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冬，哈尔滨松花江畔的寒风刺骨，日本关东军防疫给水部突然拦住了货郎佟长富，声称他的马二条感染了病菌，毫无解释便强行带走了这匹马，并交给了佟长富一张通知单。佟长富是一个普通的送货人，一家四口人，生活在贫困的哈尔滨偏脸子地区。他的家中有一位年迈的母亲，一位年幼的妹妹玉兰，以及温柔的妻子桂芬。佟长富一家靠着他送货为生，尽管人力送货工作辛苦，二条这匹马是他们日常生活的重心，既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工具，也是佟长富最忠实的伙伴。
当佟长富将这一事件告诉家人时，家人纷纷提出应对策略。妹妹佟玉兰提议，既然吉川贸易公司老板也是日本人，不如找他们帮忙。妻子桂芬则把家中的所有积蓄都拿了出来，劝佟长富如果需要，可以用钱打点相关方面。第二天，佟长富在街上遇到了一位叫陆增友的商人，他目睹了一名朝鲜人被冰锥扎死后，陆增友为其赔偿了100块钱。佟长富从陆增友处得知，陆有些关系能够与大老板吉川贺博打交道。佟长富于是决定请求陆增友的帮助。陆增友答应后，带着佟长富见了他的亲戚陈副校长，尽管一开始陈副校长不愿帮忙，但当他看到关东军防疫给水部的条子后，便决定出手相助。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在陈副校长答应帮忙后，陆增友便示意佟长富给些钱，而佟长富则急忙脱下裤子，硬生生地从内裤里掏出积蓄，交给陈副校长。正当他准备离开时，警察突然闯入并将陈副校长带走。佟长富被一名警察用枪敲晕，在昏迷中他做了一个噩梦，梦到马二条被两根钩子钩入冰冷的水中，而自己也被连带拖入那片血腥的水中。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进了警察局。佟长富一辈子都胆小怯懦，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因无辜之事而被关押，自己根本没做过什么。陆增友也在这时被关进了同一间牢房，但不久后陆增友便被带走，佟长富在牢房里只剩下了孤单一人。
幸运的是，陆增友并没有抛下佟长富，在外面找了关系将佟长富捞了出来。当佟长富刚走出警察局，他恰好看到那个带走自己马的日本兵，令他震惊的是，那个兵这次还带走了陆增友的大姑父。佟长富和陆增友以为他们是要被送往监狱，便悄悄跟了过去。佟长富知道，桂芬一直强调这个家不能没有二条，他也深知家中已经将所有家当交给了陈副校长。他们沿着车辙印来到了关东军防疫给水部附近，陆增友一眼就认出了这里，露出了明显的恐惧，他死活不肯进去。而佟长富尽管心生惧意，但还是鼓起勇气独自接近。
就在佟长富打算趴下查看时，突然被两个兵抓住，生死一线之际，他们的长官出现了。长官要求了佟长富手中的一箱苹果，并表示今后会定期购买。借此机会，佟长富奇迹般地保住了性命，并且意外获得了一条固定的短途送货线路。几天后，佟长富重新回到桂芬面前。桂芬一见到他，既惊讶又愤怒，曾以为他早已死在外面。在一段时间里，佟长富也时常去找陆增友询问陈副校长的下落，但陆增友显然已经没有办法再插手此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1941年春，佟长富依旧时常回想起二条，那只瘦弱却忠诚的马，他始终没能忘记二条为家里支撑起的生活。直到1941年夏，佟长富在一次送货途中进入了关东军管辖区，看到了一辆车运送着血淋淋的肢体，似乎与自己失去的马有关。送完货后，佟长富鼓起勇气，循着血迹一路跟踪，在关东军掩埋的何家沟树林里，他挖出了二条的马头。心痛欲裂的佟长富，将马头用送货的马车运到俄侨墓地，怀着沉痛的心情将其掩埋。
不久后，佟长富的行为被张青发等人发现，他们误以为佟长富正在埋藏某些东西，于是重新挖掘出了马头，并将其烤熟食用。由于这匹马尸上带有病菌，吃过之后的人纷纷发病，染上了疫病。玉兰目睹了这一切，后来得知，昨晚张青发将马尸块挖出烤了吃，第二天便发病了。此时，佟长富感到更加沉重，他明白了关东军防疫给水部背后隐藏的可怕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