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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诡事录之长安第23集剧情介绍

  清曦微启,长安城尚笼着一层细若轻纱的晨雾,苏无名一行人推着木车缓缓前行。车轮碾过青石路,发出低沉而悠然的声响,与他沉稳的步伐一般从容。褚樱桃却心急如焚,频频回首催促,唯恐误了阮氏酒楼的诗会时辰。苏无名却神色淡定,只言时机未至,还需静候一人相合,话语间自有一种胸有成竹的笃定。

  不多时,长街转角处人影一晃,卢凌风负手而来,衣袂带风,目光清朗。他上前接过车柄,毫不推辞地亲自替众人推车。费鸡师在旁见状,眉头微蹙,似乎觉出苏无名与卢凌风早有默契,心中暗生几分疑虑。苏无名却只是淡淡一笑,解释自己久闻高达、王幼伯等诗名,今番不过借机一睹当世才士风采而已,语气平常,却暗藏深意。此时阮氏酒楼内外,已为今夜诗会布置停当,正悄然等候一众名士登门。

  酒楼主人阮大熊一身华服立于门前,满面郑重,下令今日只许受邀诗人自正门入内,其余宾客皆须从侧门绕行。他自承即便是主人,也绝不破例。恰有两位富商携仆欲入内饮酒,见门庭森严颇为不满,阮大熊却当即拦下,宁肯推却唾手可得的厚利,也要守住自己为诗会立下的规矩。旁侧的侯掌柜看在眼里,只得无奈摇头——阮大熊自幼痴迷诗词,日日勤于吟咏,无奈天分有限,诗作鲜有人问津,最终只能承继父业,打理这座酒楼。也因此,他对当代凡是略有名声的诗人都格外推崇,将这场诗会视若一生心愿。

  玄火百戏班姗姗来迟,鼓乐喧然。队伍中,一名白衣女奴娇步履轻缓,面容清丽却神情冷淡。副班主郎野狐向众人夸口,此女曾是名动一方的花魁,如今却沦为戏班奴婢。百戏班进了阮氏酒楼,依指引穿过前堂,来到后院,众人方才惊觉院中铁笼森然,一头金钱豹匍匐其间,铜铃般的双眸幽光闪动,引人心惊。阮大熊急忙上前解释,此豹自幼圈养于笼内,从不轻伤人命,让人稍稍宽心。随即,他将赛班主悄悄拉到一旁,从袖中取出一锭金子,沉甸甸落在对方手心,只吩咐一句:待会儿在诗会上,务必有人出声吟唱他自作的诗篇。赛班主看他出手阔绰,喜上眉梢,满口应承。

  阮楼门侧,伙计阿郎严守规矩,将卢凌风一行人拦在正门之外。费鸡师素来倔强,见众人皆可正门而入,唯独他们被拒,心中颇不痛快。只是想到丰厚酬劳,又被同伴劝解,只得忍下这口气,绕至侧门入楼。庖厨之中,众人忙得热火朝天,揉面、调馅、烘烤,只为制出精巧的樱桃酥山以献诗会宾客。苏无名与裴喜君、褚樱桃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唯独卢凌风无事可做,便借口外出透气,独自一人悄然至后院,细细打量那只关在笼中的金钱豹,似在从它的步伐与神情间,捕捉某种未被人察觉的异样。

  前厅门外,高达与王幼伯相携而至,衣冠不甚华美,却自带一股风流气度。阮大熊见二人到来,亲自迎上前去,态度恭谨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王幼伯性情直率,寒暄不过数句,便笑称要将阮大熊的名字录入诗集之中,与这些诗客同列。阮大熊闻言,几乎喜形于色,连连摆手谦逊,眼中却已难掩得意。

  与此同时,卢凌风在后院偶遇一名衣衫略显陈旧的文士,对方面容清癯,气度却卓然不俗,正是南州著名才子冷籍。此人诗名久为士林所重,与高达、王幼伯皆是莫逆之交。侯掌柜初见他衣履寒素,还曾误以为是流浪乞人,待认出其名号后,顿时惶然失措,连连赔罪。冷籍惊讶于卢凌风的出现,疑问尚未出口,便听对方低声相求,希望他能为自己遮掩身份,不要向旁人道破。冷籍略一沉吟,答应为他守口如瓶。

