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寒雁衣饰精美,步伐稳重地走向深宫,与苗贵妃谋面,她的秀发间依然别着那支别致的铁制大雁发钗。傅云夕在宫门外目送她入内,目光中暗含关切。他忍不住问庄寒雁为何又佩戴着这种独特的发钗。庄寒雁语调轻柔,意味深长地谓道,这件饰物总能为她带来福瑞,期盼这次能芬芳结果。
苗贵妃得知庄寒雁的到来,遣散了所有宫人,将一锦盒内的三尺白绫递于庄寒雁眼前。这白绫从上元灯会那次起,便已载满她无穷的心思。苗贵妃言谈间试探着庄寒雁的情绪,提及自己曾两度被她从困境中救下,身怀感激,话里却有若无若的骄恣。庄寒雁不动声色,借陈贵妃的往事点化苗贵妃执念在心,建议她勇敢而为,寻得生路,不必卑怯谋划只为苟安。她更为苗贵妃抚平心幡,提出敲山震虎之策,以此驱散心头的忌惮,让其不再仿徨。
庄寒雁坦言,她所求不过是苗贵妃命令庄仕洋十天内修辑完大典,并撤离守卫。面对苗贵妃的连连追问,庄寒雁却保持沉默,言辞间期许贵妃莫袖手旁观。但苗贵妃坦言后宫不宜涉政,言下之意拒绝相助。庄寒雁对苗贵妃直接斥责:“难道你真要过河拆桥?”苗贵妃没有迟疑,又把话锋转了回来,称一切皆因庄寒雁由衷所愿,并非她有拆桥之意。
眼看言辞已无力劝说,庄寒雁忽然拔下大雁发钗,钝铁的尖头指向苗贵妃的脖颈,伴随话锋逼迫之势。哪知,苗贵妃处之泰然,不慌不乱,只问缘由而无抗争。庄寒雁终于开口,提及了庄仕洋罪行累累,更透露阮惜文已然遇害的消息。苗贵妃听得此言,难掩悲痛,跌坐榻上泣不成声。她诉说当年与阮惜文的深厚情感,二人均为京都贵女时,曾是情谊悠长的姐妹,阮惜文的诗文尤使苗贵妃钦羡至今。她声泪交加地回忆曾为阮惜文诊治腿疾,只是希望她重获自由,而非单纯让她卑屈跪拜自己。
庄寒雁观察着苗贵妃的深情,明了她内心已有联手之意。贵妃上前握住庄寒雁手中的铁钗,言意柔和,却暗藏智慧:“这发钗本不该指向我,而另有其人。”屋外的傅云夕早已猜到庄寒雁定然以强势相迫苗贵妃,但知宫墙深深难入内,只须焦灼等待。看见庄寒雁销魂而出,他愤怒至极,不顾颜面,差点直接掐住她,狠斥她事事鲁莽,根本不顾性命与后果。然而,庄寒雁冷静示意,他仅需等待十日,届时不必再担其罪责,并借助苗贵妃查办督察院,找到宇文长安留下的破绽。
在另一侧,齐王失去王妃后怒火中烧,逼迫手下寻找新媒合者,却无媒敢冒险接求。他气急败坏地下令,就算是强抢也必须重新选入王妃。朝堂之上,圣上颁布圣旨,命令庄仕洋十日内编修完所有大典,否则以欺君之罪严惩。宣旨后,庄寒雁亲临庄仕洋府邸,与庄仕洋对话。庄仕洋试图用父女之情感化她,但庄寒雁冷然回应:“十日后,你如同一碎裂茶盏。”庄仕洋为了自身安危,再度加派守卫护院,甚至被软禁在府中,也匆匆使周如音传话至齐王府。
阿芝寻至庄寒雁处,二人展开一段饱含复杂情感的对话。庄寒雁隐约透露曾经一件可能伤害阿芝的事,但未明言,内心充满愧疚。闻言后阿芝潸然泪下,却非因那件事,而是因庄寒雁嫁与傅云夕后不许她称呼母亲的拒绝之伤。阿芝恳求庄寒雁若孤儿般难言的情感,希冀着能得一次拥抱,庄寒雁内心动容,与阿芝紧紧相拥,自此许诺阿芝唤她母亲,成为彼此缺失的亲情填补。阿芝感动无比,主动拉着庄寒雁玩捉迷藏,场面温情洋溢。
傅母也在家中忙碌,接到众多高门望族的请帖邀请,与庄寒雁共聚。傅母显然因昔日傅云夕得罪不少人,鲜有受邀场面,如今因庄寒雁的嫁入而受到更好的缘遇,欣喜若狂。但一旁的寇二姨酸言,庄寒雁不过是狐假虎威。聚会上,庄寒雁面对贵妇们的询问宫中行踪,她编织杜撰的故事,讲给众夫人听,使她们捧腹大笑,不但备受欢迎,还衍生出开私塾的想法,希望她常讲故事。离开时,庄寒雁偶遇放榜,见何文慎榜上有名,内心喜悦,尤为庆幸退婚并未影响他的未来。何文慎亦适时看到庄寒雁马车中的身影,沉默中一抹若有所思的回眸。
另一边,齐王急迫找到庄仕洋,责问为何教育出的庄寒雁成了阻碍他幸福的罪魁祸首。庄仕洋战战兢兢赔罪,隐约暗示还有一女儿庄语山,齐王忽地忆起过往,提出迎娶庄语山为妃,从而庇护庄家,同时摆脱苗贵妃。周如音恰恰听见此对话,点头间大胆表露,她愿去说动庄语山应承此妃意图。庄语山料知齐王的险恶的名声而初时拒绝,但周如音以挑明身份与庄寒雁跪拜的好处,以及出于父女之情助力庄仕洋的理由,使庄语山下定决心。
庄语山与庄仕洋见面,她问他是否如同母亲一样,看重权谋甘舍女儿的幸福。庄仕洋握住她的双手,深情肯定虽是父亲却并非愿看到她嫁入权门的冤屈苦痛。庄语山被父亲的情感打动,言语间承诺无论如何,她也愿献身去拯救此困局。庄仕洋听得此言,表面悲痛,暗地却松了一口气。庄语山终放走自己心爱马儿,任其奔向自由境地,将马鞍及装饰一并烧毁,迎着逐渐明灭的火光,她心中也流下无声的怨与泪。庄家幕下的风波与权谋,正席卷成旋风,横扫深宫与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