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家大院内,左氏一番精心筹备,为费文典与宁苏苏的回门礼仪专门置办了丰厚的礼品,连同宁家赠予的嫁妆也一并奉还,重重的物什中寄托着她对新婚生活圆满的期许。可惜,这场拜堂之礼宛若一场精美却空洞的仪式,拜堂成亲的人虽是宁苏苏,却是以宁绣绣的名义替身上阵。费文典的神思飘忽,他心尖上念念不忘的唯有宁绣绣,那份执念如同深冬坚冰难以消融。怎料情路坎坷,宁绣绣另许封大脚,而费文典的痴心终究换来彻骨的失落。他心灰意冷,踌躇再三,只想将宁苏苏平安送还娘家,远离这片情爱纠缠的天牛庙村,却未曾想到生活的波澜还在继续,所有人的命运都卷入了这无法割舍的恩怨情长。
红烛将尽,宁母却因连日忧思,积疾成病,蜷缩在床榻之间,语重心长地嘱咐女儿。她劝宁苏苏与费文典好生过日子,让过往的恩怨与替嫁的隐痛都留在昨日,自此不许再提替宁绣绣成亲之事。宁母的话语饱含无奈与恳求,在她的苦苦相劝下,莲叶无奈之下只得将宁苏苏送上了费家马车。宁苏苏虽依命侍奉,却日夜牵挂母亲的安康。得知宁母身体每况愈下,费左氏便宽厚允诺,让刘胡子驾车送她归家探望。娘家与婆家的往来,是亲情与责任反复拉扯的纠结,她一面忧心母亲的病情,一面又难以融入陌生的婚姻生活。
与此同时,封家内风波暗涌。封二心怀不轨,步步紧逼宁绣绣返回宁家,搜取那十五亩良田的地契。宁绣绣早已与父亲宁学祥决裂毅然离家,对那扇代表往昔亲情与伤痛的家门心灰如铁。她不肯屈服,哪怕面对封二的冷言冷语,依旧提着自己微薄的衣物出走,以倔强的身影断开纠缠不休的亲缘。她的离家如同重锤击打在宁母脆弱的心头,老人家天天思念女儿,致使病体日益沉沦,而身边只有莲叶悉心照拂。屋内的寒凉中,宁学祥的冷嘲热讽犹如冰霜,极尽刻薄薄情,让本就风雨飘摇的家更添一分苦楚。
宁苏苏得知母亲抱病在床,顾不上道路奔波,急忙赶回娘家伺候,满脸关切与焦灼。宁母诉说费左氏善待她只是一面,实则费文典自成亲后便常常躲避,她与丈夫形同陌路。母亲揭秘生活的不易,劝她务必忍让、以大局为重。看着母亲一日日消瘦下去,宁苏苏内心揪痛,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劝宁绣绣回家望望母亲,哪怕只是短暂相见也好。
风雪夜中,封大脚获悉宁绣绣被封二逼走,心急如焚地四下搜寻。宁绣绣此时已不愿再踏进封家门,也再也不想忍受封二的刁难。封大脚赌气之下,提出要与宁绣绣一同闯关东去,哪怕是陌生天地,他也愿执手共度,可宁绣绣选择了在田地里搭建窝棚,暂且栖身荒野。封大脚耐心劝慰,柔言软语终打动宁绣绣怯懦的心,将她带回封家。与封二划清界限,警告其不可再提地契之事,封母因害怕失去宁绣绣与家中和气,吓得如坐针毡,只好命令封二住口。
因风寒侵袭,宁绣绣高烧难退,身心俱疲,封大脚守在床榻前,日夜相伴。宁绣绣在恍惚间轻唤他的名字,彼此依偎,情谊在患难中悄然滋生。封母见她病患,不再迁怒,反而温柔照料,使宁绣绣心头一暖,冰封多年的亲情和温情终于有了复苏的迹象。病榻之上,虽躯弱神倦,却有封大脚如影相随,细心照顾,于是病情逐渐好转,心灵亦慢慢温热,家中因她的存在变得柔和起来。
这时,宁苏苏打听到封家的下落,不畏辛劳只身前去寻访。见到病中的姐姐,宁苏苏嘘寒问暖,将自己替宁绣绣拜堂成亲的隐情和盘托出,并哀婉劝说宁绣绣回家省视母亲。姐妹间泪眼婆娑,情意绵绵。宁绣绣答应待身体痊愈便回家看看,还把那枚珍贵的玉坠托付给宁苏苏,作为母亲的陪嫁之物以慰亲情。这份手足情深,在乱世风波中弥足珍贵。
另一边,费家则在为费文典归途做最后的准备。费左氏不舍爱子远行,备办丰盛的践行酒,为他送行。她还特意派人去请宁苏苏回家。宁苏苏本想留下照顾病母,母亲却担忧拖累女儿,劝她早日回费家。莲叶看在眼里,心生怜悯,让她服侍母亲喝完最后一碗粥再启程,宁苏苏带着泪水和不舍只得依言归去。
封大脚因深知宁绣绣的苦楚,百计迁就、体贴入微,什么事都顺着夫人的心思。宁绣绣仍放心不下母亲的情况,可她已然发下重誓再不回娘家,誓言如山横亘于心头。封大脚见状承诺陪她一同前去,宁绣绣虽有所动容,却依然踌躇犹豫,不知所措。夫妻情意在相互包容与试探间愈发绵长。
费左氏心中盘算着如何留下费文典,企盼着宁苏苏能生下一对儿女稳固家庭根基。她含蓄叮嘱宁苏苏想办法挽留文典,羞得宁苏苏红霞满面,这份未明说出口的殷切期望在空气里氤氲着别样的尴尬。践行酒席上,费文典本欲劝宁苏苏回娘家疗伤,却被费左氏三两话题巧妙打断,席间更是不遗余力地哄逗宁苏苏,使得她渐渐舒展眉头,开怀大笑。费文典见状,心头阴霾略有消减,两人杯酒交错,不知不觉间双颊飞红,气氛渐入佳境,费左氏静静离席,脸上浮现诡秘笑意。
孰料,这一切其实暗藏玄机。费左氏为使费文典与宁苏苏圆房,在酒中暗中添了药。夜深人静,药性发作之际,费文典误将宁苏苏当成了日思夜想的宁绣绣,借着酒意,深情付诸行动,两人终于越过了那不可逾越的情感界限。门外的费左氏屏息祈祷,渴望这对年轻人能一夜凝结新生的希望,盼望早日得一男半女,为这个家注入新的血脉与温暖,在恩怨争执之后,迎来真正属于自己家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