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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诡事录之长安第34集剧情介绍

  初入刑门之时,耿无伤便察觉到钟士载身上那股与同门截然不同的血腥与戾气。那少年在他面前跪下时,衣衫尽染殷红,伤口新旧交错,如同方自修罗场中爬出。耿无伤虽心中惊疑,却因年老无子、膝下空虚,将这来历不明却资质过人的弟子视作命中所托,倾尽一身所学,将仵作之道、验尸之法一一传授,不吝毫厘。他原盼钟士载能以此技行公义、佐天理,谁知埋在对方骨血中的,并非悲悯,而是被压抑已久的杀念。

  随着岁月推移,耿无伤愈发察觉,这名首徒并不适合久居尸台旁。年少时那桩难以启齿的杀人旧案,如阴影般盘踞在钟士载心底。仵作每日与冰冷尸骸、森然凶器打交道,凡人畏惧之物,于他却成了唤醒旧事的媒介。一次次解剖与检验,使他在别人的伤口里看见自己的过往,杀意非但不被化解,反而被一点点勾回。尽管钟士载技艺精湛,放眼同辈几可列入翘楚,却总在大比中难入三甲,因为他更擅长的,是揣摩人心、布局算计。于是,当董越一案显露不合情理之处时,耿无伤心中疑网顿起,几乎一眼便将怀疑锁定在钟士载身上。他表面平静,佯称要亲自出战大赛,又留书明示:若自己身遭横祸,多半为钟士载下手。此举既是以身试险,也是对多年师徒之情的最后一次求证。

  真相终被逼出,钟士载对杀人之事直言不讳。他自陈出身卑微,乃奴籍出身,却偏偏马术、人情、文才皆胜主家小公子一筹,由此引来忌恨,日常非打即骂,受尽折辱。为了苟延读书梦,他强忍屈辱,伏低做小,换来的却是更加肆无忌惮的摧残,几次险些被活活打死。忍耐终有极限,他在绝望之中挥刀,亲手斩杀主家三口,又伪造盗匪夜袭的假象,为不露破绽竟连自己也刺伤,以迷惑官府查案。正如耿无伤所言,钟士载对仵作之途早已心生厌倦,每当面对尸身、血迹与凶器,脑海中总会浮现当年那夜的血光与哀号。如今杀戮之路越走越深,他虽胸怀野望,终究在一次次谋杀中将退路断尽,沦为无法回头的罪人。直至狱中忽闻城中再起命案,他本能想要出面查验,方惊觉自己早已成了阶下囚,连触碰尸体、辨析死因的资格,都变成遥不可及的奢望。

  案情胶着之时,万年县忽需仵作协助。苏无名遣人上门,恭请声名在外的耿无伤出山验尸,却被他以年老病重推辞,只让小女酥蝉代为前往。酥蝉自幼承父荫庇,耳濡目染之下学得验尸真诀,落笔成辞既冷静又精准。她出手不久,便从尸体细微变化中推断死因,条理分明,推演严谨,令苏无名心折。当即便许下诺言,今后县中若再有疑难尸案,皆可聘请酥蝉协助,自此,酥蝉成了万年县首位女仵作。女死者父母供述,女儿曾在街市拾得一只红色钱袋,死前举止与往日并无大碍。苏无名遂带人走访周边,欲寻钱袋主人,却无人认领。与此同时,酥蝉亲自熬制羹汤探望殷腰,在闲谈间提及自己已受聘为仵作,并真诚劝他重回旧行,以他的本事,若重入大赛,未必不能拔得头筹。然而殷腰心意已决,一心只愿安安分分当个殓容师,耐心为死者描绘最后一抹体面,他只婉言谢绝酥蝉好意。

