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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舍第14集剧情介绍

  毕之横刀当胸而立,指间那柄钨刀微微震动,像是在回应某种只有他能听见的召唤。他闭上眼,屏住呼吸,感知一路延伸到远处幽深的湖面,心神仿佛被牵引入水底的暗流之中。下一刻,他陡然睁眼,语气笃定地说锟刀就在湖底。湖水被夜色压得沉沉,似一口无底漆黑深井。陆峰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心脏狂跳——那柄锟刀,是夏泽兰视若生命的存在,她曾说过,刀在则心在,一旦失去,便如再死一次。陆峰无法想象,若让她知晓锟刀沉睡湖底,会有多么悲痛。他来不及多想,只觉胸口一热,纵身跃入水中,寒意刺骨,却远不及心中惶急。他屏着气,借着月光的微影在湖底摸索,每一块石子都不放过,只怕自己动作慢上一瞬,便让某个不祥的命运降临在夏泽兰身上。湖畔的风吹得树影摇晃,毕之与苏北陆守在岸边,紧盯着水面上泛起的每一层涟漪,谁也没有察觉,背后正悄然出现一道纤细的身影。

  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身着粗布青衣,鬓角却梳得十分仔细,她自称是广陵府中的丫鬟。她先在暗处打量三人片刻,察觉他们并非潜入府中的贼寇,而是因一柄破刀忙得焦头烂额的异乡人。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心思转得极快:若是能借这几人之手逃出这座如同牢笼般的王府,或许便有机会改写自己的命运。于是,她走上前,装作惊慌又略带愤愤,质问他们为何深夜在府边湖畔行迹鬼祟。毕之一时不知如何解释,陆峰还在湖底扑腾,只得含糊其辞。女孩见状,故意压低声音,半威胁半试探地说:倘若她大声呼救,说不定顷刻之间就能引来巡夜的护卫,将他们当作刺客拿下。语气未落,她又轻轻一转,却改为笑颜,提出一个条件——只要他们愿意帮她离开这危机四伏的王府,她便既不告发,也会想办法帮他们回避府中巡防。这个聪慧的丫鬟就这样把主动权握在手中,在黑暗与风声中,与三名陌生人达成了一场事关生死的交易。

  陆峰从湖水中狼狈而出,浑身湿透,却仍未寻到锟刀的踪迹。他望向岸上那少女,心下疑虑重重,却见毕之已点头应下她的请求。苏北陆则微微皱眉,虽对她身份存疑,却也清楚此时此地已是骑虎难下。丫鬟自称阿锦,熟门熟路地带他们绕过湖畔巡逻,抄小路潜入广陵府后院深处。夜色如墨,院墙高耸,屋檐在月色下拉出长长的阴影,仿佛无数冷眼俯视。阿锦轻车熟路地推开一扇不起眼的小木门,露出一条狭窄到只能容两人并行的暗巷。巷壁长满青苔,地面湿滑,显然极少有人走动。她压低声音,告诉三人这是当年老管事留下的逃生小道,只在府中遭大变时才会用到。几人屏着呼吸,一路紧随其后,绕过错综复杂的角门与侧院,最终从一处半塌的后墙缝隙中钻出。抬眼望去,府墙已在身后,城郊的野草在夜风中摩挲作响,几人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悄然离开那座看似金碧辉煌、实则暗流汹涌的王府。

  短暂的松懈之后,是更深重的不安。锟刀下落不明,夏泽兰的身影也依旧杳无音讯。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毕之与苏北陆、陆峰三人便在一处破旧的茶棚内换上商贩行头。粗布长袍、油渍斑斑的货箱、再配上刻意压低的腰背与脚步,他们伪装成远道而来的小商队,推着一辆老旧马车再度大摇大摆地入城。街市上叫卖的声音刚刚响起,城门守卫却格外紧张,广陵府老夫人一夜未眠,下令搜捕一切形迹可疑之人。三人的马车很快便被拦下,老夫人亲自坐镇城门,面色铁青,她身后的家丁如狼似虎,奉命逐一检查每辆马车。毕之心中一凛,却仍强作镇定,只与苏北陆对视一眼,暗中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暗器,打算随时应变。

