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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茗茶骨第3集剧情介绍

  荣筠溪自小性子骄矜,又偏偏长在荣府这样勾心斗角的大家门楣之下,最看不惯的,便是堂中人人对荣善宝那份由衷的敬重。老夫人几乎把全部的疼爱都给了这个从小体弱、却越长越出挑的姑娘,连祖宅里最讲究好意头的内院,都破例分了一半给她居住。荣筠溪心里那点不平,自然日积月累,化作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她盯着荣善宝,只要有机会,便想看她出丑,哪怕是一点点小小的笑话,也能让她暗中快意好几日。最近,荣府门前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满城少年公子们纷纷上门求亲,全都是冲着荣善宝来的,这让荣筠溪更觉刺眼——那些人眼里只有善宝姐姐,仿佛整个荣府,其余人都不过是陪衬罢了。

  这一日,荣府花厅外廊人来人往,喜气洋洋。荣筠溪却偏要往荣善宝的院子里钻,心里想着,“这么多人抢着娶她,只要她稍有不慎,一定会闹笑话,我倒要看她如何收场。”谁知前脚才跨进院门,她的目光就被一抹纤细的身影吸引住了。那是荣筠纨,她们同父异母的小妹妹。荣筠纨生得眉眼柔和,却总带着病恹恹的清淡,像一枝被雨打折了的海棠。她的母亲当年因难产伤了根本,身子每况愈下,没熬多久便抑郁而终。荣筠纨就像是那一命换一命的残余,活得格外轻微,生怕打扰了谁。荣筠溪心里最不待见的,便是这个仿佛时时提醒她“有人为她而死”的妹妹,看见对方战战兢兢地站在院中,更觉得烦躁,言语间不免酸刺几分。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地方是你能踏的?”荣筠溪话音冷硬,语带嫌弃。荣筠纨被她训得一缩,手指紧紧绞着衣角,不敢回嘴。就在空气凝滞之际,荣善宝从屋内缓步走出。她一身浅色衣裙,看着温柔,却有种让人不敢轻易冒犯的沉稳。她先看一眼荣筠纨,又转眸望向荣筠溪,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大姐,这里是我院中,她既敢进来,便自然有我的允许。再者,她是母亲用命换回来的妹妹,不许你动她一根手指。”荣筠溪正要反驳,听到“母亲用命换回”几字,不由得心头一震,那份隐秘的酸楚和嫉恨翻搅到一处,便只剩下更深的烦闷。她冷哼一声,扭头不再说话,心中却暗暗不服: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们姐妹间的话并未全数落在风中,有一半,却落进了窗外某人的耳中。院子外的走廊上,陆江来正屏着呼吸,整个人贴在窗棂边,努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并非荣府之人,只是近日混迹在府中,借着杂役的身份方便打探。一听到“母亲用生命换回来的妹妹”之说,他心中一凛,隐约觉出其中牵连不凡。偏偏他听得出神,脚步移动时不慎让影子在窗纸上晃了一下。屋内心思敏锐的荣善宝立刻察觉,目光一厉:“窗外是谁?来人,全院搜!”她话音一落,院中仆从如潮水般散开,朝着各个角落围堵过去。

  陆江来心中暗叫不妙,眼见几个壮仆已封死院门与偏门,连角门也被堵得严严实实,自己若是硬闯,必定难逃一劫。他急中生智,一把抓起地上的湿泥,毫不犹豫地抹在脸上,又弄乱了头发和衣襟,让自己看起来仿佛刚从沟渠里爬出。他深吸一口气,趁着仆从尚未来到近前,佝偻着腰从花丛后爬出,神色惊惶,高声道:“姑娘们饶命,小的、小的白日里在院里丢了一只木桶,唯恐被管事责骂,这才夜里赶来找一找……可一见动静这么大,小的也吓坏了。”

  荣善宝很快被下人引至院中,她站在石阶上,垂眼端详这个脸上糊满泥巴、却努力扮出惶恐模样的年轻男人。她并不急着说话,只是细细打量,眼神从他眼角的细纹扫到手背上因常年劳作而留下的茧。陆江来心中一紧,却硬生生咬住舌头,逼自己不露怯色。片刻后,荣善宝淡淡点头:“你说在这院里丢了木桶,可有旁人作证?”陆江来连忙叩头,声音发颤:“小的不过是个粗使工,平日里也无人上心,小的……小的只是怕挨骂。”他的装相怯懦卑微,配合那一脸混不清轮廓的泥污,倒的确像个不通世故的下人。

