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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似我第1集剧情介绍

  2011年的冬末初春,上海松山医院的走廊里依旧灯火通明,外科楼的红色手术指示灯亮了足足八个小时。林屿森身着手术服,从手术室里推门而出,脱下口罩的那一刻,额头与鬓角早已被汗水浸湿。他习惯性地先看一眼监护仪数据,又回头确认病人的状况稳定,才走向门外焦急等待的家属。家属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询问手术结果,他却只是微微点头,用一贯简练却笃定的口吻安抚众人——“手术很顺利,接下来按医嘱护理就好。”走廊尽头,院长和几位主任医师远远看着这个几年间迅速成长起来的青年医生,心里都生出几分由衷的欣慰。曾经那个埋头苦读、默默值夜班的小医生,如今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在最复杂的台上稳稳掌握病人的生死。就在他准备回办公室稍作休息的时候,手机震动响起,是老同学、也是多年的好友邵家其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邵家其一如既往地爽朗,开门见山表示这次一定要拉林屿森去相亲。林屿森本来对这种安排式的情感生活提不起兴趣,忙得几乎没有私人时间的他,更习惯把所有精力投入医院和病人身上。但当他听见邵家其随口提起,对方是他们曾经敬重的老师、医学前辈聂程远的女儿时,原本想拒绝的话便顿了顿。那个在学术会议上匆匆一面的小姑娘,举止得体、目光清澈,让他留下了一个“家教良好、性格不张扬”的印象。他没有立刻同意,也没有明确拒绝,只是淡淡问了一句时间地点。邵家其在电话那头大包大揽,说都已经替他安排好了,叫他第二天抽空开车去苏州一趟,当作放松。挂断电话后,林屿森看着依旧熙攘的医院,心里生出一种久违的、与手术台无关的轻微悸动。

  第二天清晨,他处理完手头查房和病历,匆匆从医院赶往停车场。天空阴沉,城市刚从清晨的迷蒙中醒来,高架上的车流却已经开始密集。林屿森按着导航驶上去往苏州的高速,车内只放着不算悦耳却让人精神集中的一段古典音乐。他没有把这次相亲看得多么重要,却也在心里隐约预演着见面时可能说的话题——工作、家庭、兴趣,甚至还认真想了想,如果对方不喜欢医生这种高强度、高风险的职业,他该如何解释和安抚。然而命运在某个无声的路段突然转向,一辆大型货车在变道时因雨后路滑偏移了方向,巨大的车身横向擦撞过来。刺耳的刹车声和金属碰撞声几乎在同一瞬间炸开,世界为之一震。林屿森尚未来得及完全反应,车身已经失控,空气囊弹出、玻璃碎裂,他整个人被席卷进轰鸣与白光交织的混乱之中,只在意识彻底坠入黑暗前,隐约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里一点点远去。

  同一时间,几百公里外的城市另一侧,聂程远的家中气氛却轻松而温暖。客厅里电视开着却被静音,窗边书桌前,聂曦光和表弟姜锐正并肩坐着,手里握着游戏手柄,为虚拟战场上的胜负争得不亦乐乎。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两人正激战到关键一局,聂曦光不耐烦地让表弟去开门,却见父亲从书房走出,亲自去迎客。片刻后,一个背着斜挎包、穿着干净衬衫的青年走了进来,眉目俊朗,神情却不露锋芒。父亲介绍说,这是请来的家教,姓庄,叫庄序,会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给姜锐补习功课。聂曦光本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态度,随口打招呼,抬眼的一瞬却愣了一下——对方笑起来时露出的温和神色,仿佛让室内的空气都清新了几分。她突然意识到,原来“阳光帅气”这种电视剧里常出现的形容,也可以极为贴切地用在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身上。

  时间很快推进到第二年。毕业季悄无声息地笼罩在大学校园上空,树荫、操场、食堂、图书馆,都开始被“最后一次”的情绪笼罩。聂曦光在无锡完成了实习,临近毕业回到上海准备论文和手续,整个人疲惫却隐隐带着兴奋。校门口,她的舍友小凤和思靓已经提前赶来迎接,一边招手一边打趣她一个实习生的架势越来越像“上班族”。聂曦光提着行李下车,与舍友们拥抱寒暄,视线却在不经意间一转,突然怔住——不远处人群中,竟然看见了久违的庄序,只不过他身边多了一个气质沉稳、打扮干练的女生。那人是叶容,庄序早在大一时就确认过关系的女友,多年来一直是外人眼里“郎才女貌”的组合。

