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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二十四计第25集剧情介绍

  谢淮安万万没有想到,风云骤变来得如此之快。前一刻,萧武阳还带着铁骑纵横沙场,虽局势紧张却并未到山穷水尽之地;下一刻,噩耗便如惊雷劈落——萧武阳遇刺,竟是死在同族人之手,而行刺者正是一直在他身边进退有度、为人沉稳的萧文敬。这个名字在谢淮安心中激起的不是单纯的震惊,而是一股难言的荒诞与冰冷。随着萧武阳一倒,铁秣人趁势反扑,城中局势彻底失衡,朝堂之上、军营之中都被铁秣暗线紧紧掌控。城门紧闭,街巷冷清,风中仿佛都弥漫着铁秣战马残留的血腥气。谢淮安躲在破旧的斗篷下,心中翻涌的不止是对局势的忧虑,更是对叶铮和小青的担心——那一夜火光漫天,他只记得叶铮倒在血泊中、护着小青的身影,此刻生死未卜,如同压在他胸口的一块巨石。

  街道上行人稀少,偶有巡逻的甲士提着火把走过,甲片相击的铿锵声像是随时会落下的判决。谢淮安行走在阴影里,一路高度警惕,脚步不敢太快,生怕引起别人注意。他从一条偏僻小巷绕向市集旧道,心里盘算着下一步去向,却在拐角处猝然停住——视线尽头,一个熟悉到几乎铭刻在记忆里的身影正逆光而立。那人身形略显消瘦,衣襟破损,面上却仍带着一贯的冷静与倔强。那是叶铮。谢淮安的呼吸几乎在那一瞬间停滞,他本以为那人在战火中早已身亡,没想到此刻竟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而在他身后,半倚在墙边的少女正是小青。她衣裳沾染尘土,眼神却依旧清亮。原来叶铮不仅活下来,还在乱局中硬生生将小青从铁秣人的罗网中救出。久别重逢的喜悦尚未来得及完全展开,谢淮安便清晰意识到,更危险的风暴,正等着他们三人一同面对。

  铁秣人的野心已然暴露,而隐藏多年的烛之龙,也在此刻彻底撕碎了伪装。他不再是那个沉默寡言、只知为铁秣人谋生路的隐居长者,而是坦然以真实身份面对他们——一位为铁秣之民谋取中原之地、不惜以鲜血铺路的阴影统筹者。烛之龙既已出手对叶铮和小青痛下杀手,意味着多年来的师徒情分几乎已经被他亲手斩断。谢淮安看得清楚,叶铮心中最大的结,不是刀伤,也不是背叛,而是对师徒之情与家国大义之间的撕裂。他知道,如果不让叶铮亲自去面对烛之龙,这个心结终有一天会在战场或者命运的某个转折处爆裂。于是他压下心中不安,对叶铮道出自己的想法:与其逃避,不如回去找师父,当面问一问这些年的真相,彻底做个了断。叶铮沉默良久,终究还是点头,带着小青踏上回返师门的路,那路像是通往未知的深渊,又像是通向过去二十年所有记忆的终点。

  当他们再次走入那间熟悉的小院时,烛之龙似乎早就预感到这一天会到来。他背对着门,手中剑柄微微颤动,听到叶铮的脚步声,只是淡淡一句:“你们不该回来的。”下一瞬,寒光出鞘,他手起剑落,招招都带着杀意。叶铮没有立刻出手回击,他望着眼前这个养育自己二十年的师父,眼眶微红,声音却格外平静而沙哑:“师父,我和小青跟在你身边二十年,从襁褓到成人。你就算要杀,也该先好好看我们一眼。”这句话像是一柄细针,在烛之龙心间悄然刺入。他的剑势一滞,杀机却并未消散。小青躲在叶铮身后,紧紧握着那枚早已磨得发旧的小木牌——那是当年烛之龙亲手刻给他们的身份记号,本该代表庇护,如今却像是将他们引向刀锋。

  在两人几乎剑拔弩张的对峙中,烛之龙终于开口,说出了尘封已久的故事。那是他最不愿回忆却又永远无法忘却的一段岁月——他曾在铁秣偏远之地有过两个亲生孩子。那时候天地冰冷,风雪无情,铁秣人苦寒贫病,粮仓空空,连野草都被刨净。两个孩子被他抱在怀里,日夜辗转,终究还是在一场漫长的饥荒中饿得气息奄奄。烛之龙眼睁睁看着他们发青的唇一点点失去温度,他伸出的手终究没能把他们从死亡边缘拉回。两个小小的身影在冷夜里沉寂,直到天亮,他才颤抖着将孩子埋葬。那一夜之后,挡在他面前的不是敌军的刀锋,而是深埋心底的恐惧——他怕再看到铁秣的孩子们一个个在饥寒中死去。于是他把这份恐惧化作仇恨,将责任统统推给中原的肥沃土地与高高在上的王侯权贵,发誓要让铁秣人不再挨饿,要夺下中原丰饶的田野,让自己的族人过上有衣有食的富足生活。