  就在这时,有人匆匆自院外奔入,带着烟火味道的风一并涌来。那是负责守夜的小厮,他一边喘气一边高喊:“大姑娘,不好了,后院似乎走水了,浓烟翻得老高!怕是有人点了什么东西!”荣善宝闻言,眉梢一挑,她本就觉得这一夜事端不断,先是有不速之客偷听,再是院子四处骚动,如今又起烟火,这其中必有文章。她却不急着慌乱,而是露出几分饶有兴趣的笑意,回头对陆江来道:“你先起来,别跪着了,跟我去看看。”话落,转身领着人朝后院而去。

  浓烟已经渐渐散去,院中弥漫着烧焦布料的味道,却不见真正的火势。众人只见一名面白如纸、衣衫褴褛的书生站在廊下,怀中抱着一只已烧出窟窿的大袍。他见荣善宝过来,忙拱手解释:“方才学生远远看见温公子的房里潜入两人,行为鬼祟,又见门窗紧闭,怕温公子遭了暗算,便急中生智,点燃自己衣襟,试图引人注意。幸而火势不大,只烧了衣料几块,便惊散了那两人。”下人们四下查探,果然在屋内找到了一些凌乱的摆设痕迹,却不见他人口影。有人打趣,那两人多半是见状不妙,早就吓跑了。

  温公子本人,却是从屋里摇摇晃晃走出来,脸上带着似醉非醉的懵懂,让人看不出他是真不知情,还是装糊涂。他揉着额角,对众人连连赔笑,自称白日里多喝了几杯,夜里睡觉不省人事,竟不知道有这般大动静。荣善宝听完书生的解释,又看了一眼仍旧故作醉态的表哥,心里其实已然有数:有人想借夜色算计这位近水楼台的表亲,好让他在这场“求亲之战”中落于下风,只是算盘打得精,终究被人横生枝节搅了局。她并未点破,只是吩咐人收拾现场,将各路人马遣散,让守夜的人加倍小心。

  等到院中逐渐安静下来,陆江来主动跪在了荣善宝面前。他不再装作粗鄙下人,而是将脊背挺直,眼神郑重而坚定:“方才多有冒犯,是在下不该偷听姑娘与小姐们说话。若姑娘不弃,在下愿写下卖身契,从今以后为您驱使,生死不悔。”他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纸笔,竟当场写起了契约。字迹规整有力,与他先前扮作粗使工的形象截然不同。荣善宝唇角微挑,心中早已断定,方才窗外那道影子,十之八九就是眼前这人。她本该将他驱逐出府,可看他一笔一画写得认真,神情里没有丝毫轻率,又想到旧时传闻——此人当年坠崖,正是因她不经意的搭救才捡回一条命,如今反来投身,倒也未必是坏事。

  “卖身效忠之言,许下便收不回。”荣善宝慢悠悠接过那张纸,看了几眼,“你既说欠我一条命,我便替你起个新名。从今往后,你叫‘陆复生’。”她说着,视线在他眉眼间停了片刻,仿佛要将这个新名字烙进他的骨血。陆江来——或者说陆复生——重重叩首,心中那份早已酝酿许久的誓意在这一刻落地生根。他曾经的过去被那场坠崖之劫埋葬,如今以一纸卖身契为界,他的余生都系在眼前这位姑娘身上。她看似不过随手接纳一个仆从,却不知自己已将一个对她死心塌地的人收入麾下。

  荣善宝一走,原本醉醺醺的温公子便立刻换了一副模样,眼底的迷蒙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冷静与讥讽。他看着地上还未完全熄灭的布灰,轻声冷笑:“谁说我真醉?昨夜有人以为只要请来两个妖里妖气的舞女,便能毁了我的清誉,让我从这场选婿中滚出去,实在是小看人了。”那位敢以自家衣物点火制造烟幕的白郎君般的书生,也在一旁抖落灰尘,脸上带着不合时宜的淡然。温公子接着道:“可他们没料到,会有个自以为莽撞的书生坏了好事,也没想到,我早就做好准备,只等他们露出马脚。”只是这番话,他只在寥寥几人面前说出,在荣善宝面前,他仍旧是那个略显滑稽、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讨她欢心的表哥。

  翌日清晨,荣府的热闹不减反增。院中尚有几位未被遣走的贵公子留了下来,各个衣冠楚楚,或清雅温润,或意气风发。荣善宝看在眼里,心中明白,光靠家世门第并不足以让她心动,人品、胆识、眼界,她一样都不打算妥协。她便吩咐下人传话:今日之内,所有仍留在府中的公子,需各自准备一份“最能代表自己”的礼物,用以示诚。消息一出,众人无不摩拳擦掌,纷纷打算以最精巧稀罕的宝物打动芳心。