  叶容看到曦光,表情自然得体,主动开口:“庄序已经拿到了上海一家银行的offer,过不久就要正式入职了。”话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骄傲与期许。为了庆祝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她提议一起去吃顿饭,当作给他饯行、也给大家的大学时代收个尾。席间气氛看似轻松热闹,话题围绕着毕业去向、实习经历和对未来的规划不断延展。就在笑声间隙,庄序却突然回头,略带质疑地问聂曦光:“你不是说明天才回上海吗?怎么提前了一天?”这个看似随意的问题,在桌面下掀起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涟漪。聂曦光一时语塞,尚未来得及组织语言解释,小凤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叶容脸上几乎难以捕捉的微妙变化,赶忙拉住曦光,扯开一个新的话题,笑着起身离席。

  饭后,已是入夜。餐厅门口的霓虹与街灯交织,路边的车流渐渐稀疏。聂曦光借口去洗手间,回来时见众人已经在门口准备打车散场。她说自己还要回学校,有点事要处理,不用人送。正准备转身离开之际,却听见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是刚结完账出来的庄序,他快步追上来,与她并肩走出几步,走到离人群稍远的路边,才开口聊起毕业之后的去向。他问她有什么打算,是留在无锡还是回上海,进大公司还是回家里参与生意。聂曦光犹豫着说,家里大概已经安排好了,她只需要听从安排,不必太费心。庄序闻言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冲动:“你什么事都听家里的安排,有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总不能一条路走到黑吧?”他的话像一面镜子,照见了她多年被保护的生活,也像一把尖刀,轻轻挑开她心中不愿触碰的某个角落。

  聂曦光并不觉得这是问题。她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氛围里,有长辈替她规划好大致方向,她只需在规定的范围内做出努力,成绩优异、规矩懂事,从来是大家满意的模范晚辈。她反驳说,既然家里有成熟的生意,她自然不必再从头摸索起点,选择最稳妥的路径并不丢人。她的语气不重,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防备:“我的人生是怎么安排的,轮不到你来评价。”这句话让庄序一时间噎住,从饭局开始积累的无形隔阂在此刻彻底浮出水面。曾经一起熬夜写作业、一起逃课去看展览的他们,如今站在城市街头,隔着一段不算长却难以跨越的距离,突然发现彼此都已经悄然改变。那一刻,两个人都意识到,分别一段时间之后,谁都不再是当初那个一眼就能读懂的自己。

  宿舍里,青春的尾声仍在喧闹。几位舍友临时起意相约去K歌,说要把还没唱完的遗憾一次性吼出来。叶容提议这顿由庄序请客,半是开玩笑半是真心想给他加点毕业“负担”。聂曦光对这种热闹没什么心情,借口说还有事要忙,先行告退。她正纠结着如何脱身时,手机震动,是舅舅姜平打来的电话,问她今晚要不要到家里住,顺便商量一下毕业后的安排。这通电话给了她一个漂亮的借口,她顺势推掉了K歌的局。挂断电话后,她拖着行李箱站在公交站牌前,耳边是车来车往的声音,心却漂浮在回忆与现实之间,迟迟无法落定。

  等车的空档里,姜锐又打来电话,让她帮忙带上之前留在宿舍的游戏机。聂曦光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又折返学校。她踩着熟悉的楼梯,回到早已被打包得七零八落的宿舍,爬上上铺翻找游戏机。正找着,门口传来动静,舍友们也回来了。原来KTV爆满,临时取消,几个人索性改去逛夫子庙。小凤一边换衣服一边吐槽,说庄序一晚上心不在焉,一顿饭吃得她浑身不自在。叶容却不以为然,替庄序解释,说他这几年变化很大,有自己的压力和计划,偶尔心不在焉也正常。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知根知底”,仿佛在提醒别人:他是站在自己一边的人。聂曦光始终没有出声,只躲在上铺的阴影里,默默听着她们的对话。直到两人出门远去,她才悄无声息地从床上下来,提起行李离开,仿佛一只不愿惊动任何人的猫。

  回舅舅家的路上,晚风温柔却带着潮湿的凉意,街灯一盏接一盏地从车窗划过。聂曦光靠在车窗边,目光散焦,心里翻涌着过去几年的画面。大学最初那一年,她其实一直住在舅舅家,享受着舒适安稳的照顾与关怀。直到遇见庄序,她才突然萌生了要“住校”的念头,只为了更靠近那群同龄人,也为了距离那个人更近一些。短短半年的时间,却像一块石子投入湖面,在她与叶容之间投下裂痕。她明明知道叶容才是庄序名正言顺的女友,却还是在许多不经意的瞬间,对那份本不该越界的情感放不下。感情的纠缠并不像书本上讲得那样清楚界限,越是试图说服自己放下,心里的矛盾越是根深蒂固。

