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平安,出身于名门荥阳郑氏,却因祖上得罪权臣右相而被逐出族谱,少年落魄,不得不只身前往京城谋生。容貌俊朗,聪颖机敏,他深得陪酒侍郎之职,凭借能歌善舞、谈吐风趣的才华,行走于纸醉金迷的酒宴之间。他恣意游走在三教九流之间,不但收获市井间的真情义气,更间接与朝中权贵暗通声气,成为府中有名的红人。即便浮身名利场,郑平安总于世故圆滑中,保留几分清醒与自持,既不会迷失本性,也从未放弃东山再起的念想。
一日,权倾朝野的左相设宴招待京中官员,酒宴之上,笑声鼎沸,不乏权贵名流。左相特邀郑平安助兴,郑平安在觥筹交错中谈笑风生,以三寸不烂之舌,其言辞婉转而不失锋芒,将众人逗得开怀大笑。左相趁机为郑平安引荐靖安司司丞卢奂,郑平安临场挑选一曲胡炫舞,身姿曼妙、鼓乐喧阗,将酒席气氛推至沸点。左相龙颜大悦,频赠美酒以表奖赏,可惜郑平安素来酒量不佳,不一会儿便醉得不省人事。酒香氤氲中的狂欢,却也预示着更加复杂权谋的悄然来临。
与此同时,赵辛民暗中调查得知皇上往岭南运送荔枝一事,心生警觉,火速前去向何有光禀报。他敏锐捕捉到李善德此次受命必有隐情——若无谋取私利的盘算,不可能自投罗网接手这项几乎无解的任务。果然,李善德踏入刺史府,请求何有光协助采买荔枝。赵辛民急中生智,谎称何有光已外出筹钱,转而交给李善德一份何有光亲笔写下的符牒和“荔枝监”大牌子,意在将难题踢皮球般交还李善德。众人你来我往,机锋暗藏,各怀心事。
荔枝监之事尚无头绪,李善德满腹牢骚回到住处,却见郑平安已备好丰盛饭菜等候。李善德怒气未消,郑平安则一面殷勤讨好,一面巧舌如簧,恳请李善德为他作证自己是“马归云”,并极力向其表明对潘宝之死实属不知情。李善德被郑平安唬得团团转,越发好奇“马归云”的来历。郑平安故作神秘,危言耸听道,马归云身份暴露,最多只能再活四个时辰。李善德惊疑不定,反加深了疑虑,被跟随的狗儿劝阻,郑平安只得暂且搁置话题。
为博取李善德信任,郑平安不惜以亲情牌动之以情,又借“袖儿”之事搅动李善德内心柔软一隅。终得李善德点头,许下作证承诺。与此同时,云清也暗自派人探访赵辛民,试图查明“马归云”身份真伪。赵辛民立刻向何有光复命。何有光雄心隐现,一度欲急书效忠信以求兵鱼符,却被赵辛民劝阻,认为潘宝死因尚未查明,操之过急恐生变故。
正值风云诡谲之际,郑平安遣人将请柬亲送至赵辛民手中,宣布翌日即将离开岭南。席间情谊未了,他设宴为赵辛民践行。何有光得知消息,焦急指令赵辛民及时挽留。酒宴中,郑平安一面频频劝酒,一面巧妙试探;赵辛民则佯作醉酒,神色自若,实则暗中留心郑平安与李善德的每一言行,心思缜密,思虑周详,将他们的对谈悉数默记心间,毫无疏漏。
三人席间推杯换盏,李善德酒后吐真言,心事浮现唇齿。原来荔枝保鲜仅三日,运送任务无异于天方夜谭,他已做好无功反受责难的心理准备,就等于踏上一条生死未卜的不归路。席间,李善德不经意间也吐露右相手下来皇宫砸坏牡丹之事,又提及潘宝饮酒溺亡的蹊跷内幕。右相为避波及,将两桩事件一同强行压下。郑平安故作漫不经心地提醒赵辛民,这其中自有深意。他再次声称次日离开岭南,赵辛民则巧言令色,谎声称何有光即将归来。郑平安顺水推舟,展现灵巧世故,欣然答应再多留一日犹豫。
风声骤急,天降倾盆大雨,郑平安冒雨前往何有光府上,百般婉转奉承,力劝促成与何有光的交易。何有光声称左相对他早已虎视眈眈,且咬定李善德为左相耳目,更添一笔——左相暗派人手除掉潘宝。赵辛民遂将昨夜李善德醉语作为佐证。何有光冷静抉择,无奈要郑平安铲除李善德,方能担保效忠信立刻奉上。郑平安心知利害,顾虑左相尚有余党潜伏不明,决定先劝李善德远离风头。何有光表面宽以待人,暗地里却机关算尽,令郑平安忐忑难安。
刺史府外,郑平安方才脱身,已是冷汗湿衣,心头惴惴。他深知何有光虽外表憨厚,实则心机深沉。郑平安回来规劝李善德立即离开岭南,李善德却误以为与郑平安联手已劝动赵辛民出资撑腰,坚决不肯离去。郑平安只得坦白,自己今日已走访刺史府,何有光根本无意给他拨款,只求李善德见谅放手。
事到临头,李善德也只好收拾行装,准备离开岭南。在分别之际,他特地书信一封寄与“袖儿”,信中只言自己在岭南受到了优待照顾,隐去所有难言的危险与辛酸。袖儿历来知晓李善德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却亦只能在远方无声牵念。
在这风云变幻、人心诡谲的朝堂江湖,郑平安以机敏灵活之姿,穿行于权谋与利害之间。他虽身陷泥潭,却总于迷局中寻得一线生机,不失本心。那些层层交错的阴谋、仇怨、夙愿,随着风雨欲来的这场大戏,将一一揭开帷幕。每个角色——不论是睿智如赵辛民,世故似何有光,还是忠厚却难脱苦境的李善德——都在时代洪流中苦苦挣扎,书写属于自己的命运与牵挂。岭南的夜色浓烈,暗藏着看不见的危机与温情。而天下大势的棋局,也因为这些善变的心思、隐忍的情感,而更显波谲云诡。故事还在继续,每一个人的抉择,都将成为彼此命运交汇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