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11月,湘江两岸硝烟骤起。红军携带大批辎重艰难北上,行军迟缓,蒋介石却已悄然张开血网——中央军、湘军、桂军约30万之众合围而上,企图将红军一口吞灭在湘江东岸。为了撕开封锁线,红军主力被迫在全州至兴安一带与敌短兵相接,血战连天。而担任后卫的红五军团死死扼守全州脚山铺一线,与蜂拥而至的追兵反复拼杀,几乎以惨绝人寰的伤亡,换来大部队前行的一线生机。
与此同时,红一军团奉命固守觉山铺。林彪所部本有机会抢占全州要地,却因共产国际军事顾问李德和博古固执己见、指挥失误,让战机白白溜走,只能在极为不利的地形上匆忙部署。眼看部队被逼上险地,林彪怒火难遏,当即下令第二师第四团团长易荡平不惜一切代价死守觉山铺阵地,用鲜血和生命为红军主力拖出时间。
此时的红三军团也被卷入这场生死决战。军团长彭德怀接到中革军委紧急命令:在原有部署基础上,留下第六师坚守阵地,自己则率第五师火速奔赴新圩,第四师连夜急行军赶往界首布防,承担起新的阻击任务。面对李德接连不断的错误指挥,彭德心中早已愤懑不平,却仍毅然选择服从命令——只因他深知,只有拼死掩护党中央和红军主力渡江,革命才有明天。
另一边,毛泽东正亲自护送辎重队伍,在泥泞中为伤员敷药包扎,背着负伤战士一步步艰难前行。聂荣臻急报:脚山方向敌军已增援两个师,蒋介石更是动用全部轰炸机,对红军行军路线实施疯狂扫射。危急关头,毛泽东迅速部署应对。朱德和周恩来则赶去向李德当面陈述前线险情,然而李德仍固执地坚持其“教条式战略”,对扑面而来的危局视若无睹。
当毛泽东赶到临时指挥部时,却发现李德竟还能端坐桌前喝咖啡,他胸中怒火再难压抑,直言对方根本不懂中国战场。毛泽东提出务必立即转兵,沿潇水西岸北上,在湘中站稳脚根,重建革命根据地,这才是唯一出路。李德却顽固拒绝,甚至以“辞职”相威胁。毛泽东打算向共产国际报告真相,却从周恩来口中得知联络已经中断,而远在莫斯科的王明仍一味站在李德一边。
正因李德与博古的武断,毛泽东提出“立即卸下辎重,抢在敌军合围前先过湘江”的建议再次被否决。他清楚,每迟到一刻,就会有更多战士倒在江畔。看着战机被一次次错失,毛泽东心中满是无力,只能反复叮嘱周恩来等人:“少走大路,多走小径”,尽量避开蒋介石早已织好的“天罗地网”。
1934年11月27日至12月1日,湘江战役进入最为惨烈的阶段。林彪接到“抢占界首渡口”的死命令后,当即指挥红一军团向东急行军。他特别点名红二师第四团,由团长耿飚和政委杨成武率领这支精锐轻装疾进,誓要抢在湘军名将刘建绪之前,拿下界首渡口西岸,将这条生路牢牢握在红军手中。
耿飚、杨成武率部连夜急行六十余里,终于在11月28日凌晨先敌一步抵达界首。他们来不及休整,便立刻组织官兵抢筑工事,在渡口西岸搭起一道血肉防线,为后续大部队渡江赢得了极其宝贵的时间。与此同时,林彪亲自坐镇觉山铺一线,指挥红一军团主力构筑第二道防线,与穷追不舍的湘军展开三天三夜的殊死苦战。面对敌军密集火力和精良装备,红军战士一寸山河一寸血,伤亡数字却如滚落山崖的石块般直线上升。
在这场绞肉般的战斗中,战士林有家壮烈牺牲。林彪沉痛地为他整理军装,亲手端正那顶已经沾满血污的军帽,这个瞬间成为许多将士心中永远的记忆。正当红一军团在前线苦苦支撑时,红三军团发来加急电报:十八团坚守的枫树脚阵地行将失守。危急之中,李德再次仓促下令,命正执行其他任务的三十四师师长陈树湘立即率部转向救援。