  家丁粗暴地掀开马车篷布,翻箱倒柜,很快在毕之的马车箱底发现了一个被锦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影。待锦被掀开,一张秀美却因长途奔逃而疲惫不堪的脸庞映入众人眼帘——正是广陵府的燕容郡主。她眼神中闪过一瞬的愕然,随即便被绝望与愤恨取代。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精心谋划的逃离之路:她隐瞒自己郡主身份,换上平民衣裳,潜藏于毕之等人的马车中,打算借他们之力逃出城门,远走高飞,摆脱那场以她为牺牲品的政治婚姻。她以为自己步步谨慎,却没想到,从她离府那一刻起,就已落入外祖母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老夫人缓缓举起手中那枚看似普通的香囊,冷冷一笑,告知郡主:正是这枚她亲手送出的香囊,暗藏机关,能让家丁从千万人中精准锁定她的方位。

  燕容郡主这才恍然大悟,凝视着那枚曾被自己视若珍宝的香囊,只觉心头一阵冰凉。她跪在地上,眼中含泪,却依旧强撑着最后一丝倔强,哽咽着请求老夫人收回成命。她不想远嫁他乡,不想嫁给那个从未谋面的老迈权贵,更不想成为广陵府争权夺利的筹码。她说起自己自小体弱多病,是祖母一手带大,如今祖母已成旧岁尘埃,留给她的只有几句教诲与一身尊贵的姓氏,可在外祖母眼中,那些关爱似乎从未存在过。老夫人却不为所动,脸上的皱纹因愤怒而更加狰狞,她斥责郡主不知好歹,竟敢违抗长辈之命,破坏她为广陵府谋得的荣耀。话音落下,她当即命人捆了郡主,冷声吩咐将她押回府中,择日成亲。不仅如此,老夫人还狠辣地下令,要把毕之等人当作拐骗郡主的奸人“就地除之”,以绝后患。

  形势陡转,护卫们蜂拥而上,刀鞘撞击地面发出沉闷声响。毕之三人被包围在马车旁,眼看刀光逼近,苏北陆却忽然从怀中抓出一小袋石灰粉,顺势抛向半空。细白的粉末在阳光下炸开,瞬间化作一片刺眼的灰雾。护卫们纷纷捂住眼睛,痛呼连连,阵形尽乱。毕之趁机一把扯住陆峰的衣领,将他从混乱中拉出,三人弯腰低头,贴着城门阴影急速穿梭,几乎是在一片兵荒马乱之中硬生生撕开一条血路。他们好不容易甩开追兵,却也从此与广陵府结下难以化解的死仇。更要命的是,锟刀此刻已落入燕容郡主之手,想要夺回,只能伺机潜入王府,再行筹谋。

  夜深人静时,广陵府内灯火如昼,燕容郡主独自跪在堂外的青石地上,额头已经因连日磕头而红肿破皮,鲜血顺着发丝干涸在鬓角。她双膝跪在冰冷石板上,声音嘶哑,却仍一遍遍哀求老夫人收回那道婚约。她说自己宁愿终身不嫁,也不愿被当作一件用来换取权势的礼物。她说自己自幼被教导要仁善要宽厚,可如今所遭遇的一切,却让她意识到所谓“家门荣耀”,从来都是建立在她的委屈与牺牲之上。老夫人坐在堂中高椅上,手中佛珠缓缓转动,目光冷硬如铁,压根没有被她的哭诉动摇半分。

  重重的门槛隔开了两代人的世界。老夫人只关心广陵府在朝中的地位,只想用孙女的婚姻换取一个可以与权臣交好、保障家族富贵延续的机会。她看见的不是一个鲜活而脆弱的女孩,只是一枚适合摆放在棋盘上的棋子。几日下来,郡主滴水未进,嘴唇干裂,身子愈发虚弱,视线时常模糊到眼前一片晕白。唯一还肯冒险偷给她递水递粥的侍女阿金,被老夫人当众责问,最终以“勾结主子抗命”为由被拖到院中乱棍打死。院中血迹一度顺着石阶流淌,直至被冷水冲刷得不留痕迹。郡主目睹阿金咽气前的绝望眼神,只觉心如刀绞,她终于明白,在老夫人眼里,她身边的一切柔情与情谊都可以被毫不犹豫地碾碎,只要能逼她就范。

  阿金死后,院中愈发冷清,仿佛连空气都被封死在一间阴暗密闭的屋子里。燕容郡主被关在房中,连窗棂都钉上了木板,只有一线光从板缝中挤进来。她一遍遍回想着祖母曾说过的话:“若有一天,连你自己都不愿眷顾自己,那世间便再不会有人替你心疼。”她的双手在衣袖间微微颤抖,终于缓缓伸向藏在枕下的锟刀。那柄刀原本是夏泽兰的信物,如今却成了她最后的退路。她将刀抽出,寒光一闪,与她眼中的绝望交织在一起,整个世界在这一刻似乎只剩下刀尖轻颤的冷意。她将刀刃对准自己的咽喉,手腕抖得厉害,却仍坚持往前一点点推去——只要再向前一寸,她就可以从这场无尽的折磨中解脱。

