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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舅第25集剧情介绍

  崔国明刚听说霍晓阳到现在还欠着三十多万的高利贷,就觉得这小子再这么混下去,迟早要把命折在里头。他心里盘算半天,终于从抽屉里翻出那张早年留存的大老高电话,给外甥丢过去一句话:钱可以想办法帮你还,但有个条件——把姥爷流传下来的菜谱背熟,把那一身好手艺真真正正学到手。霍晓阳一开始还以为老舅又在拿“传承祖业”说笑,吊儿郎当地敷衍了两句,可当他看到崔国明眼神里的那股认真和倔强,才意识到这次玩笑开不下去,只得憋着一肚子不情愿点头答应。崔国明这才略微松了口气,转身去厨房烧水,忽然想起过年那会儿自己买的一挂大炮仗,随手就搁在炉子旁边,心里一沉,脸刷地就白了,啥都来不及说,一把抱起家里那条叫“狗肠子”的狗,一手拽着霍晓阳,照着院门就往外冲。刚冲出门槛,身后屋里就“噼里啪啦”炸成了一片火海般的响动,烟雾从门缝窗框里往外窜。俩人站在院子里,大冬天冻得直哆嗦,却还是对视一眼,苦中作乐地互相挤出笑,憋出一句“新年好”,那笑里有劫后余生的惊魂,也有对这个乱七八糟日子的无奈。屋里乱成一锅粥,他们却只能站在院子里,听着炮仗把那间旧屋炸得更加破破烂烂。

  年还没过完,崔国明就带着“狗肠子”去了大老高那儿。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跟对方打哈哈,而是一进门就从兜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检查报告,往桌上一甩,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不容商量的坚硬:钱可以还,但只能还本金,加上照银行规矩算出来的合理利息,别的花样一分不认。大老高本来以为他和从前一样,是来求情、来商量缓两天,可这一次对上崔国明那双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竟看出一种说不上来的决绝——那是一种已经把“最坏结果”都想明白了、豁出去的眼神。他心里发毛,再看那检测报告上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虽然看不大懂,却也隐隐猜到不对劲。最后大老高骂骂咧咧地问了几句,终究还是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了字。旁边“狗肠子”蹲在地上,眨巴着一双狗眼,看着主人大摇大摆地谈钱谈利,听不懂人话,却隐约感到气氛沉重。霍晓阳事后翻到那份协议,一时还以为老舅使了啥高招,装病吓唬债主,直到后来他无意间翻看检查报告,在崔国明的包里摸出那瓶靶向药,才一点点把真相拼凑完整。

  确诊报告上冷冰冰的字眼把霍晓阳的心往冰窟窿里按,他一遍遍地核对日期、病名、分期,指尖发抖得连纸都捏不住。等崔国明从外面回来,他索性把靶向药和报告都摊在桌上,眼圈通红,却憋着脾气问老舅:这到底是咋回事?崔国明看瞒不下去了,干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冲他笑笑,说自己最多还有半年光景,医生说得很明白,让他抓紧时间把想做的事都做了。他没瞒霍晓阳,更没瞒“狗肠子”,语气轻描淡写得仿佛是在交代一场普通的搬家计划——这半年里,他得把“鼎庆楼”重新盘起来,因为那是老爷子临终前念叨了一辈子的心愿,也是他崔国明这辈子唯一没办成的事。他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平稳,眼神里却藏着藏不住的歉意:对不起老爷子,对不起这破败的老屋,对不起自己这一身厨子手艺也对不起外甥这小子。他一边说,一边在小本子上记着账:装修得多少钱、重新置办灶具得多少钱、雇人得多少、食材预备得多少,算着算着,又在末尾写了一行小字——“若不成,就当替老爷子最后烧一锅香。”

  达达从绥河回来那天,火车站外的风依旧刺骨,可他身上的气质却与多年前那个混迹街头的小混混截然不同了。一下车,他就直奔老城区的那家中医馆,推门进屋,看见刘野仍旧坐在药柜前,戴着老花镜抓药,头发倒是比从前白了不少。三人寒暄几句,达达提议晚上去饭店小聚,说这几年攒了不少话,得好好唠一唠。到了饭桌上,他才慢悠悠地提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当年的菲菲出事进去以后,他没像别人那样一拍两散,反倒隔三差五往里写信,从一开始的问候,到后来谈些家长里短、小镇见闻,再往后干脆把自己的人生打算也摊开了写。渐渐地,那一封封信像绳子一样,把两个人原本摇摇欲坠的感情慢慢拴牢了,等菲菲出狱时,两人见面的第一句问候都显得格外自然,好像离开的是墙和铁门,而不是彼此。出狱没多久,两人简单摆了几桌酒,算是结了婚。别人背地里嘀咕,说一个有案底的女人,迟早拖累他,可达达就是倔,谁说什么他都不听,认准了这个人,就要跟她一起闯出条路来。

