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接到了新的消息,整个氛围似乎都蒙上一层未来变数的阴影。忠勇侯府在收到帖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然暗中筹谋,侯爷随即命秦琰等人转道豫州,为裕王庆寿。表面上,这是普通的贺寿之行,实际上却更像一场权力的洗牌。秦琰等人或许将被卷入权谋暗流,从此难以再陪伴于秦莞左右。连燕迟都觉察出其中古怪,若真只是贺寿,为何必须携带女眷同行?忠勇侯心思深沉,显然意在攀附裕王,为家族谋一条更稳固的路。他更听闻,此番寿宴由燕离一手筹办,心头竟浮现丝丝喜色——或许能借机与旧友重逢,凭借情感的羁绊,博得一席之地。
秦琰对于燕迟和秦莞之间的微妙感情,目光澄澈,心中已然明了。他坦率地表示,忠勇侯府愿意全力相助,只为成全秦莞心愿。面对这份善意,秦莞却选择装傻,微笑间轻描淡写地表示,燕迟对她的关心不过是因她已为岳家义女。然而,这番话语下,暗流涌动。贺寿之行的背后隐藏着多少深意,秦莞心中也不禁浮现疑窦,忠勇侯的真实用意或许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燕迟将一切如实告知秦琰,二人决定一道前往豫州。秦琰特意叮嘱些细节,并提及世子令牌的归属,可燕迟心不在此,那一块本应象征荣耀与身份的令牌,在他眼中远不及秦莞重要。秦琰又对秦湘施以言语威胁,嘱咐她务必守口如瓶,否则忠勇侯府断不会容她安然无忧。种种细节,皆透露出世家的冷漠与利益至上,也让秦莞和燕迟对忠勇侯的算计深感不满。秦莞一番踟蹰后,将令牌还给燕迟,表示自己并不知它如此关键。燕迟却执意不收,默然提醒,这块令牌或许能在性命攸关之际,成为唯一的倚仗。
与此同时,孙慕倾做出了人生的抉择,他决定留在此地,将珍贵的医术代代传承下去,而秦莞,则彻底托付给燕迟。几人携手,踏上了前往豫州的旅途。当他们抵达城门时,却发现大门紧闭,气氛紧张。直至燕迟一声暗号传出,久违的燕离才现身开门,以极为私密的方式迎接他的到来。兄弟重逢,自然流露出久别重逢的欢愉,而岳凝面带嫌弃之色。燕离身为陛下义子,名为京城第一纨绔,旁人敬而远之,岳凝对他尤为不屑。
燕离很快察觉弟弟对秦莞目光与众不同,坏心思油然而生。庞府管家早已等候多时,原来忠勇侯府与富贵之家庞家也早有勾连。秦琰与二人寒暄片刻,即带女眷们进入内宅。与此同时,燕离表示要让燕迟好好“享乐”,拉着他便消失在人群之中。秦莞等人则被安排到了庞家声名远扬的十方客栈。白枫紧随秦莞左右,正是燕迟再三叮嘱的结果,新环境下的每一步都需步步为营。
庞家主庞裕文亲自接待,见女眷们美貌非凡,双眼放光,令岳凝只觉恶心,唯有秦湘暗生攀附之心。众女眷被带到住处,秦湘急着占上房,岳凝满面不悦,可秦莞对此毫不在意。此处规矩松散,全无内宅应有的端方气派,秦莞心头不免又多了几分对燕离的防备。岳凝略带揶揄地推断,燕离携燕迟必是前往烟花柳巷,秦莞虽自持冷静,却难掩关切之情。
果然,燕离带着燕迟流连于烟花之地,纵情忘返,不断挑逗其兴致。而燕迟面色冷峻,实则对这种场合深恶痛绝,将燕离数落一番。燕离见状立即醒悟——这位兄长已心有所属,口味亦极为素净,心仪之人正是秦莞。燕迟怒意更盛,坚决不容任何人对秦莞有非分之想。燕离见不得好戏,赶紧转移话题,翻出裕王寿宴的宾客名单,意在引起燕迟警觉。在那名单之中,有曾出卖沈毅的李牧云,还有官途蹿升极快、同庞家往来密切的刘仁励。此人短短十余年便跻身权地,来路颇显蹊跷。
同样风起云涌的夜里,刘仁励悄然造访覃夫人房间。覃夫人对庞家的十方客栈垂涎已久,可刘仁励心知庞家根基深厚,不会轻易让步。他警告覃夫人,李牧云和燕迟现身豫州,务必小心行事。为避免节外生枝,他表示近期不得再来。离去前反复叮嘱,清璃这个祸根绝不能留下。这场暗涌的权力争夺终将危及无辜,波及所有人的命运纹理。
庞辅良也趁机会与秦琰提及盐运之事,顺势推荐刘仁励与之结识,为日后联手埋下伏笔。表面上的平安无事,实则暗流汹涌,众人只得小心翼翼地行走在豫州客栈的光影与阴影之间。
此夜,秦莞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透过微弱的灯影,突然察觉门外人影晃动。她紧张地握紧随身的刀,直到确定来人是燕迟,才终于露出松懈的神情。秦莞敏锐的鼻息更嗅出燕迟身上残留的脂粉气息,不禁皱眉。燕迟尴尬地解释,自己若早知那是何处,定然不愿前往。二人谈话间,院中忽闻双清班戏子练功的悠扬戏音,夜色温柔,氛围渐渐暧昧。正当二人情意悄然流转时,岳凝却突然敲门闹着同秦莞一同睡觉,无奈之下,燕迟只得悄然离去,微妙情愫随风流转,未及点破。
翌日裕王寿宴盛大开启,各路权贵相聚,觥筹交错。岳凝被无数权门子弟围着撮合亲事,头疼不已。秦莞则安静地站在人群之中,唇畔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从容自若。宴会热闹非凡之际,秦莞无意间与李牧云四目相对,那一瞬心头莫名一紧,仿佛已隐约感觉到一场风暴正悄然而至。豫州的宴筵之下,暗藏着无数令人难以预料的变局与人心,每个人都在各自的谋划与守护中,书写着属于自己的命运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