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三终于向罗韧坦白,自己早就见过诡异幻象,只是当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他之所以肯定“仙人指路”就在五珠村,是因为当年砸掉“行什”神像手臂的人正是他,而罗韧要找的线索也指向这片被封存多年的村落。罗韧当机立断,带着心事重重的一万三驱车前往五珠村。
与此同时,木代被大师兄带到花城炎家。刚踏进门,炎红砂就摆出千金小姐的架子给她一个下马威,结果反被木代三两下制服,狼狈地被按进水缸里。炎家老爷子非但不怒,反而高薪挖木代做炎红砂的贴身保镖,随她一起去五珠村。原来炎家以“采宝”谋生,靠一双慧眼辨宝气、定方位,这次他们要去的五珠村,正是炎老爷子儿子失踪前最后出现过的地方。
罗韧一行跟着导航上路,却在半道得知通往五珠村的隧道“已被封闭”。一万三死活坚持导航有误,结果车子开到隧道口,眼前却真是一堵被巨石封死的石墙。万般无奈之下,一万三只好向附近露营的人打听五珠村的下落。众人闻言色变,说那地方早就空了——某年中秋夜,“老蚌晒月”,湖岸爬满了珍珠蚌,却被一个孩子一把火烧成灰。从那以后,五珠村再也不产珠子,还传出了“闹鬼”的传闻。
夜深,炎红砂被手机铃声惊醒,电话那头是二叔的号码,却只有死寂,连呼吸声都没有。她回拨过去,却怎么也打不通,一颗心顿时悬在半空。她惊慌失措地把木代叫醒,木代只得安抚她别胡思乱想。此时的五珠村湖边,张光华独自伫立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往湖里投下了某样东西,湖面翻涌的波纹像是在吞下一个秘密。
罗韧最终还是带着一万三踏进了五珠村。村中杂草丛生,屋舍残破,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一万三回到自己的老屋,眼前是塌陷的屋顶和被潮气侵蚀的墙,他提起沉埋心底多年的往事:父亲当年在与邻村抢夺水域的争斗中溺亡,母亲受此打击精神失常,在一个风雨如注的夜晚,独自划船下湖“找人”。风浪滔天,族长等人袖手旁观,任由她消失在黑暗深处,第二天湖面一片死寂,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父母先后离世,一万三在痛苦与怨恨中长大。他常常偷偷跑到祠堂,质问供奉其上的水神爷,为何偏袒那些冷血的村人。直到有一天,他无意间偷听到族长与几名村民的对话,才知道当年争斗时,他们明明看见他父亲落水,却为了争夺采蚌水域,选择见死不救。村子因此得到了“蚌多水肥”的宝地,一万三却觉得那是沾满血与诅咒的收成。愤怒之下,他拎起柴油烧光蚌群,又爬上祠堂屋顶,砸毁“行什”神像后头也不回地离村而去。
如今重返旧地,一万三带着罗韧进入祠堂,却发现这里出奇干净,仿佛有人时常打扫。墙上更赫然写着刺眼的血字,像是有人在此留下的警告或控诉。正当两人细看时,院外突然传来动静——有人在焚烧一件不明之物,人影一闪而逝。罗韧与一万三立即追了出去。另一边,炎红砂雇来的三轮车却半路将她们扔在荒凉的沙漠边缘,只留下一个模糊的方向,让她们自己摸黑走向五珠村。
一万三一路追到湖边,却愕然发现眼前的湖泊早已干涸,只剩龟裂如伤痕的湖床。他跪在空旷的湖心,终于崩溃大哭。罗韧驱车载着他继续深入,来到曾经用于采蚌的湖中船只旁,却发现船上留有近期生活的痕迹——有人在这一带秘密出入。就在此时,罗韧接到木代来电:炎红砂突然陷进湖区的泥沼中,情况危急。罗韧立刻掉头狂奔赶去,却终究晚了一步。虽说木代拼尽全力将炎红砂从沼泽边缘拽出,两人却在挣扎之际,一同被湖底那股诡异的力量卷入黑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