  菲菲脑子灵,手脚麻利,最重要的是敢想敢干。她从里面带出来一个朋友开的贸易路线消息,说东北山里那些山参要是走外销,赚头可大着呢。达达一开始还半信半疑,琢磨着这买卖得压多少货、扛多大风险,可经不住菲菲软磨硬泡,夫妻俩凑了点本钱,硬着头皮试了一票,从吉林深山里收新鲜山参,又托人为他们牵线搭桥,卖到俄罗斯去。最开始运气也不好,差点被人坑了货款,菲菲硬是凭着一张嘴、一股劲,把钱追了回来。几年摸爬滚打下来,生意越做越顺,菲菲在账本和合同里游刃有余,达达则跑山、跑口岸,夫妻俩一个在前奔走、一个在后稳盘,竟真给他们闯出了名堂。小两口在绥河买了房,还在郊外买了两块地,家里先后添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日子肉眼可见地越过越红火。他们谈起过去,仍会想起那段灰暗岁月,但更多的是庆幸:幸好那时候没各走各路,不然哪有今天这口热乎饭。

  饭桌间酒过三巡,崔国明才慢慢提起老刘过世的事。他说老刘走得安静,走之前把那片荒山写在了遗嘱里,只说将来看谁有缘有心,就交给谁。崔国明心里盘算,达达这小两口有闯劲,也肯吃苦,那片荒山交给他们,说不定真能盘成个正经产业。于是他直截了当地提出,想把那片荒山送给达达,还顺带把“狗肠子”和另一条狗一起托付过去,将来山上看林子、看院子也需要这么两条生灵作伴。达达一听就急了,说哪有白拿别人东西的道理,这几年他是赚了些钱,可不能因为搞山参就把自己当大财主,更不能占兄弟的便宜。两人推来让去,谁也不肯先松口。最后还是崔国明叹了口气,象征性地开了个价,一万五,既算是给老刘留个名分,也算是让达达心安。达达这才点头,同意把山接下来。菲菲在旁边听着,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对劲——崔国明话里带着一种“交代后事”的味儿,像是把一切都安排停当,只等最后离场的人。

  临回绥河前,菲菲把达达叫到一边,说这笔买山的事不能只当做一次简单的买卖。她从床底提了个早就准备好的包裹,又拿出一份签好的买山合同,说这荒山以后就是他们家的事业根基,但崔国明如今一个人扛着债,又要重开“鼎庆楼”,手上必然紧巴。夫妻俩一合计,干脆把这几年攒下的一部分盈余拿出来,当成是“未来股份”的预支,也当是对这位老朋友的一份心意。第二天,他们把崔国明约出来,在咖啡馆角落里把那只沉甸甸的包递过去。崔国明以为里头就是合同和象征性一点钱,打开一看,却见一沓沓整齐的现金码得严丝合缝,一共三十五万。菲菲笑着说,这是买山钱,也是啟动资金,等那片荒山真成了产业,再回来算账也不迟。崔国明手指摸过钢印,心口一阵发紧,想拒绝,却被菲菲一句“您这是让我们有机会报当年的恩”堵死了话头。他愣在那里,连烟都忘了点,半晌才说了一句“那山,我替老刘谢谢你们。”

  没多久,崔国明和郭小雪一起去了城北广场,那儿有个总穿着旧军大衣、提着塑料壶的人,爱在广场中央一边喝酒一边骂天,这人就是郭大炮。多年前的命案让他背上沉重的冤屈,一度被人当成疯子看待。崔国明远远地看见他,一步一步走过去,用平静的语气告诉他:高院已经正式受理了他的案子,重新立案复查,这意味着沉冤昭雪已经不再只是嘴上的口号。郭大炮先是愣住,似乎没听懂这话的分量,过了几秒,才猛地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喉结上下滚动。酒劲上头,他忽然一下子跳了起来,在广场上又蹦又跳,嘴里喊着听不清的粗话与哭腔。跳着跳着,他冲到崔国明面前,用额头狠狠抵住崔国明的,眼泪混着鼻涕一股脑儿往下流,口里反复念叨“谢谢”“我说没杀人”之类的话,声音嘶哑得像被磨破了嗓子。崔国明也红了眼眶,伸手握住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力回顶着他的额头,那一刻,两个人都在这种原始而笨拙的碰撞中释放多年的压抑。站在一旁的郭小雪默默举起手机,把这短短几分钟的画面全都记录下来——她知道,这一幕,日后会是追索真相路上最有力的证词,也是为一个普通人洗清污名的起点。

  为了能早一点帮老舅了却心愿,霍晓阳开始急得团团转。他明白重开“鼎庆楼”不是小打小闹:店面租金、装修、证照、进货,每一项都要钱,而手里那点东拼西凑来的现金远远不够。愁得狠了,他竟想出个歪主意,自认是“曲线救国”:先去整形医院垫鼻子,选了个最便宜、最简单的项目。手术刚做完,鼻梁还鼓鼓肿肿,他对着镜子看了两眼,然后一狠心,抬拳就朝自己的鼻子上擂了一记,疼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鼻子迅速青紫、渗血,既像手术并发症,又像外力伤害,他就这样捂着鼻子杀到了街边一家叫“绮梦美容院”的小店,阴阳怪气地指着自己的脸,说是他们介绍的整形医院出事故,要美容院的老板娘给个说法——说法最好就是把店面兑出来,让他“赔偿损失”。