  不久之后,殷腰受邀替那名女死者整理容颜。他在尸前踏下禹步,行古法奠容之舞,用虔敬之态安抚亡魂,继而小心翼翼为其洗净污血、敷粉描妆,令死者面容重现生前温婉。待苏无名与褚樱桃赶到灵前,见殷腰所妆之容,怨色尽褪,仿佛熟睡一般,而他所收报酬不过区区五十文。这一幕令苏无名颇受触动,首次真切感受到殓容一职之庄重:仵作追索的是真相,殓容守护的却是体面。自那以后,他不再勉强殷腰回到验尸台前。案件却并未因此明朗,线索愈加错综。苏无名坐在酥山店中,对着那只红色钱袋反复揣摩,又请费鸡师过目。费鸡师一眼辨出,这竟是鬼市中流传的“搐气袋”——乃借寿邪术之用器。将死之人亲属会将钱币置入袋中,丢弃街头巷尾,若有人拾得,便可将病人残余寿数转移给对方;若有人因此杀死拾袋之人,则是以血换寿,残忍阴毒,纵在鬼市中亦属禁忌。裴喜君细细查验袋中纸条,认定书写者文理粗鄙,墨迹生涩,多半是从未进过学堂之人。

  夜幕沉沉,董越的徒弟在酥山店外焚纸祭奠师父,风卷残灰,将哀思吹得更加荒凉。忽见路旁静放一只钱袋,他不疑有他,俯身拾起。翌日清晨,人们却在店中发现他横尸地上,长剑直贯胸膛。徐耆长观察片刻,草率断定为自戕,苏无名却见其中诸多不合,立刻提出异议。案发之处柜上,还端端正正放着另一只搐气袋,袋内是一张写有“三”字的小纸片,旁边又有四十九枚铜钱。酥蝉受请前来验尸,凭血迹喷溅形态与伤口走向判断,断定此案乃他杀,凶手利用布景伪装成自杀,并且极擅算计。她仍觉得血迹分布颇有怪异,决定再作详细勘验。回家路上,她将案情始末细述给耿无伤听,在床边瞥见父亲常备马钱子,方知他病情久缠,疮毒反复,唯以此物勉强止痛。耿无伤强撑病体,亲自登门拜访苏无名,请求一观那两只搐气袋。二十年前,他曾经历过相似的诡案,对此邪术印象极深。待看清袋中纸条的笔迹后,他神色倏变,原本隐约的猜测,开始在心底凝成惊人的答案。

  不久,耿无伤托人邀殷腰入宅小聚。席间,他缓缓道出近三年来所做之事——将自己毕生验尸心得、见闻怪案整理成册,名为《凝尸记》,却迟迟未能写下终章。他真诚希望殷腰能为其补全最后一篇,日后此书便署二人之名,将后学之路留一分给这个他最为看重的弟子。殷腰又惊又惶,只觉此恩重若山。但在闲谈间,他才得知,当年耿无伤举荐钟士载入刑部大理寺,并非偏爱首徒,实则是想将殷腰留在身边,协助编纂典籍,以免天赋出众却性情柔善的殷腰卷入官场风波。至此,他方明白自己多年来误解恩师良苦用心,不觉泪湿衣襟。耿无伤随即取出早已拟好的文书,打算将钟士载逐出师门,只待门下弟子联名签署。殷腰提笔写下姓名与日期时,那行字锋娟秀,却与搐气袋里现出的笔迹如出一辙。耿无伤目光在纸上停驻良久,心中最后一道迷障终于碎裂。

  同一夜里,街边又现横死的乞丐,瘦骨嶙峋的尸身旁,孤零零放着第三只搐气袋,纸条上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六”字,仿佛在默数着尚未结束的杀戮。血案如连环相扣,凶手步步紧逼,将人命化为冷冰冰的数字。酥蝉忙完验尸,心神未宁地赶回家中,却在推门一刻,猛然看见父亲静静仰卧床榻,胸膛再无起伏。屋内一如往常,书卷仍在,笔墨未干,仿佛他只是在片刻歇息,唯有那一点已散尽的余温昭示着残酷现实——支撑一切的长者,再无法起身指点迷津。骤至的丧父之痛,连同扑面而来的疑团,将酥蝉推向更幽深的黑暗,而潜伏在案后的人心与真凶,才刚刚露出冰冷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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