这一纸命令彻底打乱既定作战部署,三十四师在变更行军途中跌入敌军早已布好的重围。得知陈树湘部牺牲惨重,毛泽东悲愤交加,却已无力回天。更雪上加霜的是,又有消息传来:以新兵为主的红八军团在行军途中与主力失散,在炮火与混乱中溃散无踪。湘江两岸,满目疮痍,鲜血染红江水,这一场以鲜血写就的惨烈战役,成为红军长征史上最沉痛、也最惊心动魄的一章。
行军的队伍像被鞭子抽赶般一路狂奔,毛泽东却始终把心留在血与火交织的前线。新圩阵地早已被鲜血染成猩红,红三军团第五师在阻击桂军的鏖战中伤亡逾三分之二。前沿壕沟里,倒下的战士层层叠叠,机枪连弹药耗尽,只能赤手端着刺刀迎上蜂拥而来的桂军第七军,白刃相接,刀光混着惨叫翻滚成一团。彭德怀在阵地后方接到急电,听着断断续续的火线报告,心如刀割,只得连夜催促大部队丢掉一切累赘,轻装突进支援;与此同时,本该压后掩护的陈树湘部也在敌机轰炸下急行军奔向枫树脚,却突然接到李德签发的紧急命令——立刻掉头,去救已摇摇欲坠的红十八团。
湘江战役濒临崩溃之际,周恩来冒着招来李德雷霆震怒的风险,悄然走进临时救护所,找到正在为伤员把脉问诊的毛泽东。他压低声音告知:坚守枫树脚的红三军团十八团已久失联,电台呼叫如石沉大海,派出的侦察兵一个也没回来。毛泽东听完,眉头紧锁,迅速勾勒出敌我态势,断言三十四师若一味照原计划硬闯,必将落入敌军合围之网。他当机立断提出建议:立刻发出紧急电令,命陈树湘部就地停止前进,抢在道县一线构筑防御工事,如此既能护住红军左翼,又能为大部队留下最后一支完整的生力军。
周恩来将这一建议带到指挥部时,李德闻言勃然大怒,对他未经许可便去向毛泽东通报前线情况极为不满,两人在地图前剑拔弩张、各执一词。争执尚未平息,更残酷的消息便接踵而至:此前在混战中失散的红八军团残部,被人发现在灌阳附近的山沟里——七百余名战士无一生还,沟谷间尸体纵横。周恩来听罢,眼眶瞬间被热泪溢满,再也压抑不住胸中怒火,当面痛斥李德是在拿一群娃娃兵去填敌人的枪口。
二纵队路过小镇时,沿街的村民纷纷从自家破旧的屋里掏出珍藏了一个冬天的辣椒、红薯和糙米塞到战士手里,有的连唯一的一篮鸡蛋也端了出来。一位同样将儿子送上前线的老阿婆,更是把家中最舍不得动的干粮抱了出来。看着这些本就吃不饱的乡亲,又把最后一点口粮硬塞给红军,毛泽东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他严令部队必须给村民付钱,不准白拿一粒米,随即含着泪向乡亲们鞠躬致歉:大家把孩子交给了红军,可他们至今仍欠乡亲一个交代。
等到陈树湘率部顶着炮火赶到枫树脚时,迎接他的已不是呐喊与枪声,而是一片死寂。阵地上残墙断木间横七竖八躺着成百上千具遗体,许多战士依旧保持着举枪的姿势倒在火线上,有的则与敌人紧紧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你我。红十八团,整团玉碎。陈树湘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却硬生生把泪水逼了回去,抬手就是一封急电送往中央——他请求将枫树脚作为最后的屏障,誓与阵地共存亡。彭德怀读完电报,胸口剧痛,几乎握不住手里的纸,却没时间沉浸在悲恸中,只能擦干眼眶,当即率部反扑,迎着枪林弹雨冲向敌阵。