  为了这个誓言,他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藏入黑暗,忍辱负重潜入刘伯温所在的部落,伪装成一名忠心耿耿的随从。他陪着中原人喝酒、行礼、筹谋,表面上是替刘伯温打理族中事务,暗地里却步步布局,为铁秣谋划未来。他等待时机,忍受着无数次可以出手却不得不按兵不动的煎熬,直到如今局势大乱,他终于选择揭开面目,向中原举刀。在烛之龙看来,叶铮与小青,只不过是他养在身边的棋子,早已注定要在必要的时候被舍弃。他冷冷地提醒叶铮,如果他们此刻要阻止他对谢淮安下手,那便是站在铁秣对立面,是与他为敌。话虽如此,他握剑的手仍旧微微发颤,那颤抖中有愤怒、有执念,也有极力压抑的情感,像是随时会崩裂。

  剑光再起时,烛之龙决心斩断最后一点犹疑。他高举长刀,刀锋直指小青,语气冷硬而决绝,仿佛只要这一刀落下,他便能彻底与过往二十年的情感一刀两断。但就在这极短的一瞬间,小青却并没有躲开。她只是直直地看着烛之龙,眼眶含泪,却一步也没有退。就在刀锋掠过的同时,一道身影更快地横插而入——叶铮用身体硬生生挡在小青前面。刀刃划开衣襟,深深割入他的腹部,鲜血在刹那间喷涌而出,染红了青石地面。烛之龙怔在原地,手中长刀微微下垂,他没有料到叶铮竟会以这种方式回应他的杀意。血腥气迅速在屋内弥漫,小青年轻颤抖地扶住叶铮,泪如雨下,口中一遍遍喊着“师父”,声音嘶哑却格外清晰。

  就在这生死交界的时刻,烛之龙听到了一个消息——也是多年来他苦苦猜测却始终未曾求证的真相。当年他每次去祭拜那两个夭折的孩子时,总发现在那无字牌位前,总会有一小撮米悄悄出现,不多,却足够祭奠。起初他以为是同族人在暗中同情他的遭遇,后来又怀疑是某些对他心怀愧疚的人在替他赎罪,却从未真正去查。如今,小青满脸泪水,带着被割裂的伤痛大声说出事实——那些年,是她和叶铮偷偷轮流前去,把一点一点省下来的米悄悄放在牌位前。他们不敢留下名字,只是觉得,师父的孩子既然没能吃饱离世,那至少在地下,也该有一碗不必争抢的饱饭。小青哭喊着:“师父,我和叶铮,也是你养大的孩子啊!天下哪有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父母?”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烛之龙心上。他忽然意识到,这二十年来他自以为冷酷的算计、自以为清醒的疏离,从未真正把叶铮和小青排除在“孩子”这个概念之外。夜深人静时,是谁在为他们添被、在他们发烧时煎药?谁在他们初次练剑时耐心纠正每一个细微的姿势?这一幕幕回忆猛然涌入脑海,令他握刀的手再也抬不起来。叶铮腹部鲜血直流,小青泣不成声,而烛之龙终究还是放开了手,长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他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那向来镇定的眼神此刻迷茫而破碎,仿佛一切信念在瞬间土崩瓦解。他不再看叶铮和小青,只是转身,步履虚浮地离开这间曾庇护过三人的小屋。

  离开门槛后,烛之龙径直来到那处他为两个已故孩子竖立无字牌位的地方。那是一片偏僻的荒地,风沙常年掠过,连杂草都稀稀落落。两块木牌立在粗糙的石堆前,没有名字,也没有生卒年月,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风雨腐蚀。他站在牌位前,仿佛又看见两个瘦弱的孩子缩在自己怀里,嘴唇干裂,却仍旧倔强地冲他露出微笑。烛之龙长久地沉默,终于低声感慨——如果这两个孩子生在现在该多好。如今铁秣人已不再像当年那样挨饿受冻,他们可以穿上完整的衣服,可以在肥沃的土地上耕作,不必再为一口饭在雪地里挣扎。他多年来所谋划的一切,似乎终于初见成效。正因如此,他突然觉得自己无须再继续将仇恨延长至下一代,也无须用更多鲜血证明铁秣人的存在。

