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何惟芳以飞马的速度向着熟悉的故乡疾驰,父亲温馨慈爱的面庞时不时闪过眼前。前方悠悠的路,挤发出足够光明的希望。然而,她始料未及的是刘申的人早一步滞留在何家,尖利的咒骂,像一把刀,割裂了空气。他们隐瞒了刘家对她的无情迫害,只挑零拣碎的责备她顶撞婆媽,不尽夫妻之责,甚至上公堂喊和离,口中却对刘家私吞嫁妆一事全非。何惟芳的父亲陷入愦忙,以为女儿在逃离家庭压力后夜奔,应承与刘家合力寻人。何惟芳明白,她已无家可归。
在无人的隙间,她留下了一部分的黄金和锦缎,骑着父亲赠予的骏马,牡丹花插在胸前,她艰难地完成此刻的告别。为了掩人耳目,她来到断崖之边,在悬岩崖壁之间,映入眼帘的是万里无边的深渊。刘申暗地里的眼线在悬崖边发现她的步摇,不禁为之心寒,揣测她已经坠崖身亡。刘畅是刘家唯一的亲儿子,他不相信,他认为是父亲刘申逼死了何惟芳。
从小到大,刘畅从未忤逆过父亲的任何安排,小小的衣裳和食物,婚嫁交际和人生大事,都是由刘申仔细安排,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但此刻,他不再想当这提线木偶,他决不再听父亲的,即使死,也绝不娶那个县主。刘申痛心疾首,落入狂暴,对赌气的儿子照常杖责。刘夫人,疼爱儿子的母亲,流泪劝刘畅屈就,娶县主。刘申额头青筋毕露,面红耳赤地摔倒在地上,他的伤心之情无不在言语中流露出来,唯有令家族卷土重来的希望便是与县主的婚事。
刘畅被父亲的话所动,这桩早已安排好的婚事也没有再遭到他强烈的反抗。大家都以为何惟芳已经坠崖身亡,但实际上,她没有。步摇,是她暗藏的绝世高招,以此扰乱追查人的视线,让刘家人的目光移开,实际上,她是心有妙策的自救。
她在山林之中,巧遇一户质朴的百姓人家,她换上粗布衣裳,靠着几两金子,托人将她秘密引入长安。何惟芳的母亲在长安留下的一个房产,叫芳园,然而当她敲门求援时,却得知那位负责的高管家已经不在,人家不再认识她。
为了在长安稳步生存,何惟芳开始四处寻找能收留她的店家,但大都因为她无痕可寻,没有个属身份的人而远离她。一个晴朗的午后,何惟芳看见一位女士在偌大的酒肆上忙碌不停,索性过去询问,但是她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但是酒店的店主却收留下她,店主表示,只要何惟芳把玉算盘抵押给他,他就可以让官府的人帮忙给何惟芳办理户籍。
何惟芳毕竟深明大义,她让店主写下借条,五娘对何惟芳充满了敌意,她故意推她,使得碗摔碎,并污蔑何惟芳是个偷窃者。但是,店主理智的站在了何惟芳这一边,选择了相信她。尽管总不免有些疑窦,但是她还是决定不防一试,暂时待在这个店里工作,积攒钱财,而那位王擎夫人却对何惟芳充满了警惕,始终不敢放松。
同时,蒋长扬击败了长安的清正社老大楚大郎,取得了重要的信物,然后把它交给了楚大郎。楚大郎也终于愿意加入蒋长扬的队伍。有了这些志同道合的人,在西市,蒋长扬的势力逐渐强大,行事更加得心应手。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店主王擎承诺的户籍迟迟没有办下来。不仅如此,王擎还对何惟芳发出了无耻的暗示,暗示他可以休掉五娘,让何惟芳成为他的正室妻子,日后共享夫妻家产。何惟芳毅然拒绝后,王擎愤而变本加厉地打击何惟芳,逼迫何惟芳不得不屈就,并答应他。于是,何惟芳的生活又踏上了一段险恶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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