  舅舅家里灯光温暖,厨房里飘出食物的香气。舅妈特意为她准备了夜宵,说是怕她在学校吃不好。餐桌上,话题顺理成章地提到了聂家。舅妈提起多年前的往事,忍不住为自己的大姑姐鸣不平。当初姜家条件好,家境殷实,若论门当户对,根本没必要下嫁给还在奋斗期、条件普通的聂程远。可大姑姐偏偏看重的是他的踏实、可靠和对医学的热爱,认定他将来必有所成。谁知几年后,聂程远事业有成,却在感情上起了波澜,移情于钱芳萍,这段婚姻从此出现裂痕。舅妈说着说着难免激动,话里带着怨气。姜平适时出声打断,提醒她不要当着小辈的面多谈大人的是非。桌上的气氛一时沉寂下来,聂曦光低头喝汤,表面上看似事不关己,心里却对父亲、对家庭,以及对“婚姻”这两个字,有了更复杂也更敏锐的感受。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忙着整理实习资料、撰写毕业论文,白天泡在图书馆,晚上窝在书桌前赶进度。然而无论她怎样强迫自己专注,脑海中总会不合时宜地浮现出那晚庄序说的话——“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想做什么?”这句质疑像一颗种子,在她心底悄悄发芽。她从小被安排得太好,以至于几乎习惯了不去追问“我想要什么”。可现在,站在毕业的节点,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奔走,只有她像被放在一条早已铺好的轨道上,被动地等着列车开动。于是,她下定决心,哪怕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不再只是家人庇护下的孩子,也要试着迈出一步。她拉上舍友,报名参加学校组织的招聘会,打算给自己一次与社会真正对话的机会。

  招聘会的现场人山人海,企业展位排成几条长长的队伍。对于第一次参与这种大型招聘的聂曦光来说,一切都显得有些陌生和紧张。她不像舍友们那样从大三就开始投简历、练习面试,手里的简历也是匆忙赶出来的。她跟着人流穿梭在各个展位之间,小心翼翼地递出简历,再礼貌地鞠躬致谢。短短半天时间,精心打印的简历已经送出大半,只剩下三份被她握在手里犹豫不决。她开始意识到,原来真正迈出这一步并不轻松,曾经以为自己只要成绩不错就会顺风顺水,可现实中的竞争远比课堂上复杂。等她和舍友们再次会合时,大家或多或少已有收获与失落,有人被当场约谈,有人被婉拒得心灰意冷。就在这时,庄序出现了。

  他从不远处走过来,一眼就看见她手中剩下的几份简历。听完她支支吾吾的“战况汇报”后,他略带责备又不乏关心地说:“你怎么不早点找我?我认识盛远公司负责招聘的人事。”话音未落,他已经伸手拿走她的一份简历,没给她过多犹豫的时间,径直朝盛远公司的展台走去。盛远是一家在业内颇有名气的公司,很多同学挤破头都想递上简历却被婉拒在外。庄序几句话便与那边的人事熟络起来,对方一听是他介绍的人,爽快地接过了简历,甚至连太多形式化的寒暄都省了。站在不远处的聂曦光,看着这一切,心里是感激也是不安。她知道,单凭自己,恐怕很难有那么好的机会。

  盛远展位的另一侧,叶容恰好也在那里,安静地排队等着轮到自己递交简历。她看见庄序远远地走来,原本以为他是来找自己说几句鼓励的话,谁知他却径自把一份简历交给了人事,神情认真而专注。等她看清那份简历上写的名字时,心里微微一沉。她早就想投盛远,却一直按部就班地走流程,从网上投递再到现场排队,全凭自己的努力和运气。可庄序从头到尾,从未提过自己在盛远有人脉,更不用说主动帮忙。她将这股复杂的情绪压在心底,表面上仍保持一贯的理性和成熟。只是等她忙完准备离开时,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何时已经丢了。那一瞬间,她有种莫名的预感,仿佛不仅是手机,一些原本以为稳固的东西,也正悄无声息地从她手中滑落。

  两天后,聂曦光接到了盛远公司发来的面试通知。她看着手机上那行简练的文字,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她知道,这份机会多少带着“关系”的影子,却又清楚这是自己真正走向职场的一扇门,开了就不能再轻易退回去。与此同时,叶容的手机仍然下落不明,好在她投递简历时多留了一道保险,不仅写了手机号,还写了常用邮箱和宿舍座机。她每天照旧去查邮件、等电话,却迟迟没有等来任何一份正式的通知。招聘会结束后的余温渐渐散去,热闹的校园表面恢复了平静,暗地里却有许多不可见的脉络正在重组。命运在这一刻悄然交织——一个是刚从车祸阴影中被救回、即将重启人生的外科医生,一个是站在毕业门槛上迷茫却开始学会选择的女孩,还有一个是习惯掌控局面的优秀青年。盛远公司的一纸面试通知,将他们的轨迹慢慢引向同一条线,而往后每一步选择,都将把他们带向一个谁都未曾预料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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