  在那片苍凉的天地间,烛之龙作出了最终的选择。他不再试图回头,也不再辩解,只是安静地拔出自己的佩刀,坐于牌位之前。此刻,他不再是筹划大局的隐谋者,不再是铁秣的暗中旗手,只是一个失去了两个亲生骨肉、又亲手伤了养育二十年的弟子与义女的老人。他将目光停留在无字牌位片刻,似是在向过去的一切告别,又似乎在想象另一个从未存在的未来——那里,他的孩子们还活着,他不用再选择仇恨。随即,他抬手,将长刀横置颈前,干脆利落地自刎。鲜血浸透黄土,他的身形慢慢倒下,安静得几乎听不见任何声响。

  烛之龙将死之际,谢淮安赶到了这片荒地。他远远地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倒在牌位前,脚下一紧,终究还是走近。烛之龙的气息已然微弱,却仍挣扎着睁开眼,看向谢淮安。他似乎在追问,又似乎在等待某个回答。谢淮安明白,他心中未了的一件事,便是那两个孩子的下落。他开口说道,当年他的父亲刘伯温曾秘密派他前往烛之龙曾提到的那间小屋,那里躺着两个被饥饿折磨至死的孩子。刘伯温没有将此事声张,而是让谢淮安亲手为他们收殓安葬,将他们安放在一处较为隐蔽却安宁的所在。谢淮安告诉烛之龙,如果他还有牵挂,就去那里找找,那两个孩子已经不再冰冷,他们在那片土地里,安然长眠。听到这些话时,烛之龙眼中的紧绷终于松开,他似乎看见了另一条时间的河流,在那里,他的孩子们不再饥饿、不再孤单。他轻轻闭上眼睛,带着对过往的悔恨和些许迟来的慰藉,溘然长逝。

  烛之龙的死让局势短暂失去一支关键力量,也让叶铮和小青的命运彻底偏离原本的轨道。谢淮安知道,铁秣与中原的冲突并未因此平息,萧文敬的阴谋仍在持续,他们必须尽快寻一处安全所在,以待局势再变。于是,他带着身负重伤的叶铮和精神尚未平复的小青,辗转来到岑伟宗的住处。岑伟宗多年来隐身宫中,在皇城之内做着人人以为微不足道的小差事,却亲眼见证了中原皇帝由盛转衰的命运变迁。正是这份近距离的旁观,使他对权力更迭和人心冷暖有着格外清晰的认知。他早已收到谢淮安的消息,特意熬了一锅热气腾腾的白粥,等他们赶来。那热粥并不丰盛,却在风雨飘摇的时局中显得分外珍贵——它提醒着他们,世上除了算计与杀戮,仍有一种温热叫“有人在等你”。

  围坐在破旧的桌旁,岑伟宗一边让他们换下沾血的衣服,一边缓缓讲起这些年的隐情。谢淮安从小便被迫躲避在外,在暗流涌动的局势中长大成人,若非岑伟宗暗中扶持,多次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他早已死在某次“意外”的追杀之中。岑伟宗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那是他这些年在皇宫当差期间暗中编纂的记载册,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地“过所”的情况——那些愿意接应、相对可靠的人名和居所都被一一标识。他曾凭借这些信息,为谢淮安铺出一条隐秘的成长之路,使他得以在铁秣势力悄然渗透的阴影下安全长大。如今,这本册子再次派上用场,不只是为了保全谢淮安一人,更是为了让叶铮和小青拥有继续活下去、继续选择自己道路的机会。

  与此同时,在另一条路线上,萧文敬也在默默推进属于自己的布局。他一路上不曾在城镇久留,只带着极少随从,风餐露宿,只为尽快抵达京城之外安营扎寨的大军所在。他负重前行,背上那只木匣沉甸甸的,里面装着萧武阳的一条断臂。抵达军营后,他径直去见统领。营帐内灯火摇曳,大军尚未得到确切命令,不敢轻举妄动。萧文敬在统领面前跪下,缓缓打开木匣,露出那条血肉模糊却仍可辨认的断臂。营帐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统领脸色大变,震惊与愤怒齐涌而上。萧文敬神情阴沉,传达的却是一道让人进退维谷的命令——驻守大军不得攻城,否则萧武阳必死无疑。统领几乎不敢置信,怒极之下将萧文敬踢倒在地,厉声质问萧武阳的下落。可如今大局已被铁秣人牢牢掌控,萧武阳的生死握在敌人手中,大军一旦妄动,很可能便是将他们的主帅推入绝境。面对这场以断臂为筹码的威胁,他们只能暂时按兵不动,将愤怒深深压在心底。战与不战之间,整个中原与铁秣的命运,就此陷入一片难以预测的迷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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