻轻碰撞出清脆声响,岑矜低头看着粥面泛起的微小涟漪,思绪却在心底翻涌。明明自己是被背叛的一方,却在每一次争执中都要承受吴复的指责,被迫反思、被要求宽容,彷佛所有错误都与他无关。她忽然意识到,这样无休止的隐忍,只会让自己一步步被逼到悬崖边缘。与其在黑暗中咬牙坚持,不如像李雾那样,为自己站出来。念头一旦萌生,便再也压不下去。她放下勺子,擦去最后一滴泪,转身出门,直奔那套曾经怀抱着共同未来想象的房子——如今,他们共同置办的家。钥匙转动的一刻,她嗅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开灯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屋子的“生活痕迹”:梳妆台上整齐摆放着卞歆然的护肤品,衣柜里挂着她的衣裙,卫生间有她的香氛和浴袍,甚至一间小房里,婴儿床、玩具、柔软的小毯都已准备妥当。
每一件物品都像一记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她脸上,也扇醒她最后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手中的手机在微微发颤,她却屏住呼吸,将房间里所有证据一一拍下,照片接连闪过屏幕,如同一张赤裸的清单,将这段婚姻真正的伤口暴露无遗。吴复赶到时,脸色阴晴不定,终究知道理亏,无力再辩,只能低声说可以重新谈离婚的条件。岑矜平静地看着他,只提出一个要求——把她当初投入这套房子的全部购房资金如数归还。她不再纠缠过去的情分,也不再追问那些“为什么”,只是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转身离去,把曾经的誓言和虚伪的温柔一并留在身后。
回到公寓楼下,天色已经有些昏暗。电梯门缓缓打开时,她看到李雾正守在自家门口,背靠墙壁,不知道等了多久。看到她的瞬间,他只是轻声喊了她一声名字,眼底的担忧并未出口,却清清楚楚写在目光里。她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到门前,重新设定了门锁的密码——以当日日期为序列,轻巧而决绝。新的密码只有她和李雾知道,仿佛在无声宣告:从这一刻起,这个家只属于她们两人共享的秘密空间,不再允许过去的阴影擅自闯入。与此同时,在另一间陌生的房间里,李雾从酒店洁白的床单间惊醒,宿醉后的头痛让他皱紧了眉。他从前台得知,昨夜是岑矜亲自将他送到酒店,还匆忙间遗落了身份证。记忆碎片渐渐拼回,他忽然想起自己在酒精支配下的鲁莽举动——那个失控的吻,如火焰般反复在心头闪回,让他羞愧、懊恼,又不知该如何面对。
前台工作人员把身份证递到他手里时,他怔了几秒,还是收了下来,说会亲自交还。此时,盛璨公司正在紧锣密鼓准备签署一份重要合同,需要双方负责人提交身份证信息。岑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证件还留在酒店,于是打电话过去,对方却告知身份证已被李雾领走。她一时间进退两难,不愿也不知该如何主动与他联络,只好拜托酒店帮忙转交,这让服务人员也颇为为难。最终,她还是咬牙给李雾发去讯息,客气而克制地询问取证件的方式。李雾沉默片刻,回信说让她亲自来拿,语气不卑不亢,仿佛他们之间尚未掺杂那些混乱的情绪。消息发出后,手机却迟迟没有新提示弹出,岑矜始终没有回复。
夜色再一次降临,她独自在家,打开尘封的收纳箱,一件件翻出当年李雾留在这里的旧物:已经褪色的校服外套、边角磨损的课本、写满笔记的练习册,还有一只被他用到裂口的小水杯。指尖抚过这些承载岁月的小物件时,她仿佛又看到那个少年,背着书包从校园走向她,言笑之间尚有青涩。许多话堵在喉间,一时不知道如何说起,也找不到恰当的机会归还。她只好将这些东西重新整理好,装进一个整洁的纸箱,默默放在门边,告诉自己等到某个合适的时机,再亲手交到他手里。时针悄然指向更久之前——2016年,离婚手续尘埃落定的那一天,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把工作交接完毕,提交了辞职信。春畅带她去吃了一顿简简单单却隆重的饭局,举杯庆祝她终于肯放开那段耗尽心力的婚姻,赞她这一次总算干净利落、不再回头。与此同时,人生另一端的时间线里,李雾刚刚领到崭新的校服,兴冲冲穿上,请舍友帮忙拍照。那张青涩的照片被发到岑矜的手机上,屏幕里,他站在校园一角,笑容明亮而干净,仿佛在向她展示一个刚刚展开的人生章节。只是那时的他们都没有想到,往后的每一步,都会在暗中纠缠成一张复杂的命运之网,让情感在爱恨之间长久拉扯,难以轻易断开。
狙击蝴蝶第6集剧情介绍