远在后方的蒋介石紧盯前线电报,盯着沙盘上的红蓝标记愈看愈焦躁,认定围剿行动推进太慢,竟亲自打电话给白崇禧、何键,下达死命令:不惜任何代价,必须在界首附近吃掉红一军团林彪部和红三军团彭德怀部,务必一举撕开觉山铺、新圩两道防线。他冷冰冰的吩咐背后,是无数条鲜活生命即将投入血肉磨盘。
在湘江岸边,林有田伏在昏黄的灯下,给家里写下一封字迹微颤的家书,他明白这或许会成为留给父母的最后一行字。可在信里,他没有一句抱怨,只写上自己能成为陈菊岭、林育才的儿子,能穿上这身军装,是一辈子最大的光荣。放下笔,他立刻奔赴江边,带领工兵连冒着敌机的轮番轰炸抢架浮桥,一枚枚炸弹在江面掀起冲天水柱,许多战士还未来得及呼喊就被炸翻入湍急江水。与此同时,新圩第一道防线前,红三军团第五师同桂军短兵相接,双方距离压缩到不足三百米,刺刀闪烁着寒光,阵地上杀声震耳欲聋。
后方苏区的夜色同样凝重。张溪兜背着牺牲的赖兰英,一步一晃地走进熟悉的缝纫铺,陈菊岭和家人强忍泪水,为这位女战士轻轻拭去脸上的血污,整理她最后的遗容。而赖兰英的妹妹赖文英,在执行传递情报的任务途中不幸被捕,生死未卜。张溪兜哽咽着告诉陈菊岭,红九军团和红二十四师正死守松毛岭,单单那一线就已经倒下了四千多名战士。听到这个数字,陈菊岭只觉得心如刀绞,望着眼前这位再也醒不过来的姑娘,泣不成声地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另一边,毛泽东则带领辎重队在泥泞山路中艰难跋涉,不时有战士因伤病而倒下,却没有一个人选择掉队,所有人都咬紧牙关,把目光牢牢盯向湘江方向。
毛泽东率领中央辎重队在泥泞山路上拼命突进,只求早一刻赶到江边。他心里惦记的,却是远处阵地上替主力遮风挡雨的战士——那些正用生命拖住敌人的身影。中革军委的急电再至,命令陈树湘率部坚守到最后一刻,在江岸与中央纵队会合。前线不断有战士中弹倒下,又不断有新人顶上去继续射击、冲锋。压抑的队伍里,仍有人高声歌唱,林育才用尽全力唱着八妹生前写下的歌,用歌声把战友们从绝望边缘硬生生拽回来。
同一时间,红一、红三军团正承受着生死存亡的重压。在界首渡口,红一军团工兵营的战士们整个人泡在刺骨江水中,用门板、竹筏和从老乡家里借来的木料,抢搭一座随时可能被炸断的浮桥;新圩渡口,红三军团五师死死守住最后一道防线,战士们在滩头阵地举起刺刀,与桂军短兵相接,血肉相搏。林彪从指挥所发出死命令:务必亲眼看到毛泽东安全渡江,否则绝不后撤一步。
很快,红三军团发来最紧急的电报:部队伤亡过半,阵地岌岌可危,急需中央纵队立刻轻装渡江脱险。话音未落,李德却顽固辩称并非指挥失当,而是红军战士不够英勇、战斗不够顽强。听到这种话,朱德当场拍案而起,与李德激烈争执。面对敌军重围,李德仍坚持要红军死守原阵地,以血肉之躯去填补他的错误决策。
与此同时,毛泽东率领的辎重队被炮火一次次撕裂,山谷间炸点连成一线,许多年轻战士在爆炸中瞬间倒下。毛泽东强忍疟疾带来的高烧与颤抖,勒马直奔前指,找到博古和李德,坚决要求就地卸下辎重,给部队减负。就在这时,江对岸再度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红五军团三十四师的电台突然中断。形势险到极点,博古只能退让,同意卸掉部分沉重铁器,却仍咬死一句:印钞机绝不能丢。
