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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生意人第14集剧情介绍

  暮色尚未完全落下,山间的风已带着凉意拂过屋檐。古平原站在院中,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他明知再入军营如同自投罗网,却依旧执意要去面见李成,只为换回白依梅的自由性命。在他看来,哪怕以自己一条命相抵,也要让那位从小青梅竹马的女子平安回到父亲身边。白先生年纪已高,亲眼见过世道险恶,忧心李成一怒之下对古平原痛下杀手,极力阻拦。然而古平原眼中只有“救人”二字,生死早已置之度外。白先生拗不过他的固执,只得压下惶然,满腹担忧地答应,让他再走这一遭。

  军营之中,白依梅一日复一日、小心翼翼地守在李成床前,用尽心思照料他的伤势。粗糙的纱布一层层拆换,那些血肉模糊的创口在她温柔而坚定的手势下,渐渐结痂、愈合。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刻,李成在半梦半醒间,听见帐外传来低低的祈祷声。那不是为自己一人,而是将他、将山涧村的百姓、将远在他乡的亲人一并托付给苍天。白依梅轻声诉说,只盼面前这个浑身带血的头领,能早日放下屠戮,做个心怀善念的好人。她并不懂刀兵阵仗,只懂得善恶终有报、人心总有一线明亮。李成躺在床上,听着那一声声柔软却坚决的祈愿,心中某处冰封的角落被悄悄撼动,眼眶不觉发热,泪水在黑暗中无声滑落,混杂着痛楚与羞愧。

  伤好之日,李成带着白依梅来到守卫森严的银库。厚重的木箱一字排开,箱盖开启后,金灿灿的元宝、银锭与珠钗首饰如同冷光流转的波浪,在昏黄灯火下耀眼刺目。他难得露出几分略显笨拙的笑意,指着那一箱箱劫来的珍宝,叫白依梅随意挑几样,将来可作嫁妆。白依梅的目光掠过那些冷冰冰的金银,最后落在一件做工极其精致的头饰上——流苏轻垂,雕花细腻,仿佛为哪家闺阁少女精心打造。然而当听见李成随口提起,这些皆是从各地土豪劣绅家中“抢”来之物,她立刻把手缩了回去。那一刻,她眼神清澈而坚决,缓声劝他,说自己绝不会收下这些沾着血泪的东西,只盼他安心养伤,待一切平稳,她便可早日回家,与父亲团聚。李成望着她那种不肯与邪气沾染的倔强,心中更添惭愧与敬重。

  动身之日将近,李成准备率义军南下合肥,风云将起。他亲自护送白依梅回到山涧村口,脚步放得极慢,仿佛每走一步都在和她道别。临别前,他一遍遍叮嘱,不许她向任何人提起军营中的见闻,更不可泄露义军行踪。白依梅点头应下,随即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枚温润的玉佩,那是她启程前,母亲亲手挂在她身上的护身之物。她将玉佩郑重放到李成掌心,轻声说,愿这玉佩护他逢凶化吉,不再沉沦杀伐。那一刻,李成掌心一片温热,仿佛有一簇微弱却执拗的灯火在黑暗中燃起,让他这个习惯了冷面铁血的男子,第一次体会到难以言喻的温暖。

  山涧村依旧是原来的山涧村,青石小路蜿蜒,炊烟仍旧在屋顶盘旋,却再不似往日宁静祥和。白依梅满怀感激、平安归来,想象中的团聚与喜悦却并未到来。村民们见到她,纷纷退避三舍,窃窃私语的目光如同细小的针刺,从背后冷冷扎来。有人装作不经意地绕道而行,有人干脆在门缝后探出头来议论。白先生见女儿完好归家,本应长舒一口气,然而看着她在众目之下孤零零的身影,心中既庆幸又酸楚。老泪在皱纹间滚落,他只得硬着头皮,将女儿护回家中。古平原见势不对,劝白先生先避开村民的目光,免得那些不知真相的人用言语再伤她的心。