  与此同时,荣府大少爷也没闲着。他生性滑头,又自觉在这场比试中占不到便宜,索性打起“旁门歪道”的主意。他四处打探,得知许多求亲者为投荣善宝所好,暗中想买消息。大少爷便故意放风,说自己与堂妹自小一起长大,最懂她喜怒,只要出得起价,他就把“荣善宝的癖好”一一相告。于是,一时间,荣府偏厅里银光闪闪,各色银票、元宝堆成小丘。那些自诩城府不浅的公子哥们,宁可相信银钱能买到女子的心,也不愿自己慢慢揣摩她的真实脾性。

  然而,大少爷这一笔算盘打得精,却没算到荣善宝的手腕。她早已听闻风声,特意吩咐几名伶牙俐齿的婢女前去“捧场”。等那些公子们将银子交出,只等着大少爷提供“秘闻”时,荣善宝突然现身,婢女们当众揭穿:“大少爷仗着身份,收受贿赂,妄图替人作弊。”她话不多,却字字清晰:“凡是试图用银钱窥探我心思者,皆无须再参加后续之选。”话音落下,原本还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几位公子脸色大变,只得灰头土脸告退。大少爷的脸面更是被当众剥得干干净净,原本还指望借此赚一笔外快,现在不仅没捞着好处,反倒成了府中笑柄。

  温公子在旁看了这一幕,心中更加没底。求亲者被一批批淘汰,可剩下的人非富即贵,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主。他瞧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候选者,只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被挤到角落里。焦虑之下,他脑子一热,竟想出一个奇招——他托人赶制了一套银光闪闪的“铠甲”,又让随从们准备了烟雾、绸带,搭出一个“腾云驾雾”的小阵势。等一切就绪,他披挂上阵,仿佛自天而降的“护花勇士”,在院中当众上演了一场滑稽又热闹的“英雄救美”戏码。烟雾缭绕里,他高声表白,誓言护荣善宝周全,任凭风雨,不改初心。

  围观的役们看得忍俊不禁,几位同来求亲的公子面上也难掩讥笑,觉得这番做派过于夸张。荣善宝却只是静静站在廊下,双臂环胸,看他从头到尾“表演”完毕。待烟雾散去,她缓缓走上前,目光冷静得近乎冷漠:“你若真是勇士,便该在我需要时默默守在一旁,而不是如此哗众取宠。”话音冰凉,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说罢,她吩咐人将仍穿着铠甲、晃得眼疼的温公子“请”进偏房,锁了门,只留一句:“好好在里面冷静冷静。”就这样,温公子费尽思凑出的一番“好戏”,不仅没博来美人一笑,反倒落得被当成“疯子”暂时关押的下场。

  又一日转眼而至,荣府的大门仍旧大开,府外车马络绎不绝。那日午后,所有留下来的公子哥们各显神通,纷纷献上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有人一掀红布,露出一个小小金山,金光耀眼,几乎耀花人的眼;有人干脆褪下外袍,露出练得结实的手臂,自信满满地说要以“强健体魄”护她一世无忧;也有人送上精致的笔墨纸砚,说要与她共写锦绣文章;还有人奉上黄金头面、珠翠成堆,仿佛恨不得用财富堆出一条通往她心里的路。院中一度热闹非常,仆从搬来搬去,忙个不停。

  众人原以为,荣善宝会在这些礼物前露出欢喜之色,至少会对某几样表现出特别偏爱。可她只是淡淡地看过,一件件听完他们的陈词,却始终没有真正被触动的神色。最终,她只是抬手,示意总管记下每一个人的姓名与礼物分量,然后吩咐道:“将这些礼物按人一一分开,晚上替我准备同等分量的回礼,一件不多,一件不少。”院中一片哗然,不少人面面相觑,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有公子试探着问:“那……姑娘今晚可会给一个结果?”

  荣善宝微微一笑,那笑意不温不火,却让人心中发紧:“结果迟早要有,只是现在说,还太早。”她眸光缓缓扫过众人,仿佛在一张张脸上寻找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在意。最后,她只留下一个承诺:“今晚我会在厅前贴出名单,至于谁能与我同席共进晚餐——那才是这场较量真正的开始。”言罢,她转身离去,留下一院或忐忑、或兴奋、或失望的青年们,各自揣着不同的心思,在荣府的回廊与花影间辗转等待。无人知道,在这些看似游戏般的考验之下,荣善宝真正观察的,究竟是他们送上的金玉,还是他们面上掩不住的野心与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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