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振甲自认问心无愧,冒死护堤也是为守护百姓,尽管引来黄龙洪灾,这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后果。但是康熙怒斥于振甲执意护堤全因顾着自己的名声,根本不在乎百姓死活,如今京师城外全都是三省行乞至此的难民,所谓清廉并非是指清廉,更多还要断事清明公正。
圣旨传至河督府,召靳辅入京与工部合议赔修,陈潢尚且不明赔修是何意,当他听闻要自己想办法掏钱修建大坝,扬言还不如进京坐牢。康熙总算是见到靳辅,质问他为何迟迟没有递来自辩的奏报,显然是不相信自己能够保护好他。
高士奇知道陈潢心地善良,同样有点妇人之仁,若非仗着皇帝的恩宠,恐怕他早就是身首异处。看似皇帝坐在皇宫里与世隔绝,实则任何事情都是心如明镜,包括陈潢怂恿于振甲劫运官粮,所以高士奇提醒陈潢凡事长点心眼。
没过多久,伊桑阿回京向康熙汇报查案经过,高士奇佯装是帮着伊桑阿邀功,其实是和康熙互相打配合,故意给他穿小鞋。康熙让高士奇高调拟旨嘉奖伊桑阿,顺便警告高士奇应守本分,为此高士奇吓得背后发凉,终于明白何为伴君如伴虎。
虽然靳治豫死罪可免,但是获罪难逃,康熙下令将其流放至乌里雅苏台,等到两年后事情平息再回来。临行之际,靳治豫拜别父母双亲,以及陈潢、郭河叔等人,靳辅陪送儿子到城门外。
也正因伊桑阿在皇帝面前吃瘪,急忙跑去向索额图倾诉,认为康熙和高士奇合伙害自己,现在等同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索额图反问伊桑阿既然已经去过秦淮河,怎么还会毫无反击之力,继而建议他多读些书增长学问。
今年秋汛将至,康熙没有十足信心能够渡过难关,虽然高士奇相信靳辅和陈潢,同样也不敢贸然笃定。事实上,陈潢早已想好对策,那便是炸毁老坝,舍大保小,通知桃源县全体百姓迁居。
然而炸毁老坝意味着任由洪水淹没桃源县,于振甲身为桃源县人,自然是不肯同意。陈潢耐心解释王登选修建的大坝外强中空,难以抵挡洪水冲击,若是熬过今年汛期,待到明年开春就能起到关键作用,如果洪水冲毁减水坝,恐怕将要祸及三省百姓。
可偏偏于振甲就是犟驴脾气,完全不听劝告,逼得陈潢扬言要告知靳辅下达命令。于振甲完全无惧官威,还要带着百姓加固堤坝,反过来指责陈潢等人治河五年毫无起色,每逢汛期都要往桃源县泄洪,令他彻底无法忍受。
之后于振甲带领桃源县全体百姓跪在河督府门外请命,靳辅好言相劝无果,继而搬出王命旗牌。此物犹如圣令不可违抗,于振甲失魂落魄走到门口向大家告知结果,众人闻言哭得撕心裂肺,哀号声不绝于耳。
随着降雨量越来越多,各地水位逐步上升,接二连三遭遇洪灾。靳辅派人通知陈潢疏散百姓,准备往桃源县泄洪。但是于振甲没有选择离开,继而带着自愿留下的男丁守着河道,眼看快要天亮,由于迟迟没有泄洪的缘故,最终引来黄龙过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