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费文典踩着厚雪一路小跑往家赶,他以为等着自己的,是锣鼓喧天的新婚喜宴。可一推门,院子冷冷清清,连个客人的影子都没有。嫂子费左氏笑得勉强,不停找借口敷衍。她心里发虚,只好悄悄支使伙计刘大胡子,把三年前下聘时的礼单再次送去宁家,要宁学祥给个“准信”。
费文典心里发慌,却什么都问不出来,只能躲进祠堂,对着列祖列宗磕头祈愿,求他们保佑嫂子、保佑全家平安。费左氏站在门口,看着这个一心认家的小叔子,心里酸酸热热。刘大胡子把礼单递到宁家,宁学祥当场拍胸脯,保证在午夜之前,一定把清清白白的宁绣绣送到费家成亲。刘大胡子匆匆赶回报信,费左氏连忙吩咐丫鬟小青死死看住费文典,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新娘被土匪掳走”的惊天秘密。
宁家这边却乱成一团。宁学祥捏着地契,怎么都舍不得卖地换女儿,天色一点点黑下来,宁母急得团团转,只好拉着小女儿宁苏苏进屋催他快做决定。宁学祥烦躁至极,竟把娘儿俩粗暴赶出门。此时,山上土匪窝里,宁绣绣被绑在破屋里,她咬牙拔下头上的发簪,买通看守她的土匪,要了一碗水——这点尊严,她也要靠自己换回来。
费文典等到天黑,也没等来宁绣绣的花轿,终于按捺不住,非要亲自上宁家问个明白。费左氏瞒不下去,只得咬牙坦白:宁绣绣被鸡公岭土匪头子杜大鼻子抢上山了。话音未落,费文典抓起一把刀就往外冲。费左氏只得立刻备车追上,苦口婆心地把他劝回家。鸡公岭山寨里,杜大鼻子正等一个重要人物——杜春林。他听说宁可金要带人上山救宁绣绣,立刻命胡三去半路截杀。与此同时,封大脚翻山越岭悄悄摸到鸡公岭,仔细察看山寨地形,暗中筹划营救。
胡三带人打散了宁可金的人马,宁可金败走如风。胡三见宁绣绣生得标致,起了歹心,想将她据为己有,宁绣绣挣扎反抗。正当危急关头,杜大鼻子派人来叫胡三去见客人杜春林,胡三只得暂时放手。宁可金跌跌撞撞回到家中,向宁学祥告急,苦劝他卖地赎人。宁学祥仍舍不得动家业,宁母一怒之下抢夺地契,却被他一推摔倒在地,一头磕在桌角,鲜血直流。宁学祥吓坏了,只得派宁可金火速去请郎中。
宁可金跪在地上哭求父亲卖地救姐姐,愿意为此舍弃全部家产,宁学祥却依旧死拧,嘴上还不停找借口推脱。山寨里,土匪老九借酒装胆,想对宁绣绣施暴,千钧一发之际,郭二哥赶到,将老九痛打一顿,顺势让宁绣绣换上老九衣服,趁乱逃跑。另一边,封大脚从土匪口中逼问出宁绣绣被关押的地方,立刻赶去救人,终于把她从鬼门关里拖了出来。
杜春林带人到了山寨,苦口婆心劝杜大鼻子改邪归正,下山组建自卫队。胡三对此强烈不满,当着众人对杜春林出言不逊,场面一度紧绷。杜大鼻子赶忙打圆场,想用酒席压下火气,可杜春林还要赶去下一个镇子,只得拱手告辞。另一边,封大脚背着筋疲力尽的宁绣绣翻山越岭逃亡。胡三却带人追上杜春林,恶向胆边生,大开杀戒,抢走三条枪,回寨邀功。得知“发小”杜春林竟被胡三私自杀害,杜大鼻子勃然大怒,痛打胡三,罚他一个月不得下山,胡三吓得连连求饶。
宁家迟迟不送新娘上门,费文典越等越慌,已是心如火焚,不吃不喝,只想着亲自去把宁绣绣接回来。费左氏只好答应陪他一起前往。与此同时,胡三发现宁绣绣已从山寨里不翼而飞,五千块大洋的赎金也随之打了水漂,他却被困在山上无法追赶,急得在寨里又吼又砸。
来到宁家门口,费左氏远远就看见宁学祥站在门口,身后停着送亲的马车和成排嫁妆,看上去风风光光。宁学祥再次保证,午夜之前一定把“清清白白”的宁绣绣送到费家。费左氏心中一动,敏锐地察觉到不对:真正要被送去的,恐怕是小女儿宁苏苏。她没有拆穿,只是拉着费文典回家,让人赶紧张罗婚礼,并派伙计去通知亲朋好友前来喝喜酒。
很快,亲戚朋友挤满了费家院子,喜气洋洋。费左氏给费文典换上大红喜服,一遍又一遍叮咛他务必听从她的安排,费文典乖乖点头,字字记在心里。宁家敲锣打鼓送来新娘,红盖头压得严严实实。费左氏亲自迎进门,把新娘扶进新房。拜堂时,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费文典与“新娘”行礼、敬茶,郑重地向费左氏施礼,把她当作半个娘。
可喜幕之下,是一场难以收场的骗局。费左氏一直心惊肉跳,生怕半路露出破绽,直到看着费文典和新娘一起进了洞房,才长出一口气。费文典正要揭开红盖头,费左氏急忙叫他先去给客人敬酒,硬生生拖延时间。她早就看出,新娘其实是宁苏苏。宁苏苏也悄悄感谢她没有当众拆穿——父亲宁学祥让她先代姐出嫁,等救出宁绣绣再悄悄“换回去”。费左氏沉默片刻,只能让宁苏苏先吃点点心压压惊,而这场用生命与清白铺成的婚事,才刚刚揭开更大的风暴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