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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诡事录之长安第2集剧情介绍

  陆仝自昏迷边缘艰难归来,睁眼之时,胸中仍记挂朝堂风波。待气息稍定,便命人请卢凌风入内,以闲谈为名,暗中剖察其心。病榻之侧烛影摇曳,他言语迂回,却句句如锋,直指权位与私怨的纠葛。卢凌风神色沉定,只言一心系于社稷安危,绝不以个人恩怨扰乱公义,更不会将矛头指向天子。寥寥数语,却字字铿锵。陆仝闻之,心头大石方才落地,既感慰藉,又见希望,当即在心中拿定主意,要在自己力所能及之时,举荐此人接掌右金吾卫大将军之职,使京畿守卫不致旁落。正当屋内气氛逐渐安稳之际,门外却伏着另一重杀机。

  费鸡师彼时独坐于门廊阴影下,自顾自咬下一枚金黄熟透的贡桃,甘香满口,尚未来得及细品,天空忽有阴翳掠过,一只巨禽如坠雷般俯冲而下。羽翼如云,爪若利钩,电光石火之间,费鸡师已被掀翻在地,筋骨尽断,血气翻涌。幸亏凶禽来去如风,未曾深究要害,他才捡回一条性命。仓皇之中,他强忍剧痛,从地上捻起被折断的羽翎,紧紧握在掌心,好留作日后查验的凭据。待消息传至卢凌风耳中,他将费鸡师遇袭之事与此前诸般异状一一比对,心中隐约勾勒出脉络——凡食此金桃者,似乎皆成巨禽眼中猎物。忧心不已之下,他即刻入宫面圣,将金桃与怪禽之间的潜在杀机详尽禀报。

  天子听罢,面色骤变。宫中旧制,凡有奇珍贡品,必先分献太上皇与长公主,以示至敬与亲厚。如今方悟此举恐藏祸机,事已迫在眉睫。天子匆匆整衣,亲往奉养太上皇之处,欲拦下御膳中的金桃;卢凌风则领命奔赴长公主府邸,疾行如风,只盼能在凶兆降临之前抢得一线转圜。太上皇正沉浸在对先帝往昔的追忆中,天子言辞恳切,才将金桃暂且摒除于案几之外。而另一边,长公主府中灯影初上,夜宴将启,危机却悄然逼近。

  卢凌风抵达长公主府时,宫门已灯火辉煌。他以凶禽肆虐之事为由,郑重其事地相劝,言辞中不乏忧惶与敬重,劝公主切莫轻尝金桃。长公主却只将此言当作风过耳畔,唇角含笑,眼中尽是漫不经心。她不但未曾收回成命,反而命人广张宴席,邀集麾下众将与心腹同僚,以金桃佐酒,谓之“共尝天运奇珍”。卢凌风知难相劝,唯有暗自布置防御:他令亲兵密布强弩劲弓,于屋脊檐牙之间隐伏守候,弓弦在夜风中微微轻响,像一圈无形的铁网,将整座府院层层笼罩。

  宴席既开,歌舞杂陈。长公主衣饰华丽,气度矜贵,举杯之间便令人不敢逼视。她亲自邀来岑鸷与崔相入席,把盏相对,笑语间似尽欢无虑。众人推杯换盏,只有卢凌风席间寡言,警觉的目光不断扫向檐角黑影与庭院深处,手始终未曾远离刀柄。直至杯盘狼藉,宾客散去,整夜风平浪静,空中不见任何巨禽踪影。岑鸷与崔相先后告退,长公主却将卢凌风留在身侧,眸光冷傲锋利。她神情从容,仿佛方才被他警告的灾祸仅是笑谈,口中自言命星奇异,自幼得天命庇佑,区区凶禽不敢冒犯半分。说到兴起,更将当今天子贬斥得不值一顾,直言他不过偶得帝位,气数衰薄,不配长久坐镇九五之尊。她谈及前朝典故,意在效仿临朝称制之例,自许将来要做一代女皇,更坦言若大业既成,皇位终将传给卢凌风。此言一出,殿中灯火仿佛都跳动起来,权谋与野心的火焰无声蔓延。

  夜色愈深,岑鸷自公主府辞出,沿着长安街巷独行而归。月光如水倾泻屋檐,行人寥落,他方才从酒意中醒转几分,心中思绪翻涌未平。忽有劲风自头顶掠过,巨翼遮月,一只巨禽自高空疾扑而下,嘶鸣震耳。利爪如铁钩撕裂衣甲,岑鸷拔剑奋起抵抗,剑光在黑暗中闪着寒芒,却仍无法抵挡那凶猛、迅疾的连番搏击。鲜血洒落在青石路面,他被反复抓撕,周身重创,终究筋力尽失,从高处坠落,重重摔在街角,气绝于冷夜之中。此人原本忠心于长公主,只因杨勖早前以其妻女性命相胁,暗中逼他屈从,令他在忠诚与骨肉之间日夜煎熬。岂料尚未自挣扎中脱身,竟先被横祸吞噬。