觉山铺阻击战打响后,湘江战役陷入最惨烈的白刃厮杀。红一军团二师四团团长耿飚率部坚守到最后一颗子弹,弹尽粮绝之际,全团一千多人的队伍已被削成不足三百人的残阵。面对扑面而来的敌潮,耿飚向林彪请示进行肉搏突击。得到批准后,所有战士默默解下背后的大刀,握紧刀柄,在硝烟翻滚的阵地上,迎着密集枪火发起决死冲锋。
刀光与火光交织在血迹斑驳的土地上,每个战士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能杀一个是一个,能多拖一刻是一刻。”这场持续两个多小时的肉搏战,最终以四团牺牲二百余人的巨大代价,硬生生守住了觉山铺这个关乎全军存亡的咽喉隘口。得知前线攻势受挫,蒋介石怒不可遏,当场撕碎电报,迁怒于白崇禧等人。何键却在另一头接到蒋介石颁下的赏金令:每杀一个“共匪”赏银十元洋,誓言要把红军逼到走投无路的绝境。
战火翻卷中,彭德怀终于在西岸看见了缓慢挪动的中央纵队身影。就在此时,蒋介石调集手中所有可用的空军力量,对界首浮桥发起毁灭性轰炸。十余架敌机在江面上空轮番俯冲,机枪扫射与炸弹爆炸掀起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水柱,木制浮桥被炸得剧烈摇晃,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林有田等人死死趴在桥头阵地上,迎着炮火抬枪射击,用一梭梭子弹为中革军委撕开一条渡江生路。
当毛泽东带着中央辎重部队终于赶到江岸时,还有战士咬牙扛着印钞机和沉重的钞票箱。为了保住更多战友的性命,彭德怀与毛泽东当机立断,下令立即把这些东西全部丢进江里。敌机轰炸愈演愈烈,林育才和父亲林有田并肩冲到最前沿,用身体挡在浮桥前。他们不顾弹片呼啸,从容架起一挺重机枪,将火舌直指天空,直到弹链打空、人被炸倒。临死前的一刻,林有田颤抖着把自己的军帽扣在儿子头上,脑海中闪回的,是一家人围坐在锅台前谈笑的温暖画面。
远离前线的村庄里,陈菊岭突然感到心口钻心般疼痛,总觉得丈夫或儿子出了意外。她们没有战场消息,却早已在心里做好迎接噩耗的准备。前线的红五师在完成掩护任务后,全师只剩下不足五百名战士。师长李天佑望着眼前被炮火撕碎、几乎被打空的队伍,重重跪倒在江边,双手抓起一捧带着温度与血腥气的泥土,指缝间尽是战友的鲜血。西岸阵地上,彭德怀凝视着对岸仍在燃烧的浮桥残骸,以及江面上漂浮的一顶顶红星军帽,这个铁血汉子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任由眼泪沉沉落下。
很快,红五军团第三十四师接到中革军委最后一道命令:立即突围,抢渡湘江,追上主力大军。这支由闽西子弟兵组成的英雄部队,已血战五天五夜,从六千多名战士打到只剩不足千人。为了掩护大部队突围,陈树湘毅然决定留下断后。部队行至灌阳县城附近的牯子江时,冷不防撞上国民党军的重兵合围,敌人调来德制坦克开路,钢铁履带碾碎红军匆忙修起的土垒,机枪火舌像暴雨横扫江岸。战士们抱着集束手榴弹迎着炮火猛扑向坦克,一团团火光接连炸起。在血与火的最后时刻,为不让自己落入敌手,陈树湘以扯断肠子的方式慷慨赴死,将生命永远定格在湘江边。