  “绮梦美容院”里,灯光粉粉的,空气里飘着一股廉价香薰的味道,和霍晓阳满脸的青紫形成鲜明对比。他一边哼哼唧唧装痛,一边死皮赖脸地缠着老板娘冯娟,说今天不给个交代就不走。冯娟见惯了各路客人,原本只当他是个不长脑子的无赖,正要叫人把他轰出去,结果前台电话响起,说有人来找外甥。过了会儿,崔国明气喘吁吁地赶到,一进门就看见霍晓阳那副惨样。冯娟一听俩人的关系,立刻把事情往最坏处想——这不就是合伙讹人吗?一个演受害者,一个演长辈出面调解,最后逼她低价转让店面。她脸色冷下来,语气里都是警惕和厌烦。关键时刻,周姐也在场,赶紧把前前后后大致说了一遍,试图打圆场。崔国明越听越觉得不对,慢慢理清了前因后果,心里那股火蹭地一下就窜了上来,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对外甥动手,抬手给了霍晓阳一巴掌,骂他怎么能用这种下作招数,以为帮他还了高利贷,就有资格去坑别人吗?这个世界从没欠过他,他凭什么去占别人便宜?

  被当众扇了一巴掌,霍晓阳脸上火辣辣,心里却更疼。他一开始还想强撑着嘴硬,见老舅那眼神里失望大于愤怒,心里那点虚张声势彻底绷不住了。索性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捂着鼻子就把事情从头到尾坦白:他没有别的办法,只想帮老舅凑够重开“鼎庆楼”的钱,不想让老舅带着遗憾走。说着说着,话题不可避免地牵扯到上一辈,他把姥爷当年如何靠一手好菜养家糊口,如何守着那本菜谱省吃俭用熬过最苦的日子,又如何在风雨中失守了“鼎庆楼”的老故事,一股脑儿都倒出来。接着,他说起老舅这些年的遭遇,如何为了撑起家,不得不低头做许多不愿做的事,直到如今病入膏肓,还惦记着要把老爷子的招牌重新竖起来。最后,他吞吞吐吐地提到自己——从小父亲缺席,母亲早逝,一路打打闹闹长大,没出过多大出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对这家人的那点笨拙的孝心。三代人的恩怨与牵挂在这一间小小的美容院里被摊开,乱七八糟却真真切切。

  冯娟本来把这两个人当作麻烦,越听越觉得心里发酸。她看着霍晓阳那张还带着肿胀、却隐隐能看出英气的脸,想起自己这些年打拼美容院的辛苦,也想起年轻时被人误会、被人轻贱的经历,在某个瞬间,心底那道防线不知不觉就塌下了一角。她沉默很久,终于叹了口气,说店面本是别人托她看着开,原本就有归还的打算,如今既然误会说开了,合同方面她可以想办法调和,一定让“鼎庆楼”重新回到崔国明手里。与此同时,她又忍不住多看了霍晓阳几眼——这个男孩固然糊涂、冲动,做事不择手段,可在那层鲁莽之下,她也看见了对家人笨拙又炽烈的爱。她不知道这是同情、怜悯还是别的什么,只在心里默默承认了一件事:自己被这个不着调的年轻人打动了。

  事情尘埃落定后,冯娟履行了承诺,把店面手续一项项办妥,配合他们重新装修、验收,很快便将“鼎庆楼”的牌匾重新挂回那条老街上。她不光归还店面,甚至在谈判之余,出人意料地对霍晓阳表露出一种不加掩饰的好感。她说他长得帅气,说他眼里有火,说这种人只要走上正路,迟早会有出息。两人来往频繁,很快从“施恩者”和“被误会的无赖”变成了说说笑笑的情侣。崔国明心里有数,知道这一切来得太快,但在他看来,若冯娟真心愿意跟外甥好好过日子,那也是老天对这孩子的一点补偿。他靠着达达夫妻给的那笔买山钱,又四处借了点,把重开“鼎庆楼”的资金凑齐了,终于可以对着尘封已久的灶台长出一口气。他特意请冯娟吃了一顿饭,把霍晓阳也叫来,席间郑重其事地让外甥把他父亲霍东风的事原原本本跟冯娟交代清楚——不管那过去多见不得人,终归得让姑娘知根知底,不能拿谎话当婚姻地基。谁知冯娟听完,只是淡淡一笑,说谁的人生没点过不去的坎儿,她看重的是眼前这个人,而不是那些已经覆水难收的旧账。整整一顿饭,她几乎都把视线粘在霍晓阳脸上,眼里有光,笑意灿烂,仿佛在看一段刚刚开始的未来,不管未来有多曲折,她都已经下定决心要跟着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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