  流言如同山间湿雾,起初只是悄无声息的一丝,转瞬便弥漫了整个村落。街坊邻居将白依梅回乡的消息添油加醋,传到了古母耳中。有人恶意揣测,说她在军营中必是委身于李成,如今回来不过是来接父亲南下享福;更有人趁机煽风点火,劝古母早早收回婚约,免得古家儿郎将来颜面无存。多年的乡邻往来,在恶意揣度面前也变得陌生又冷酷。古母一生谨小慎微,骤然听到这些话,心中不免动摇。她虽不忍轻易毁了儿子婚事,却也深深恐惧“清誉”二字被毁个干净,只能愁眉紧锁,越想越乱。

  古平原察觉村中风向突变,听见隐约的窃笑与嘲讽,便派弟弟古平文四处打听究竟。很快,关于白依梅的种种污蔑便如尖刀般摆在兄弟面前。古母最终还是开口劝说,让古平原与白依梅退婚,认为这是保全全家清白、避祸的唯一出路。听罢此言,古平原只觉胸口怒火腾起,虎目圆睁。李成重伤濒死之时,白依梅冒着天地不容的危险去救,甚至愿以自身清誉为赌注,才换回今日的平安;而这些不明真相的人竟能如此轻易地泼脏水?他坚信白依梅是冰清玉洁,绝不容许任何人诋毁。古母却从另一个角度担忧:官府若以“通匪”之罪相加,别说名声,恐连性命都保不住。她含泪劝他带着白先生父女远走他乡,以求躲过这场无妄之灾。可古平原刚从宁古塔千难万险地活着回来,正想好好尽孝,如何又能抛母离村、再踏天涯?母子之间,一方惶恐,一方愤懑,空气中充满难以调和的紧张。

  没过多久,村里传来吵闹声。古平原得知古平文竟与村民厮打在一起,心头一紧,连忙赶到现场。只见几名村民正唾沫横飞,肆无忌惮地揣度白依梅与李成“关系暧昧”。古平文血气方刚,一听之下怒不可遏,与人扭打成一团。古平原大步上前,将弟弟拉开,转而冷眼扫向那些搬弄是非之人。他没有多余废话,只用最直接的怒声斥责与冷肃目光,将他们一一点名训斥。那些人被他压迫已久的威势震住,终究还是悻悻散去。在众人逐渐退开后,村口只剩下满脸青肿却仍然咬牙不屈的古平文,和心力交瘁却依旧挺直腰背的古平原。兄弟俩无言对视,心中都清楚:他们守得住的是自己的信念,却无法短时间里改变世人的嘴。

  另一边,白依梅将自己反锁在屋内,不吃不喝,任凭窗外日升月落。她原以为回到故土,便能与父亲相依为命,重新开始平静生活,却未料到迎接她的是排斥、误解和无处不在的冷眼。白先生只能坐在门口,拖着已经不再硬朗的身子,耐心相劝。他的话语时而温软,时而哽咽,既有父亲的责备,又满是心疼。正当父女两人一墙之隔,苦苦煎熬之际,古平原与古平文急匆匆赶来,说古母想要见她一面。白先生担心自己的女儿在绝望中做出糊涂事,赶忙请古平原进去劝解。屋内,光线暗淡,白依梅憔悴了许多,但眼神依旧干净。她拼着性命救下李成,又冒险解救村中数名被困的妇人,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村民们的指责与玷污。那种苦涩,让她一时难以开口。古平原却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身旁,用既坚定又温和的声音告诉她:在他心里,她从未有一丝污点。那一句句笃信,如同冬日火光,终于融化她心中的坚冰。

  短暂的宁静中,他们终于有机会稍稍回望往事。多年未见的两人,本应有说不完的别后情长,却被接踵而来的风浪打断。白依梅抬眼望向古平原,眼底满是好奇与心疼,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段宁古塔的岁月究竟有多苦、多难。古平原则只是淡淡一笑,用寥寥数语带过那五年中的流放、劳作与生死边缘。他只说寒风如刀,饥饿如兽,却从未彻底吞噬他的心,因为在漫长的黑夜里,支撑他苟且活下去的,正是记忆中那位温婉如水的姑娘。白依梅听到这里,心如乱麻。她不愿让古平原因自己卷入更深的漩涡,觉得对不起他那份坚守与痴心,只得含糊其辞,表示想一个人静一静,让他先回家去。