江岸另一头,毛泽东还在等待三十四师的身影。八九军团和三十四师加起来原本有几万人,如今能赶到江边的,却只剩下不到两千人,而且还没来得及过桥。彭德怀低声却坚定地对毛泽东说,为了那些倒在湘江两岸的红军战士,也为了整个红军的命运,他必须带领大家杀出一条生路,炸掉浮桥,阻断敌军追击。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桥身腾起火焰,碎木与铁索坠入江中,那座用无数鲜血筑起的浮桥在烈焰中消失,替主力部队赢得了生的希望。
摆脱追兵之后,毛泽东等人连夜召集紧急会议。他直指博古、李德在军事指挥上的一再失误,明确反对继续北上湘西,而是提出应当迅速转入敌人防守薄弱的贵州,以机动作战打乱蒋介石的部署。面对李德和博古的激烈反驳,周恩来果断站出来,力排众议,坚持把毛泽东的意见当作新的作战方针传达给各个军团。到表决时刻,除了李德和博古,几乎所有在场者都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一次转折中国革命命运的抉择,在昏黄的油灯下悄然定局。
回到住处,毛泽东心情沉重,一一回忆途中牺牲的战士,尤其是牺牲在战火中的林育才父子,悲痛更甚。他本想亲手给远在闽西的陈菊岭写信,却几度提笔又放下,终究写不出那份沉甸甸的慰问,只得请贺子珍代笔,将心中愧疚与哀思托付在纸上。这时,林彪主动前来向他汇报各路部队的战况与损失,毛泽东听罢,更加坚定了转兵贵州的决心——只有打赢这一仗,牺牲者的鲜血才算没有白流。
与此同时,在闽西的山城里,毛泽覃来到林家裁缝铺,带来了贺子珍写给陈菊岭的信,还有林有家留下的那顶军帽。陈菊岭含泪抚摸着军帽,悲恸过后,却主动请求毛泽覃替她向毛泽东捎信:这么多“娃子”为革命倒在枪口下,她虽然痛彻心扉,却绝不会退缩,就算全家人都牺牲,只要革命能胜利,一切都值得。随着敌人搜捕日渐疯狂,毛泽覃只得护送陈菊岭婆媳和孩子们转移,关键时刻,他把生的机会让给了身边的同志和乡亲,自己却在掩护游击队突围中壮烈牺牲,把年轻的生命留在熟悉的山岭间。
另一边,转战中的红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渡乌江,又在枪林弹雨中夺下娄山关,占领遵义县城。蒋介石接到前线急报,才猛然发觉,那支曾让他寝食难安的“朱毛红军”不但没有被围歼,反而卷土重来、愈战愈强。他一边恼怒旧部失误,一边苦苦揣测红军下一步动向,猜到毛泽东可能要与徐向前等部会合,立刻密令各路人马封锁要道,妄图在黔北一线将红军一举截杀。
1935年1月15日至17日,中共中央在贵州遵义召开了政治局扩大会议,这就是后来载入史册的“遵义会议”。短短三天,会议争论激烈、针锋相对,最终作出四项足以改变中国革命走向的历史性决议:一是增选毛泽东为中央政治局常委;二是取消博古、李德的最高军事指挥权;三是成立由周恩来、毛泽东、王稼祥组成的“三人军事小组”,统一红军作战指挥;四是确立更加灵活机动的战略方针。决议通过的一刻,屋外阴霾散去,久违的阳光穿透乌江上空弥漫的雾气,洒在战士们连夜赶制的新军旗上——旗面上不再印着共产国际的俄文缩写,只剩下一颗鲜艳夺目的中国红星。这一刻,年轻的中国共产党真正走向成熟,第一次以独立自主的姿态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解决自己的路线、方针和政策问题,在民族生死存亡的关头,挽救了红军,也挽救了中国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