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山海第19集剧情介绍 赴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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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萧西楼与夫人墓前,寒烟未散,荒草含露。萧秋水伫立良久,心似焦土,自责如潮,一遍遍在碑前低声请罪。唐方至,衣襟带着山雨初歇的湿润,她不以空泛慰言遮掩伤口,只以坚定之语许下承诺:天下名医与唐门多有旧谊,她必倾尽所能,为他寻回断续之生机。萧秋水却摇首,言自己不配同情,父母与同门血溅,皆因己起,活至于此,只剩失败二字。唐方却以清澈之眸相对,言其人一生,向权力帮逆风而立,为护双亲刀锋向前,非懦非憾,何来不值。终究,萧秋水还是劝她速返唐门,莫再为他荒废光阴。

  锦都另一端,萧易人强自镇定,重整门户,赶在先人头七之前开门纳新,盼以此慰灵。他命萧开雁尽速联络名匠铸剑,开雁叹息早有筹划,惟象征家主正统的长歌剑不知所终。与此同时,柳随风闭关调息以治旧创,宋明珠携运气续命丹而至,细语带来风中的隐秘:权力帮内风云陡变,屈寒山独见李沉舟,将寻不得英雄令之过悉数推给柳随风。李沉舟面沉如铁,遂命火王彻查隐情,暗潮悄启。

  夜以继日,萧秋水于剑下刻碑,三日三夜不沾枕眠,为浣花派倒于权力帮刀下的同袍镌下姓名,凿石如凿心。彼时萧易人广邀锦中各派赴会,萧家向为锦都大户,宾客寒暄,掌门重建之问随之而来。萧易人陈以旧典:浣花建派初衷,为护锦都武林安稳,曾将萧家与唐门之间广袤良田,以百年之约无偿租予诸派;今重建艰难,望诸位归还田地,并补纳百年地租。席间人声或讪或冷:有人称已向唐门缴过地租,有人质疑萧易人何以一纸推翻萧西楼旧规。话锋刻薄,人心各算,萧易人胸中怒火蓄成雷霆,终以拖延半月为期,留下一地冷杯。

  宾散门空,风过廊檐。恰这番争执,被立于门前的萧秋水尽收眼底。他语声低淡却锋利,言萧家向来不以恩报恩、不以债催债,父亲行事,岂是今日所为。萧易人闻言,怒火再燃,反将二老罹难之责尽押在萧秋水身上。秋水本已气血亏耗,又经心劫,脚步行不过三尺,眼前一黑,重重坠地。街角路转,梁斗恰至,疾趋上前,将他抱离喧世,安置于自家私邸,替他遮了半城风雨。

  两日昏沉,灯影似舟。萧秋水醒时,梁斗已候在侧,宽言重建萧家需以时日换安稳,眼下不妨暂住。正说间,门外人声稠密,一队广陵豪客遥来拜会。方知数日前萧秋水揭穿屈寒山伪装,广陵诸派得以早作布防,已击退其突袭。旋又有吴家亲兵呈上吴老夫人亲笔书信,纸墨未干,字里行间皆是刚烈:吴将军冤屈悉数昭雪,且西北捷报连连。萧秋水胸口一震——按他掌心命书的“原著”所载,此时老夫人尚奔走于泥泞,何以风向骤变,胜音先至?既然大势已改,既然历史不再囚于既定篇章,那便当将自己的命途,也重新书写。

  感念之情化作行动,广陵众门派车载马驮而来,大批木石堆成山,愿为浣花重建添砖加瓦。更有青年英豪起身拜门,求入萧家门墙。萧秋水含笑摇头,自承并非掌门,无权收徒,但神州结义大旗常开,侠义无门墙,愿与诸位以义结社,共守河山。彼时,萧雪鱼埋首古籍,终于在残卷密字里觅得接筋续脉之法。她以银针作笔,于经络上重绘河川,数度施治,竟接续四成断脉。气机稍振,萧秋水便逼着左丘与邓玉函陪他挥剑对招,刀风剑影间,他将心中阴翳一点点劈开,眉宇也随之清朗起来。

  见他心境渐稳,梁斗取出一封旧信。那信是在剑庐秘匣中寻得,封蜡尚存温度,是萧西楼留与三子的最后话语。字迹峭拔,意旨沉定:自剑庐被围之日起,危机已成,他以求援之名遣子分行,皆为存续一线火种。若不幸一去不归,萧家以忠义之士断剑熔铸的长歌剑自会随机缘择主,带门中再起。此信如灯,照亮萧秋水迟疑的脚步。他本不愿再争掌门之名,以为名位是枷、亲仇未雪;然念及近前血雨,忽知有人必须站出,为亡者与生者撑起一方天。他重返剑庐,于剑阵中央插下随身断剑,阵纹顿启,铁光如潮,尘封已久的长歌剑自剑海缓缓升起。秋水伸手把之,剑鸣如应主,至此,他不再旁观,正名为浣花掌门。

  夜深静极,魔典重临,页角翻动如风自心中掠过,字句清晰:可作二择——离开此身,抽身而去;抑或彻底留驻,以血偿血,以义偿义。萧秋水阖目片刻,耳畔又响起碑上的叩击、廊下的风声、战场的呼痛。他缓缓张开眼,执剑立定,向那无形的书页吐出一缕冷息:既因我之介入而改了诸多命数,便当以我之意志补全这段江湖。走也,太易;留下,才是担当。从此,他把每一笔仇恨、每一桩冤屈,逐个刻入心版,誓要以一人之力,去为逝者雪恨,为生者开路,直到长歌再起,天地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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