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白五年埋忍,心中燃起希望之光,终于踏进了孙景潮孙老的大门。伤痕未曾愈,岁月磨砺意志,他的腰部枪伤始终禁锢着他自由行走的脚步。孙老为吴天白施针救治,细长的银针落入他早已失去知觉的部位,一种炽烈的灼烧感从腰部蔓延至小腿,再到脚趾,痛楚如潮水般涌来,又如烈火般炙烤大地。然而,正是在这针刺的瞬间,吴天白沉寂许久的脚趾开始微微颤动,一丝久违的感觉宛若春暖的花蕾,终于在冻结的冰川中破土而出。
孙老却并没有输送更多安慰的话语,他深知病如山倒,去如抽丝的道理。仅凭一针,吴天白的疾患便得到如此改善无疑是奇迹,但若想彻底康复,还需数次的针刺与医治。他坦陈,吴天白需反复而来方可治愈。然而,孙老亦洞察吴天白此行并非仅为疗伤。面对孙老的了然与默然,吴天白坦诚相见,直言是为讨教秘传之方而来,借此救治社稷之病态,疗治眼下天下的沉疴。然而,孙老并未回应,仅将针拔出,示意吴天白试着拄拐行走。
吴天白犹如婴儿初学走路,每一步都充满艰难。他咬紧牙关,汗珠顺着额头滑落,终究挪出了数步。尽管跌倒,尽管步履蹒跚,但他未放弃,跌倒后强撑着重新站起,继续前行。就在这一次次跌倒与再起之间,他仿若窥得孙老成就众多信徒追随的秘密真义——这是超凡的医道,更是令人敬服的毅力与信念。
疗伤归途中,吴天白蓦然感知到尾随的身影。他出于警觉,让随行之人改变路线,直接前往码头。此时,谢菽红已接到讯息,迅速收拾随身物什离开了当前的住处。吴天白指令手下将尾随者制服打晕,而后转念决定前往富阳。他的目的是与孙景潮的师爷会合,意图劝说孙老的信徒们加入到浙皖起义的阵列中,为革命潮流注入新的动力。
另一边风云突变,梁乡捕风抓影地将密折直递太后,建议筹建一支新的独立皇家禁卫军。此举如石投湖,激起了层层涟漪,太后深感北洋陆军忠诚可疑,乃命军机处商议此事。然而,端方对此议持保留态度,认为如此举措或会授人以柄。与此同时,江宁急电传至,安徽巡警学堂竟爆发振动全城的刺杀事件。巡抚恩铭遭遇革命党成员徐锡鳞当街枪击,整个安庆城陷入恐慌。
革命党人如火如荼展开起义行动,却因兵力悬殊而陷于劣势。陈伯平在枪战中牺牲,徐锡鳞与学生军一同退守至军械库,最终寅时战败并被捕。端方为迅速平息事态,命信直接处决徐锡鳞,无需再行审讯。梁乡虽主张依法审讯,然而事急从权,最终徐锡鳞遭就地正法,起义亦未能如愿奏功。
秋瑾闻知革命失败,毅然遣散门人,独自一人留守大通学堂,未逃避亦未退缩。她深知事态凶险,却以坚毅意志誓死相抗。13日晨,大清军包围学堂,秋瑾束手成擒;15日黎明前,她在刑场英勇赴义,以鲜血和生命彰显了革命炬火的炽烈与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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