傍晚的饭桌上气氛有些凝滞,碗筷轻碰的声响都显得格外清晰。岑矜回到父母家,原本想像往常一样聊聊近况,却终究瞒不过父母的眼睛。关于离婚的消息,如同压在心口的一块石头,再也藏不住。岑妈妈嘴上免不了要念叨几句,怪她当初识人不清,心里却全是酸楚和怜惜。看着女儿强作镇定的神情,她比谁都清楚,这段婚姻已经支离破碎,再勉强坚持不过是徒增伤害。她一边夹菜给女儿,一边压下心里的愤懑,柔声劝道:既然到了走不下去的地步,就要替自己好好打算,离婚也不能草草了事,一定要找个有能力、真正为你着想的律师,该争取的就要争取,哪一步都不能退让。
过了母亲这一关,难以启齿的话总算说出口,岑矜心里反而有了一丝轻松。饭后,她和父亲坐在客厅里,灯光静静洒在茶几上,茶水微微冒着热气。面对一向沉稳寡言的岑爸爸,她第一次把心里的委屈与不安一股脑说了出来——公司在重要项目上选择了吴复,等于间接否定了她的能力,这不仅是婚姻上的失败,更像是职场上被抽走了最后一根支撑。她低着头,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岑爸爸听完,沉默了片刻,才慢悠悠地开口: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吴复手里握着许多项目,公司牵扯着利益,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他的资源,再加上你刚休完长假,领导在取舍时难免会有所偏重。这并不代表你不行,只能说明他们更看重眼前利益。话很平实,却像一只稳妥的大手替她捋顺了混乱的思绪。岑矜明白这些道理,可真正直面自己的“失败”,仍然需要极大的勇气。庆幸的是,在这场人生的塌方里,她始终还有父母,静静站在身后,做她永远的退路。
几天后,她回到公司收拾自己的东西。曾经熟悉的办公区域在眼前有些发空,桌上的文件、抽屉里的小摆件,都记录着她曾经全力投入的时光。几位同事围上来,替她简单整理物品,又悄悄送上一束“忘忧草”。淡淡的绿色在纸中探出头来,仿佛有着温柔而顽强的力量。他们笑着说,希望你尽快翻篇,早日重新出发。岑矜被这份体贴打动,鼻尖微微发酸,却还是扬起笑容道谢。走出大楼没多久,手机震了一下——是吴复发来的消息,简单直接,约她周六去签离婚协议。短短一行字,却像一个冷冰冰的句点,记录着一段多年来感情的终结。
放假的日子如约而至,李雾也刚刚结束了月考,给岑矜发来信息报平安。她便驱车去学校接他回家。少年从校门口走出来时,背影清瘦而拘谨,坐上车后不多言,只是小心翼翼地回答她的问题。回到家里,看电视、吃水果,他始终不敢主动提什么要求,好像一个被放在陌生环境里的客人,对一切都保持着克制的疏离。吃饭时,岑矜注意到他的脸颊似乎更瘦了,便顺口问起每周在食堂吃饭大概要花多少钱。听到他小声报出一个几乎不能想象的数字,她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她压着火气问清楚,才知道李雾为了替她省钱,刻意压缩了自己的伙食费用。岑矜一向不吝啬,更不愿意让一个正长身体的少年在营养上打折扣,尤其他学习任务又重,若是身体垮了,她只会觉得愧对这份托付。于是,她当即重新制定他的生活费标准,坚决要求从现在起至少要达到原来的三倍,还强调这是底线,不允许再“自作聪明”省钱。李雾被她难得严肃的态度吓了一跳,只好连连点头。
午饭之后,家里安静下来。阳光从窗外倾泻进来,照在书桌上,把一摞摞习题册映得格外刺眼。李雾留在家里继续学习,伏在桌前刷题,背影认真而专注。岑矜则换好衣服出门,去与吴复办理离婚手续。民政局门前人来人往,谁也看不出谁的故事在结束,谁的人生正在重启。签字的过程比想象中冷静,也比想象中迅速。吴复问起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抬眼看着他,语气平静而笃定——准备自己开一家广告公司,从今往后,两人将在同一条赛道上成为对手,而不是彼此牵连的伴侣。吴复听后,似乎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轻轻点头,随口说起车里还有一些她的旧物,想择日送回。岑矜却只淡淡回应:不用了,直接扔掉吧。她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大步走出那扇门。在许多拉扯、犹豫、妥协之后,这一刻的转身,终于划下了决绝却清醒的句号。走出民政局,她绕道经过附近的公园,随意在一片树影下找了长椅坐下。微风穿过树叶,光影摇曳,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把压抑已久的沉重一并呼出。