  席间,冷籍出面向众人引荐卢凌风。阮大熊打量之下,只觉此人并非诗坛名流,不欲轻易让他入席,便托词说除非能显露深厚诗学根基,否则难以与诸名士同坐。卢凌风毫不慌乱,略一沉思,随口谈起数位古今诗人名姓,又在言谈末尾轻轻点出“元无有”“成自虚”二名。冷籍起先还有几分疑惑,及至王幼伯等人相互提醒,才恍然大悟其中用意——这两个姓名皆是借虚设名,暗合诗道之玄妙。卢凌风以此借古喻今,将虚与实、名与无名巧妙相连,既是机锋,又显胸中学养。冷籍心折之余,朗声笑着邀请他同席而坐,阮大熊见诸名士皆不反对,也不好再加阻拦。

  酒宴开席不久,杯盘尚未尽陈,冷籍便提及一桩心事:待长安这一番聚会告一段落,他自有意西行出塞,亲赴西域山川,观其奇景,访其风物。高达、王幼伯闻言,兴致顿起,当即表示愿与他同行,结伴远游。高达更抚案言道,此行不独为题诗留名,更当投身军旅,于边塞立功,既可磨砺诗心,更能守土卫民,使边疆百姓得以安生。卢凌风侧耳听着,目中不觉升起敬意,默默对这份胸怀家国的豪情生出由衷钦佩。

  偏房内,灯火柔和,众歌女围坐一室,对镜理鬓,轻声笑语。桑儿心地热络,细心替奴娇整理衣襟,又打量她一番,只觉她容貌明艳而气质沉静,便揣测她昔日必是名动一方的花魁。奴娇只是淡淡一笑,轻声道往事如烟,早已不愿再提。阿碧在一旁听得好奇,忍不住插话,打趣说她在青楼中阅人无数,当年想必结识过许多风流才子与权贵显宦。豹豹向来爱慕俊俏男子,闻言顿时眉飞色舞,引得小葩冷嘲几句。谁知豹豹也不示弱,反戳出小葩与班主之间的隐秘牵连,小葩脸色一变,只得闭口不言。角落里,护卫七郎一直以冷眼旁观,目光却频频在豹豹身上流连,隐露欲色。待旁人略一散开,他便冷声威逼,命豹豹今夜伴他。豹豹畏惧其凶悍,只得强压心中愤懑,暂且隐忍不发。

  厅堂内,香气渐起,苏无名携裴喜君与褚樱桃入内,将精心制成的樱桃酥山稳稳摆上桌案。酥山层叠如玲珑山峦,色泽娇艳宛若春樱初绽,引得诸宾侧目。冷籍目光一转,瞥见三人身影,微微一怔,旋即会意过来,仍照旧维持先前的说辞,为他们遮掩真实身份。阮大熊见时机已到,起身举杯,提议今夜诗会增添一场别出心裁的较技:若有歌女登台,唱的是在座哪位诗人的诗作,且传唱次数最多者,便算其人为今夜魁首。诸文士闻言皆拍案称妙,酒气与兴致一并高涨。

  不多时,歌声绕梁。众歌女依次登台,或清婉,或激越,将高达的壮丽篇章、王幼伯的清新辞句,乃至阮大熊平日自作却少人问津的诗篇一一吟唱。阮大熊听见自己的名字与诗句在众目之下被歌喉托起,虽说难与名家媲美,却也面露喜色,宛如多年夙愿终得一偿。只是喧哗之中,唯独不闻有人唱起冷籍之诗,厅堂灯火映着他的面庞,愈发显得沉静而落寞。

  酒意渐浓,王幼伯终究按捺不住胸中话语,借着醉劲直言当年冷籍一念离去,远避官场与名利,不知错过了多少光耀前途与扬名立万的机会。言辞虽略带醉意,却句句刺入人心。冷籍默然良久,心中五味杂陈,终在众人视线之中缓缓开口,立誓道:若今夜无人以歌声传唱他的诗篇,便从此封笔,再不为世间作一字新诗。此言一出,厅堂内顷刻静了几分,众人或叹或惊,各怀心思。

  就在此时,奴娇步履轻缓,缓缓登场。她一袭素纱遮面,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眸,灯火在纱帐上晕开一圈柔光。冷籍遥遥望去,纵是隔着轻纱与人群,仍一眼认出她的身影,记忆深处某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叫他心绪翻涌难平。歌声尚未响起,他的命运与誓言,似乎已在这一刻悄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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