  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际,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嘈杂声。先是护卫惊呼,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不多时,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与压低的怒斥。燕容郡主的手骤然一滞,耳边嗡嗡作响,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本能地握紧了锟刀。门闩被人从外面轻轻撬开,竹栅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响。下一刻,毕之、苏北陆与陆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们显然刚与护卫交手,衣襟有些凌乱,呼吸也略显粗重。他们先是愣住,没想到会在房中见到正欲自裁的郡主,随即忙上前夺下她手中刀刃。郡主眼眶通红,却不再哭喊,只是用一种近乎麻木的目光望着他们,仿佛一时分不清这几人究竟是敌是友。

  外院的动静越发喧闹,越来越多的护卫朝这边赶来。就在众人略显慌乱之时,一个佝偻的瘦削身影悄然出现在后门阴影中——那是府中那个被众人忽视的哑巴老人。他平日里负责打扫偏院,沉默寡言,不被任何人放在眼里,此刻却用力挥手,急切地示意众人跟他走。哑老人的眼中带着焦急,却又隐隐透出一丝坚定,他似乎早已为这一刻准备多时。几人不及多问,只能扶着虚弱的燕容郡主,紧随其后。哑老人带着他们穿过一条用杂物掩盖的小径,又绕至一处看似废弃的侧门前,那门锈迹斑斑,几乎与破败墙体融为一色。他费力推开门板,露出一条通往城外的羊肠小道,众人鱼贯而出,脚步踩在枯枝与碎石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待最后一人跨出门槛,老人迅速将门掩上,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只留广陵府的高墙在他们身后缓缓退远。

  逃出府城后,哑巴老人一路默不作声,只带着众人穿行在偏僻的小巷与荒地间。直到绕过几处人烟稀少的坡地,他们才来到一处被竹篱笆围起的小院。院门斑驳,却打扫得十分干净,门前石阶上摆着几只素朴的花盆,里头竟都种着茂盛的茶花。茶树叶片油亮,在阳光下泛着柔和光泽,花骨朵带着清淡的香气。燕容郡主一眼便认出,这茶花的品种与自己多年来所饮的茶香一模一样,甚至连那股浅浅的甘苦与花香交织的气息都让她感到熟悉。她轻轻伸手抚过花枝,心中隐隐觉得,这里与自己并非全然陌生。

  哑老人将众人让进屋内,屋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灶台上还留着余温。他又迅速从厨房翻找出米、蛋与几样简单的佐料,动作熟练地炒起蛋炒饭来。没多久,锅中便飘出一股极其诱人的香气——那是一种陆峰极为熟悉的味道。米粒分明,油香中带着一丝清爽的葱香,每一粒蛋花都裹着恰到好处的焦香气息。陆峰呆呆地站在灶台前,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天光墟那段艰难却温暖的日子:炊烟在破屋上空缭绕,夏泽兰埋首灶前,边唠叨他吃饭太快,边又悄悄多给他添一勺。那是他生命中最想守护的时光,也是他自以为再也找不回的温暖。

  “这……是她的手艺。”陆峰端起碗,手却微微发抖,他一口就尝出熟悉的气息,眼眶一点点泛红。他顾不得失态,语气急促地自报姓名,诉说自己从天光墟一路追寻的经过,希望眼前人能记起些什么。可是,站在灶台旁的女人只是略略愣了愣,脸上浮现的不是重逢后的欣喜,而是一种茫然。她缓缓放下锅铲,认真地打量陆峰片刻,眉头微蹙,最终却只能摇头——关于天光墟、关于昔日那个叫陆峰的青年,在她的记忆深处,早已是一片模糊的空白。

  燕容郡主缓步走到她面前,轻声唤她“夏姐姐”。女人的神色这才稍稍柔和几分,她用有些沙哑的嗓音讲起自己的往事。原来,她曾是王府的司厨,手艺精湛,擅长以平凡食材烹出叫人难忘的滋味。那一年,府中风云诡谲,她卷入一场莫须有的冤案,被指控在膳食中下毒,害死王妃。她被拖至院中,蒙着眼,棍影如雨般砸落在她身上,每一下都仿佛要将骨头震裂。就在她濒临昏迷之际,是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儿让她咬牙撑住,屡次想要放弃的意念,都被那微弱却固执的生命气息拽住。最终,王爷并未当场处死她,而是以“留待查明”的名义,将她拖回牢房。