  古母在另一端屋里辗转反侧,越想越是惶恐。她深知传言一旦坐实,哪怕是空穴来风,也足以要人命。于是再次找到白先生,语气沉重地劝他带着女儿离开山涧村,远走高飞。白先生却早已年迈,既无盘缠,又无容身之处,一时茫然无措。古母只好把希望再次寄托在长子身上,劝古平原也一并离去。出乎她意料的是,古平原却态度坚决,不但不肯走,反而在母亲忧虑的目光中,清晰地说出口——他要娶白依梅为妻,而且要办一场轰轰烈烈、众人皆知的婚礼,用正大光明的婚约堵住所有人的嘴。白先生闻言,如释重负,眼中闪过久违的欣慰与激动。他相信,唯有这样挺身而出的正名,才能真正洗去女儿身上的污蔑。于是,他怀着既紧张又欢喜的心情回家翻箱倒柜,收拾早已准备多年的嫁妆;而古平原则与古平文一道,立刻动身进城,去定一顶体面红轿,为这场迟来的姻缘铺出正途。

  喜讯传到白依梅耳中,她却难言轻松。与李成朝夕相对的那些日子,在她心底悄悄留下了印记。那不是简单的恩情,也不是一时的怜悯,而是对一个在杀戮与善念之间摇摆的男人产生的复杂情愫。与他相处时,她看见的不是单一的“匪首”,而是一个会在深夜落泪、自责、渴望被拯救的人。而古平原却始终如一,以少年时的真心守到今日,经历苦难而不改,甚至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同她共担骂名。她既不忍辜负这份痴情,又无法轻易切断对李成那抹无法名状的牵挂。矛盾如蛛网般将她层层困住,让她在将来与过去之间摇摆不定。

  古平原回村商议婚事诸般细节时,白依梅却躲在屋中,迟迟不肯露面。她一个人坐在窗边,目光漫无目的地落在远处的山峦上,思绪却早已飘向另一片战火纷飞的土地。古平原察觉到她的异常,心中隐隐不安,于是在白先生离席之际,借机轻声询问她是否心中有难言之隐。白依梅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能支支吾吾找借口掩饰。她语气里那一丝躲闪和沉默,让敏锐的古平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她不再是那个一提及婚期便羞红了脸、满眼憧憬的少女。怀疑如一根刺扎进他心底,他强自按下,却无法真正平静。古平文看在眼里,只能宽慰兄长不要多想,归咎于这些日子的风波太重,人人心中都有阴影。

  临近婚期,古平原则与古母商量,为白依梅做一身最喜庆的红嫁衣,让她在众目之下,光明正大地踏入古家大门。然而现实冰冷,他手中银钱有限,根本负担不起最上好的绫罗绸缎。古母默然半晌,脑海中却浮现起多年前自己的新婚情景。那时丈夫尚在,为了给她一生难忘的体面,倾尽所有置办那一身红衣。回想起往日的深情,她眼中不觉泛起微光。她虽心中担忧,却也看出白依梅对这门婚事心意摇摆,愈发想替儿子搏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便咬牙答应,一起想办法筹备这件红嫁衣。

  白先生则早已在心中默默将女儿嫁出许多次,在无数个孤苦的夜里,他一点点攒下布匹首饰,只盼将来有朝一日能把她风风光光地送上花轿。如今听闻婚事有望,他郑重其事地把那些多年来舍不得动的嫁妆一件件从箱底取出,摆在白依梅面前。绣花被褥、银簪耳饰、绢帕腰带,件件都凝结着父亲的期盼和心血。可面对这一桌子即将随她出嫁的物件,她的神情却难言欢喜。她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目光却沉甸甸地落在那些本该象征喜悦的红色上。越是丰厚的嫁妆,越是让她感到肩上的重担与心底的愧疚。她明白,只要踏上花轿,便意味着要用一生对古平原负责;而另一端,那枚挂在李成胸前的玉佩、那双曾在黄昏里含泪望着她的眼睛,也再难从记忆里抹去。于是,她在父亲期盼的目光中默然无语,心事如潮涨落,迟迟找不到一个既不负此生、又不负他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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