  岑鸷暴毙的消息传入宫中,杨勖立即抓住机会,进宫向天子进言。他细数案情,声称岑鸷先前明明在公主府中畅食金桃,离府后不久即遭巨禽噬命,由此足见:凡食金桃者,一旦踏出长公主府邸,便会立刻成为怪禽目标。若据此推断,则这只巨禽极可能受长公主暗中驱策,不会在她的地界轻易伤人。此言一出,满殿寂然。天子虽对其中逻辑隐隐感到蹊跷,对长公主是否真能操控凶禽心存疑惑,仍未贸然采信。朝局暗流翻涌,却尚未表面化。长公主得悉岑鸷身死的消息后,却并不相信这是意外,反将矛头指向天子,认定是他逼迫岑鸷背弃自己,才招致天谴。她因而转而将目光投向崔相,暗中试探其忠诚。崔相面对审视,坦陈此身此心皆为公主所用,愿倾尽谋略与性命,助她成全那一场惊世大业。

  与此同时,城中另一隅阴影更为幽深。面具人寻到了刘十七,语气森冷,质问他缘何在金桃宴上未曾驱动巨禽发难。刘十七神情肃然,声称猛禽生性桀骜难驯,不愿屈服人类意志,一时不受驱策,并保证会亲自潜入长公主府,弥补这场未竟的杀局。甘棠大牢之中,风声幽冷,铁链叮当。刘十九突然发起癫狂,撞笼欲出,挥拳撕咬,几欲将狱卒当场重创。危急关头,褚樱桃与苏无名疾步赶至,联手将其制伏。苏无名细细查验刘十九的身体状况,又从徐县尉处得知,自从牢中传来刘十七被处决的消息后,刘十九便绝食求死,郁怒与悲怆交织,方有今日失控之举。偏偏刘十八却像浑然不知般,仍每日替衙役送饭入狱,脸上看不出半点忧思。

  苏无名见状,怒火上涌,当庭厉声斥责刘十八对亲兄弟冷漠无情,言下之意是生死本在一线之间,唯有活着才还有挽回的希望。刘十八被骂得面红耳赤,心中一层蒙昧方才被刺破,这才痛哭悔悟,与刘十九之间多年累积的隔阂在泪水中慢慢消融,兄弟二人终能冰释前嫌。翌日,苏无名与徐县尉开棺验尸,以证实刘十七确已伏法。谁知棺盖开启,入目却是一具无头尸首横陈其中,血迹早已干涸,却愈显狰狞。负责收殓的马衙役吓得双膝发软,当场跪地叩头,坦承自己因欠下巨额赌债无力偿还,只得铤而走险,趁人不备割下刘十七的头颅,转卖给一名神秘阴阳商人,此人江湖上传闻甚杂,人称“百变郎君”。

  与刘十七头颅一并陷入黑市阴影的,还有人心深处难以言说的欲望。某日,一名曲姓商贾沉迷于一位舞姬的姿容,日日流连于教坊之中,被她一颦一笑牵住魂魄,却又无力与世俗之名分抗衡。百变郎君看在眼里,趁机低语蛊惑,说世间有术,可将他所倾慕的容颜移植到他发妻的脸上,让他得以“名正言顺”地占有那张脸。曲姓商贾在欲望驱使下渐失理智,竟真的对这种逆天之术生出侥幸与渴望,最终导致那无辜的舞姬被暗中毒手,香消玉殒。金粉繁华的长安之夜,从此又多了一抹无形血色,而百变郎君与那颗无头之颅,更如幽灵般在城中游走,暗示着更大的阴谋尚未浮出水面。

  没过多久,关于皇族血统的流言在长安悄然滋生,如烟般四散开来。市井巷尾、宫阙深处,各种耳语愈演愈烈——有人言天子并非太上皇嫡出长子,龙脉不正,难久承宗庙重任。谣言越传越真,朝野为之骚动。长公主听闻此事,却在心底漾起难以掩饰的喜意,仿佛看见了一道天赐的阶梯。她乘势盘算更进一步的举措,自忖即便陆仝尚握右金吾卫的兵权,也不过是躺在病榻上的废人一名,既无力起身,更无力震慑军中众将,那块兵权印信不过是虚名,已不足为惧。

  天子却没有因此松懈,亲自前往探视陆仝的伤势,于病榻前略尽君臣之礼。陆仝深知时局凶险,顾不得身躯虚弱,再次郑重举荐卢凌风接任右金吾卫大将军,希望以此巩固皇城防线。谁料天子眉心紧锁,态度却出奇坚决,表示此职关乎国都安危与朝局平衡,一旦轻举妄动,恐生难以预料的变故,因此断然拒绝。陆仝只得退而求其次,请求恢复卢凌风原有官职,使其至少能光明正大出入军中。但天子依旧没有允诺,反而另起用人之心,将兵权暂时交给李凤执掌,以防权力过度集中于一人之手。

  屋内话声虽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门扉。卢凌风静静立在门外,背脊被走廊阴影一半吞没。他将君臣对话逐字听入耳中,目光沉而不露,唇线紧抿。那些关于兵权、猜忌、牵制的字眼,如细针般刺在他的心上,使他更明白自己在这场风云诡谲的局势中所处的位置。最终,他未曾打扰屋内任何一人,只是无声转身,脚步稳而坚定地走入长安深巷之中,消失在重重灯影与夜色里,肩上似乎背负着愈发沉重的命运与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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