  那一夜,她被打得意识模糊,直至被人从墙角拖起,隐约听见一个年轻家丁压低声音,慌张却真切地说要救她出府。那家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将她从后门抬出,一路躲避巡逻,最终把她安置在王府外一间破庙中。那夜风雪交加,她浑身是血,腹中却剧痛不止。待她醒来时,只见一个粗手粗脚的接生婆在一旁收拾血迹,漫不经心地告诉她,孩子已经夭折,叫她自认倒霉。随后,王府传来命令,说王爷念在她服侍多年,不再追究性命,只将她发配至南寒之地服役。那是一处终年冰雪不化的荒凉所在,自那之后,她与临安、与王府、与过去所有的一切,仿佛被一刀斩断。

  被押往南寒途中,她一度渴得喉咙冒烟,周围尽是白雪皑皑,她本想伸手抓一把雪入口,却被押解她的衙役一把按住。那衙役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她后背发凉:“这雪不能吃,混了东西,吃多了命要没。”一句话点醒了她——王妃之死固然与“中毒”有关,可那毒未必来自她的菜肴,更可能来源于这看似洁净无害的雪水。她慢慢拼凑所有的细节:王妃偏爱饮雪泡茶,每逢冬日,必命人取庭前新雪。若有人在雪中做手脚,便能在不动声色间致人于死地。当年的罪名,不过是有人需要一个恰当的替罪羊,而她这个出身卑微的司厨,正好成了最合适的那一个。

  多年过去,南寒之地的漫天风雪几乎将她的记忆磨得支离破碎,可有一个名字却始终如鬼魅般萦绕在她心头——孙芷萱,王妃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她早年便进了广陵府,手段极深,话不多,却在府中渐渐掌握话语权。王妃毒发那段日子,许多细节都指向一个可能:正是孙芷萱在暗中布局,用雪水慢慢蚕食亲姐姐的性命。而如今,她摇身一变成为广陵府最有权威的老夫人,以冷酷无情的手段操控着孙女燕容郡主的命运。听到这里,燕容郡主只觉脑中“嗡”的一声,许多之前不敢细想的蛛丝马迹一一串联在一起。她迟来的醒悟让她浑身发冷——这个她一直敬畏依附的老夫人,竟有可能是害死自己祖母的罪魁祸首。若连亲姐姐都能下得去手,又怎会在乎一个外孙女的死活?

  后来,朝廷局势大变,君王发布大赦令,许多旧案得以翻查,南寒之地的罪仆亦有机会重获自由。夏泽兰就是在那时被放回临安。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她的背脊已经佝偻,鬓发斑白,镜中的自己几乎认不出当年的模样。她在城门前站了很久,看着来往行人脚步匆匆,只觉自己像是闯入他人梦境的幽魂。临安城依旧繁华,可对她而言,这里每一砖一瓦都藏着旧日伤痛。她本不打算久留,只想在心中与那段已经被强行剜去的过去做一个了断。于是,她悄悄来到广陵府前,在远处静静望了一眼那座自己曾经进进出出、如今却再无立足之地的深宅大院,这才准备转身离去。

  谁知,就在那天,她亲眼看见广陵府的门楼下,孙芷萱穿着华贵衣裳,被众人簇拥着登上马车,身姿虽已不再年轻,却依旧气势逼人。紧随其后的是燕容郡主,只见郡主勉强挤出笑容,眼底却掩饰不住满满的不耐与厌烦,她低声抱怨着不想去见那位传言中性情古怪的世子,不想再被迫参加那些令她窒息的交际宴席。夏泽兰远远望着这一幕,心中悲凉交织,她突然意识到,多年过去,广陵府看似一如从前,实际上却早已变成一座精心粉饰的牢笼——有人成为权势的主人,有人被永远压在阴影之下,而她自己,则成了被抛弃在故事之外的弃子。

  如今,命运再一次将她与广陵府、与燕容郡主、与陆峰等人牵扯在一起。在这间小小的院落里,茶花吐着淡淡的香,风从窗缝吹进来,吹动灶台上未冷却的热气。毕之悄悄摸向身侧的锟刀,刀柄温凉,仿佛在提醒他,故事远未结束。燕容郡主低头摩挲着那枚早已失去信任的香囊,心知自己再也无法回到过去那个任人摆布的自己。陆峰则望着夏泽兰,被遗忘的记忆与尚在燃烧的情感交织纠缠。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尚未愈合的伤口,而广陵府那重重院墙,只是将这些伤口遮蔽起来,让它们在黑暗中悄然化脓。接下来,他们既要夺回锟刀,也要为那些被埋藏多年的真相撕开一道缝隙——哪怕付出的代价,是与整个广陵府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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