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学祥铁了心不肯开仓放粮,宁可金奉命连夜转移粮食,甚至借来了警察局的卡车,又请警察押运,声势浩大。宁绣绣闻讯赶来,拦在运粮车前苦苦相劝,要他把粮食分给灾民。宁学祥被利字冲昏头脑,死活不同意。宁可金索性将宁绣绣强行抱到一旁,跟着浩浩荡荡的车队扬长而去。
半路上,费文典、封大脚和铁头带着乡亲们以及四面八方赶来的灾民,早已埋伏妥当,齐刷刷拦住了运粮车,要求宁可金就地卸粮。宁可金态度强硬,寸步不让。危急关头,宁苏苏和宁绣绣以死相逼,宁可金被激怒,朝天连开几枪示警。谁知这一切尽在费文典算计之中,他早派人悄悄挟持了押运的警察。封大脚一声令下,乡亲与灾民一拥而上,迅速占领车厢,把粮食全数抢回村里,宁可金只得目瞪口呆。
第二天一早,封大脚、宁绣绣、宁苏苏和费文典等人齐聚村口,将粮食一袋袋分发给灾民与乡亲,愁苦的人群第一次露出笑容。宁学祥在屋里得知粮仓被“洗劫一空”,气得咬牙切齿,正要冲出去阻止,家中银子却突然临盆,他只好急忙折返守在屋中。宁苏苏赶来帮忙接生,不多时,粮食分完,银子也顺利生下一个白胖儿子。宁学祥抱着儿子喜不自胜,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粮食被瓜分殆尽,又是肉疼又是无奈,喜忧参半。
事后,费文典郑重向封大脚、铁头等人致谢,下庄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他还要赶赴他乡继续革命事业。想到这次与警察的正面冲突,很可能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做文章,他决定解散完小这个秘密据点,叮嘱封大脚等人务必提高警惕,小心应对风波。
银子喜得贵子,宁苏苏急匆匆跑去向宁绣绣报喜,姐妹俩一路笑着回家道贺。铁头听到宁家添丁,心中却五味杂陈,有羡慕、有惆怅,也有说不清的酸楚。宁学祥抱着小儿子乐得合不拢嘴,当场给孩子取名宁可玉。银子趁热打铁,逼宁学祥出粮出钱,孝敬娘家。宁学祥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另一边,费左氏走进祠堂,看着灵位上早逝丈夫的牌位,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她十八岁嫁进费家,没享几天清福,丈夫就查出肺痨,不久便撒手人寰。费老爷子把整个费家交到她一人手里,又将年幼的费文典托付给她。从那天起,费左氏孤身扛起一家人的生计,咬紧牙关熬过一个又一个艰难的年头。
费文典回家,向费左氏诚心赔罪。一见他又黑又瘦,费左氏心疼得直掉眼泪,一边埋怨他不懂心疼自己,一边嘱咐他好好吃饭。她把粮仓钥匙郑重交到费文典手里,可当两人推门一看,空空如也的粮仓让她愧对费家列祖列宗。费文典断然拒收,劝她别再为此自责,坦言这些年她为了这个家已经累得像背着枷锁行走,是时候卸下沉重的负担,好好为自己活一回。
费左氏仍放不下心,拉着费文典来到祖宗牌位前,让他跪下向费家认罪。可费文典身上肩负任务,根本不能久留,只得含泪叩首后匆匆告辞离家。与此同时,封大脚在地里手把手教没味干农活,没味嫌种地没出息,故意偷懒不学,被封大脚教训得没脾气,只好老老实实下地。正干着活,没味忽然发现一只野兔,两人说笑着打赌谁先抓住。没味在兔洞口机灵地下套,不一会儿就逮到猎物,师徒俩拎着兔子欢天喜地往家赶。
谁知风云突变,费文典骑车赶往县城的路上,远远看到路边倒着一个人,连忙停车查看。那人却是假装昏倒,趁他不备将其当场制服,埋伏在暗处的人一涌而上,将他押走。与此同时,封大脚也在回程途中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抓走。没味侥幸脱身,慌忙跑回家报信。费左氏得知费文典被抓,当即抱着银钱来求宁绣绣想办法。小贾闻讯赶到,众人推断此事多半与警察有关。宁绣绣恨不得立刻进城找宁可金打听情况,宁苏苏要陪她同行,小贾则坚持要先回去向组织汇报,叮嘱她们等到第二天一早再出发。
出门前,婆婆塞了几个干粮给宁绣绣,嘱咐她路上小心。封二更是毫不犹豫地拿出全部积蓄,要用来营救封大脚。宁绣绣劝他把钱先收好,等关键时候再派上用场。天一亮,宁苏苏就来敲门相约。临别前,费左氏咬咬牙,塞给宁绣绣五十块大洋,让姐妹俩带着这份沉甸甸的希望,一起踏上进城救人的路。
此时,警察局内对费文典严刑拷打,他浑身是伤,却始终咬紧牙关,视死如归。审讯间隙,他叮嘱封大脚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决不许牵连他人。封大脚不肯独活,扬言要与他同生共死。费文典苦口婆心,给他讲明利害,要求他一旦脱身,立刻通知小贾和新明迅速撤离。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一关恐怕凶多吉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宁苏苏的未来,便郑重托付封大脚好好照顾她。
宁绣绣和宁苏苏赶到公安局门口,守卫不许她们踏进一步,宁可金则躲在角落里不敢见人。姐妹俩只好蹲守在门口,任寒风灌进衣领也不肯离开。宁可金终究心软,下令放她们进去。她们一进门,便看见费文典被打得血迹斑斑,怒火直冲脑门,当场质问警察。宁可金随后现身,宁绣绣和宁苏苏一把抓住他,含泪哀求他救出费文典和封大脚。宁可金原本只想借机教训二人,好在乡亲们面前找回颜面,这下却被逼上了十字路口。
权衡再三,宁可金咬牙去找局长说情。局长却拿出一份共产党人名单,费文典赫然在列,劝他“识时务”,拿费文典当投名状,往上爬的路才会更顺。宁可金当场与之辩解,死命强调费文典不过是个教书先生,与共产党毫无瓜葛。局长冷眼旁观,根本不信。情急之下,宁可金只好拿出一大笔钱,当成“活动经费”,局长这才松口答应放人。
费文典和封大脚终于被释放,踉跄着走出牢门。宁可金把他们叫到一旁,郑重提醒费文典往后做事务必多加小心,不要把宁苏苏牵扯进来。宁苏苏强忍泪水,让费文典先回家向费左氏报个平安,再谈其他。可费文典早已下定决心要一心扑在革命路上,不愿拖累任何人,更不想让宁苏苏像费左氏那样,一辈子守着活寡。宁苏苏却表明心迹,她愿意留在费家守候,只求问心无愧。
封大脚平安回到家,封二夫妇喜极而泣,连声向宁绣绣道谢,说没有她,就没有封大脚的今天。宁绣绣则把功劳都推给没味,是他第一时间跑回家报信,才没让事态恶化。没味听完,腼腆一笑,又嚷嚷着要跟封大脚再比抓兔子,仿佛用这种方式证明:风波暂歇,日子还得照常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