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大肚子跑来向银子伸手要粮,还阴险地怂恿银子用肚子里的孩子去威胁宁学祥。宁学祥勃然大怒,当场把费大肚子骂得抬不起头,又硬生生把人扫地出门。银子却因此和宁学祥闹起了别扭,气得不理不睬,逼得宁学祥一整天在她身边又赔笑又哄人。
为让费文典早日传宗接代,费左氏特意让宁苏苏下庄照顾他,还喊来筐子一路护送。宁学祥这边绞尽脑汁哄银子,银子赌气不吃不喝,一副宁死也不回头的架势。宁学祥只好退让,答应立刻派人给银子娘家送粮,这才好不容易把银子从“绝食”边缘给拉了回来。
费文典把宁苏苏安顿好,宁苏苏豪气冲天地发誓,要帮他成就一番大事。闲聊间她随口提起家里早已没了余粮,费文典半个字不信,转身就回家查个究竟。费左氏张口就把“连年歉收、佃户交不上租”搬出来搪塞,费文典表面信了,心里却被门口散落的几粒粮食扎得发紧,敏锐察觉家中另有猫腻,只好暗中向小青打听粮食下落,小青却支支吾吾不肯开口。
灾情日重,宁绣绣急得团团转,劝银子帮忙说服宁学祥开仓放粮。银子也干着急,她知道宁家粮仓满得要溢出来,却连钥匙都摸不到一根。宁可金又不在家,去了县城,宁绣绣只得转头去找费文典商量。此时,宁苏苏从小青嘴里套出实情——费左氏早已悄悄把家里的粮食分两次运进了药铺。费文典当机立断,带着众人直奔药铺。
另一边,封大脚和铁头顶着压力给灾民分粮,宁苏苏和宁绣绣一瓢一碗地熬粥施舍,忙得脚不沾地。费左氏远远看见这一幕,心里一凛,害怕事情越闹越大,只好悄悄缩回家中。就在施粥点附近,封大脚无意间听到国民党特务的密谈:他们正策划煽动灾民闹事,再趁乱抓共产党人。情况危急,他却一时找不到机会向费文典报信。
宁学祥这时派宁可金进城,给老朋友老边送贺礼。老边笑眯眯地把自己得意门生、警察局局长赵世正介绍给宁可金。三人连喝三天酒,赵世正干脆利落,直接任命宁可金为团练局局长。宁可金兴冲冲回家报喜,顺口劝宁学祥“以退为进”——先拿出粮食赈济灾民,等自己站稳脚跟再想办法回报宁家。谁知宁学祥一口回绝,还要他把已买到手的枪弹统统要回来,宁可金只得闷头答应,转而替宁家全力守粮。
国民党特务很快行动,煽动灾民冲到分粮现场,咬死说粮里有一半是沙子,企图一举挑起众怒。危急关头,封大脚抢先一步,将粮食连夜转移。等特务们气势汹汹赶到时,只剩下空空一片。费文典见局势不稳,让宁绣绣和宁苏苏先行回家,不许再冒险。
回到家里,宁绣绣一通埋怨封大脚太拼命。封大脚没来得及向费文典说明细节,只能先把真相告诉灾民,灌输他们“自救”的道理,灾民这才齐心协力帮忙转移粮食。费文典把粮食藏妥当,急忙赶回家看望费左氏。得知他竟把家里存粮悉数拿去赈济灾民,费左氏气得脸都白了,牙关直打颤。费文典只确认她平安无事,匆匆又离家奔向前线。
财主李俊义收到农会通知,心有不安,只好登门求宁学祥一起想对策,又求宁可金替他看家护院。宁可金一面派人守住宁家的粮仓,一面安排人在骑楼埋伏,以防“意外”。封大脚专程找上门,希望宁可金出面劝宁学祥开仓,又请他同时保护灾民与财主,避免血流成河。宁可金满口推诿,既不点头也不松口,心里惦记的只有即将到手的团练局长官帽,对灾民生死毫不关心。
宁绣绣随后也来劝说,把道理讲得明明白白,宁可金却油盐不进。见软的不行,她与封大脚只得先行离开。费文典担心宁可金站在宁学祥一边,明着暗着阻止开仓,决定明日一早亲自去宁家打开粮仓大门。宁苏苏急中生智,半真半假地提议不如先把宁可金绑起来,宁绣绣却坚决反对,主张分头行动——费文典去劝宁可金,她则去找宁学瑞,让他出面劝父亲回头。
随着灾情愈演愈烈,李俊义终于撑不住了,咬牙开仓放粮。消息一传到宁可金耳中,他立刻回家规劝宁学祥至少“象征性”放出一些粮食,好熄灭众人怒火。宁学祥却越发执拗,声称自己之所以死守粮食,不是为财富,只是不忍看宁可金、宁苏苏和宁绣绣哪天也挨饿受冻。宁可金只得装作理解,转身却连夜派人把宁家所有粮食悄悄转移。
宁绣绣放心不下,让宁学瑞去劝宁学祥,自己则与费文典一道赶往宁家。还没走近院门,便见宁可金指挥人手,把一袋袋粮食抬上车队,正准备出发。费文典心中一惊,立刻拉上封大脚赶往铁头那边,想请农会的人出面拦下这批粮食。宁绣绣咬牙留下,决定想办法拖住宁可金。
宁学瑞在院中苦口婆心劝宁学祥开仓放粮,宁学祥仍旧不松口。院外,宁可金已将粮食全部装车,亲自坐上驾驶座准备离开。宁绣绣突然冲到车前,死死拦住去路,逼宁可金把粮食卸下。宁学瑞担心灾民半路抢粮,引发更大乱子,更觉此行凶险。宁绣绣索性一屁股坐上车头,表示车不卸粮她就不下来。宁学祥在一旁又急又怒,不停劝她别撒野,宁绣绣却纹丝不动。眼看僵持不下,宁可金只好一咬牙,上前将宁绣绣强行抱下车头,宁家兄妹与灾民之间的一场硬碰硬,就此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