另一边,吴复依约拿着装着物品的箱子来到岑矜家门口。开门的是李雾。少年抬眼看他的瞬间,目光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冷意,那不是青少年对长辈的陌生,而是一种清楚看见了对方的卑劣之后才有的疏离与排斥。此前,李雾曾亲眼目睹吴复出轨的场面,那画面刻在他心里,使他无法再对这个人保持礼貌的尊重。吴复却误以为李雾是在怪他终止资助,心里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亏欠,只隐隐感到有点不自在——尤其当他意识到,少年已经长高许多,站在门口时竟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那是一种来自后辈的审视与不服,让他有些恼火,却又无从发作。尴尬几句后,他匆匆离开。屋子再次恢复安静不久,李雾就收到一条短信,是某平台发来的生日祝福。他想起岑矜之前随口提到注册会员时填写过生日,心里一动,便用省下的零花钱认真订了一枚小巧的蛋糕,默默等着她回家。
当夜色渐浓,岑矜提着包回到家,看见门边放着那个被送回来的箱子,仿佛看见了整段婚姻的残余。她几乎没拆开看一眼,就利落地把箱子拎到门口放好,准备直接处理掉。她转身提醒李雾,今后若是吴复再来敲门,千万不要再替他开门,不必再和这个人有任何牵扯。话音未落,桌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蛋糕。李雾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是平台发了生日短信,他以为是她的生日,便悄悄订了下来。岑矜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自己当初注册时填写的个人信息不过是随手乱填,连日期都记不清。可看着少年略显紧张的神情,她终究没有戳破,只笑着说:那就当今天是我的生日吧。烛光亮起的一刻,小小的客厅里多了一层暖意。没有隆重的仪式,也没有多余的祝词,只有两个人安安静静分食一块蛋糕,在烟火气里为这段难熬的日子划开一道柔软的缝隙。
第二天一早,李雾回到学校。教室里弥漫着粉笔与纸张混杂的气息,月考成绩也在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中逐渐揭晓。老师公布成绩时,全班的视线都不由自主投向他——他在物理单科上拿了第一,整体排名则是年级第七十八名。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已经是远超想象的高度,但对他而言,理想的目标是跻身前三十。差距仍在,他的眉眼之间便难以真正舒展。成睿瞧见他略显不满足的表情,忍不住笑着调侃,让他见好就收,已经站在很多人够不着的地方了。李雾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多作辩解。那份对自己的苛责,源自他对未来的渴望,也源自不想辜负岑矜为他所做的一切。
与此同时,岑矜在家里做了一次“大扫除”。她将尘封在角落里的回忆一件件清理,把不再需要的物品打包,窗帘洗净晾干,房间重新布置得清爽明亮。她给自己订了好几束鲜花,整屋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她拿起手机,在阳光下给那些花拍照,精心挑选角度与构图,再配上一段简短却坚定的文字——不是矫情的伤感,而是对新生活的迎接与宣告。朋友圈发出的一瞬间,她仿佛真正迈出了重生的第一步,从一个被动承受的角色,转变成了掌舵自己人生的那个人。
李雾回到宿舍,气氛与往常略有不同。换好衣服后,他从抽屉里取出手机准备给岑矜报个平安,却被林弘郎一眼瞧见,惊讶得像发现了新大陆。向来自律得近乎“刻板”的李雾竟然拿着手机,顿时引得宿舍里一片哄闹。其他两位舍友立刻围了过来,三人兴致勃勃地想看看他平时和谁聊天。打开微信,联系人列表却干干净净,只有岑矜一个好友。这个发现让几个少年瞬间来了兴趣,脑补出无数版本的“关系猜想”,话题从亲戚监护人一路飘到神秘金主。李雾被他们七嘴八舌地调侃得耳朵都红了,生怕多说几句会引出什么误会,只好赶紧把手机收起,拿起书本转移话题,主动开始给舍友讲题分析试卷。讲解过程里,他慢慢平复了心情。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一切看似与往常无异,却又在某个不动声色的瞬间,悄悄朝更好的方向偏移了一点点——有人结束了一段不合适的婚姻,有人迈过一次阶段性的考试,有人在悄悄为明天积蓄力量。旧的章节落幕时,新的篇章,已经在不经意处缓缓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