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指南 - 内地电视剧 - 归队第2集剧情介绍

  群山叠翠如浪,冷风夹杂着松脂气息,从山脊一线线刮下。鲁长山和田小贵背着简陋的行囊,在岩壑间攀行。身后有日军的搜捕队像阴影般贴着,他们不敢歇脚,只能靠剥下的树皮与掘出的根茎一点点充饥。三日三夜不住脚,田小贵眼前直冒金星,脚底生火般灼痛,心气一落千丈,话里话外开始泄气。鲁长山压着气息,言语却笃定沉稳,他拍了拍田小贵的肩膀,像把一股劲儿从掌心按进对方心里,哄着也劝着,硬把同伴从疲困的泥沼里拽了出来。

  两人寻得一株古松下坐倒,喘息未匀,忽远处山坳里传来嘈杂的叫嚷。循声望去,原来在两村分界的石缝间,竟生着一棵稀罕的野山参。林大个子与老把头各自带着参帮兄弟来此,刀斧锄杖俱全,盯着那株通体灵光的山参谁也不肯退步。你来我往,口角刹那点燃,械斗旋即爆发。林大个子逞凶要向老把头下死手,鲁长山见状飞身拦挡。刀光一闪,林大个子恼羞成怒,竟抽刀直刺鲁长山,危急间鲁长山横棍如铁,结结实实抵住对方咽喉。田小贵也扑上前去,三两下协力,便把林大个子的人按倒在地,兵刃散了一地寒光。

  老把头额上汗珠滚落,却一声断喝劝止自家兄弟不再动手。他沉吟片刻,反将那株山参让给林大个子,条件却如刀斩钉:先把身上钱袋和干粮尽数交出,再立下约定,三年之内不许再踏这里半步。林大个子被逼得面红耳赤,权衡再三才咬牙点头。老把头转身作揖,向鲁长山与田小贵抱拳谢过相救之恩。话未说稳,田小贵便因饥虚眼前一黑,软倒在地。老把头忙不迭掏出干粮与水囊搀扶相喂,一口一口,才把人救醒。

  另一边,老金沟的矿区里阴寒逼人。万福庆高烧不退,额头烫得能煎水。高云虎揣着焦虑去求金把头,想请个大夫救命,不料对方铁石心肠,断然拒绝。高云虎只得强撑着要背万福庆出矿,金把头以为他借机逃跑,杀心勃发,竟下令就地处决。危急关头,高云虎抱起一名工头作盾,才逼得金把头收了杀招,抬手派人去把大夫“请”来。矿灯像病眼,一闪一闪,照得众人心里发凉。

  深山里,抗联的赵排长正带着弟兄们四处搜寻尚存的战士,从老猎人口中打听到有同袍往松林镇去了。那位老猎人心善手稳,先前把汤德远救了回来。汤德远歇息未久便再度上路,途中又遇见四军战士李二毛,腹部被炸裂,几乎撑不过一口气。他就地绑扎止血,拼木筏拖带着往前赶。李二毛不愿拖累同袍,强忍剧痛求个了断。汤德远眼圈通红,咬着牙转身道:给我两天,若还走不出这片山,便依你所求。

  老把头念及鲁长山、田小贵的义举,亲自领人护送他们出山。行未多远,山风忽止,枯叶无声,老把头的目光在一处嫩土上定住——一株七品叶野山参隐在枯草之下,参芦苍翠,药龄怕不止百年。老把头喜极而肃,赶忙招呼参帮兄弟围拢。他先依规矩在参上系缚红绳,仿佛牵住了要腾空的精灵,继而以指代刀,寸土寸掘,护着每一缕须根,不惊不破,再以细软苔衣包裹妥当,最后把宝贵的种子轻轻还给土壤。鲁长山与田小贵目不转睛,像见证一场古老而庄重的祭礼,连呼吸都放轻了。

  矿道里,万福庆的热退了些,他与高云虎被迫继续下井抡镐。他心里只有松林镇与战友的约定,可金把头布下密密守卫,像铜墙铁壁,叫人连一个缝隙都找不着。某夜,万福庆出去方便,高云虎忽听得远处有人抻开嗓子唱戏——那是游世龙的声腔,他被抓进劳工营头一日便听过。心未定,厄运再起:金把头暗地里指使人制造塌方,黑土如浪翻涌。万福庆赶回时,只见高云虎被埋,伸出的手在尘土里颤。万福庆嘶声大喊,被金把头发现还活,立刻令兵丁尾追。生死一线间,万福庆硬是折向林中,沿山沟狂奔,最后一跃扎进冰河,借水势掩身,这才把人马甩在身后。

  山的另一侧,汤德远推拉着木筏,硬是与李二毛挨过两日黑白。山仍无尽头,李二毛的眼神却渐渐清亮——像把死交给风,反而安静。他再度求汤德远成全,汤德远的手指在刀柄上抖,终究狠不下心。他把刀扔在地上,背过身走出几步,又在密林边停住,像被看不见的线牵着,蓦地折返。等他找到那处河汊,李二毛已安静地躺着,握着那柄冷了的刀,留给同袍的是一身清白与最后的轻省。汤德远站立许久,胸膛里起落如雷,终是拾起战帽,独自踏进更深的山影。

  万福庆自老金沟逃出生死,前脚踏上岸,后脚便被巡逻的日军逮住,押往大秃子岭的劳工营。大病初愈又饥饿难耐,他站不住脚,一阵阵眼黑,幸得旁边的朝鲜族劳工李正浩不动声色,从背后以肩为垫,替他扛过最险的一阵眩晕。营里也押来一名狼狈的日军逃兵片山信二,他的一只耳朵被抗联战士生生咬掉,血痂未干。他连声嚷着自己是“大日本帝国军人”,劳工营的日本头目却冷笑不理,先抽上几鞭,再把他赶进工队,与众人同做苦役,叫他尝尝自己人手下的铁规与冷酷。

  不久,汤德远也被日军的绞索兜住,押解进了同一处营地。他摸上工棚,悄声呼名,万福庆抬头,先是愣怔后是狂喜,热血在沉冷的夜风里重新滚烫。他们对视一笑,便已将无数苦楚化作一句“还活着”。营外连着山坳还有二十余处同样的劳工营,汤德远从暗中打探到此讯,心下却更添疑云——日军如此兴师动众,究竟是在山腹里觊觎什么?长夜未央,他在泥土里悄悄画下线路,谋思着逃离的可能与时机。

  与此同时,阴暗的角落里有人把利爪伸得更深。泥鳅在外设圈套,以高价诱拐壮劳力送进老金沟,金把头再故布疑阵,时不时制造塌方,转手向大金柜狮子大开口要赔偿金,两人分赃对半,黑金在暗处咝咝作响。某夜,他们在大阔枝的夜来好酒馆推杯换盏,酒气与血腥混在一起,门口如常抬进几具“事故”后的尸体。大彪子提着单架,才跨进门槛,大阔枝就瞳孔一紧——帆布下那人胸膛起伏微弱,原来高云虎尚存一息。酒馆里灯火一晃,众人脸上各色心思在光影里浮沉,一阵比一阵幽冷。

  山地、矿道、河谷与营栅,将众人命运编织成一张无形之网:有人在荒岭上守着信念硬走,有人在黑土里用手指抓住活路;有人以刀相向后一念回身,有人从幽暗处挺身予人以背脊的温暖。风从松林间吹过,吹皱了河面,也吹亮了人心里那一点点不肯熄灭的火。无论脚下泥泞几重、天光多远,他们的步子仍在向前,带着怨恨、愤怒、悲悯与希冀,在光与暗交错的边界上,拼命为彼此留下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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